宋苑拉住许朝的手,真心实意的道:“阿朝,很抱歉,我让你的生活一团糟。”
许朝捏了捏宋苑的手心,“阿苑,这只是我们生活中的一点波折而已,总有一天会踏上正轨的,你不用太责备自己。你现在的进步已经很大了,我相信,越到后面,我们的路就越顺畅。”
宋苑声音很轻,“阿朝,那我现在能做什么呢?你尽管说,我一定配合你。”
最后那句“我一定配合你”说出来时,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许朝定定的瞧着宋苑,“的确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宋苑眼神闪躲,“是……是吗?什么事?”
许朝刮了下宋苑的鼻子,牵上她的手,“随我来。”
原来许朝是让她同他一起为亲人烧纸钱。
路口的风有些大,打火机开了几次,都未点燃,宋苑索性去小店买了份报纸,拿过来为许朝挡风,这才成功。
许朝点燃那些纸钱,叹口气,“刚才我吃饭的时候,接到了我侄儿那边的养母打过来的电话。”
宋苑一愣,“侄儿?”
“对,侄儿。我父亲过世的时候,告诉我大哥其实并不是一无所出,还有个儿子尚在人世间。”许朝叹口气,接着道,“大哥早年间欠下过一笔风流债,女方带着身孕回到家乡文城,嫁给了另一个男人,过了不久生下一个男孩,也就是我侄儿。女方却并没有把我侄儿养在身边,而是由着自己丈夫交给了一对无法生育的夫妻。我侄儿的养父母过了几年生了自己的女儿,但他们并没有将我侄儿还给女方,一直养到现在,如今已经快十八岁了。”
许朝拿树枝拨动纸钱,让火烧的更旺,继续说,“原本我父亲对此事是不知情的,去年女方患了重病,感觉自己活不长了,便主动联系了我父亲,说出了这个秘密,希望许家尽早能让她这个儿子认祖归宗,也好有个依靠。但是那时父亲病重,我又在国外,事业处于上升期,抽不来身,这事就被我父亲搁置了,直到他病重到下不了床,我赶回国内,他才告诉我这件事,让我务必把我侄儿给带到身边。可那时我打电话再去联系,就被拒绝,我侄儿让我再也不用去了,言辞中非常不礼貌。恰好工作上有个大案子要做,我一时意气,就飞回了美国……”
“等到你想接你侄儿到美国,却又知道了我出事的消息。”宋苑蹲下来,摸向许朝的面颊,眼眶微红,“你救了我,来到杭城,一直耽误到了现在,是不是?”
许朝薄唇绷了一下,看向宋苑,缓声说,“阿苑,我侄儿的养父母出现了困难,我得去看看他们一家,再把我侄儿接到身边。”
“把你侄儿接到身边后,我们就回美国吧。”宋苑眼中带泪,对许朝眨眨眼,温柔道,“一家人在国外生活,开开心心的。”
两人默然无语了一会,不约同地笑出声来。
许朝握紧宋苑的手,“好,开开心心的。”
——
洗完澡后,许朝又将宁慎流用轮椅从浴室推回屋,自己又洗漱一番,去房里同宋苑交代了几句,回屋同宁慎流一起睡觉。
室外知了蝉鸣声不断,室内蔷薇的幽香绵延,十分宜眠。
关灯约半小时后,宁慎流黑暗中出口感慨,“你住这破落地方我初进门时别提有多嫌弃了,没想到待了一会,竟感觉还不错。”
同样未入睡的许朝回答道,“其实我刚来的时候,也很嫌弃,觉得比不上从前我们学生时代住的公寓,但阿苑她喜欢这里,我也就租下了。我和你一样,习惯了就觉得这地方很不错。”
宁慎流闻言冷讽,“一开口就不离那个女人,肉不肉麻?”
许朝翻身背对宁慎流,缓声道,“你是没碰到真爱,要是碰见了,依你的脾气,指不定比我还肉麻。”
宁慎流一把揽住许朝的肩,脸凑过来,嬉笑道,“真爱哪比得上社会主义兄弟情。”
许朝闭上眼,“你今天的话有点多,不是一向睡觉的时候不准人说话吗?怎么今天你自己反倒说个不停?”
宁慎流顿了下,将自己的胳膊从许朝的肩上收回,凉凉道,“等着你开口让我帮你的阿苑解决身份证明的问题呗,我可是明天就要走了,一到申市就会忙得不得了。你现在不开这个口,我到时候……”
“那你帮帮忙,谢了。”许朝转过头,看着宁慎流。
宁慎流哼一声,“谢字说的太早,这件事有点风险,容我想想。”
许朝一只手撑起头,凑近宁慎流,一本正经,“宁钰,我发现你真的很像个妖里妖气,想要勾引男人,正在欲擒故纵的的女人。和你睡在一起我好慌,有种自己被迫出轨的错觉。”
宁慎流静了几秒,猛地用膝盖顶向许朝的腿间,怒骂,“老子他妈天生就是这样的脸,人设是身家百亿的霸道总裁,要发骚去找你女人,别在这儿意淫老子,滚蛋吧你!”
许朝巧妙躲开,暗笑两声。
听见宁钰这样的话,他瞬时明白宁钰的脾气和从前真的没什么两样。
也就是说,宋苑的问题宁钰会“不情不愿”地帮忙解决,他无需再担忧了。
虽然有点风险,但宁钰之前说过几次没关系,那应当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如是想着,他安心地阖上双眼。
——
宁叁之前本来是准备放在后面写的,想想还是这个人前面就出来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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