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脸色不虞:“嫣儿,你在骊京人生地不熟,若无必要,平时你还是尽量少出门为妙,晋王此人也不宜结交,别忘了,你是督主的外甥女,保不齐某些居心叵测的人想利用你们的关系借题发挥。”
方含嫣听到一半已是心生抵触,而陆北却又继续说道:“晋王刚刚丧妻不久,你又是妙龄女子,这瓜田李下的,难免不会惹出什么闲言碎语,你还是得多加注意,晋王在猎场惹恼了帝后,他身上的是非多着……”
“是非再多,也没有我这个望门寡的多吧?”方含嫣淡笑着打断陆北:“陆表兄一片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该结交什么人又该怎么去生活,我自己有数,表兄在我舅舅身边待久了,说话做事都格外老练犀利,嫣儿深知陆表兄是为我着想,只是各人终归有各人的缘法。”
见方含嫣听不进自己的苦口婆心的劝,陆北尴尬地笑笑,想到他日终究要迎娶这位娇女,他敛起了脾气,眼含纵容地晲着方含嫣:“是我僭越了,嫣儿不爱听我说这些,我再不说了,嫣儿乐意怎样就怎样,有督主在,谁能招你不痛快。”
话虽如此,方含嫣还是没了招待陆北的心情,自小家教使然,她也做不出多么明显的驱客举动,可言辞间却难掩搪塞。
又坐了半盏茶工夫,陆北识趣地告辞。
方含嫣不动声色松了口气,起身送别了陆北。
等方含嫣的身影消失,陆北打了个呼哨,两名侍卫轻巧落在他身后。
“嫣儿去过晋王府?”
两名侍卫面面相觑,答:“三四次,就最近是的,昨夜……”
陆北的眸色陡然一寒:“说。”
“昨夜四喜楼又去了晋王府,因为风雪不停,戏班子就歇在了王府内,今儿一早,大小姐才坐晋王府的马车回府。”
陆北的声音逐渐低沉:“你们为什么不跟着她?”
侍卫互视一眼,低声道:“大小姐说她已经向督主请示过了,督主也要我们别跟得太紧。”
“为何不上报?”
“督主……这些日子并没过来。”
“混账!”
陆北猛然一掌劈过去,那说话的侍卫天灵盖血液迸溅,立马一命呜呼了。
陆北又冷眼瞥向剩下的那个,近乎一字一顿:
“你把大小姐曾见过晋王的事,一五一十地回禀给督主。”
转念一想,陆北又道:“先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