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沛静静看着朱桓,目光微冷。
朱桓饶有兴味地挑眉:“宁王与沈世子自小就感情深厚,许多爱好都如出一辙,例如看女子的眼光也差不离。上次宁王为晏凌单刀赴会,今儿又轮到沈世子为晏瑶冲冠一怒为红颜,你们兄弟同时栽在一对姐妹花身上,这难得一见的奇景,着实令本座叹为观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沈之沛冷笑:“别绕弯子,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人?”
朱桓表情无辜:“瞧沈世子这话说的……本座只是东厂督主,如何世子却将本座形容成了能权倾天下的人?这把皇上置于何地?”
适才朱桓还自称“微臣”,这时却换了。
沈之沛凝眸冷睇着朱桓,眼底暗光流窜,倏然朗声大笑:“朱督主跟晏皇后把皇上置于何地,我便也将皇上置于何地。”
建文帝的确知悉了朱桓与晏云裳利用黄真人谋害他,可那又怎么样?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他那身龙袍其实比麻衣还廉价,所谓的皇权还得向指鹿为马的太监低头,曾坐拥锦绣山河的大楚早就满目疮痍。
晏衡进宫找建文帝求情,建文帝反被朱桓堵得哑口无言,更荒唐的是,建文帝明知金丹有毒,可长期的依赖使他宁可饮鸩止渴也不肯戒掉丹毒。
“朱督主,凡事过犹不及。”沈之沛笑音骤止,定睛晲着朱桓:“能和平解决还是别撕破脸比较好,你说呢?”
朱桓顿住,抬眸,眼中遽然闪过寒光。
萧凤卿倏地掷开酒樽,顺手拈了几粒花生米在指尖揉搓,清冷的音色被醇酒润泽得格外低沉:“老子的女人上回在东厂受了那么大罪,到现在还没缓过来,老子没一把火将你的老巢烧了算够客气的了,你别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