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将那盘生鱼皮取出来时,独有的腥味随风送进方含嫣的鼻翼,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动作比大脑更快做出了反应,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墙边干呕。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铃铛慌忙近前帮方含嫣拍背。
方含嫣摇摇头:“我也不晓得自己哪儿不对劲,突然就想吐了,大概是肠胃不适。”
铃铛迟疑地望向桌上的生鱼皮:“您是闻到鱼皮的味道……才吐的吗?可您先前很爱吃的。”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方含嫣本来没把自己呕吐的事放心上,结果听到铃铛的话,她脑子里轰然炸开一道惊雷!
目光迟缓地移到那坛子酸菜,方含嫣忽然手脚冰凉,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沉。
留宿晋王府的记忆犹如巨斧猝不及防地劈开了她所有的神思,她像被水泥浇筑了双脚,一动不动。
见状,铃铛倏然间豁然开朗,惊骇道:“小姐,您莫非、莫非有了?”
方含嫣脚步踉跄,面色苍白如雪。
那夜,她和晋王酒后乱性,在意乱情迷中春风一度,事后未及黎明便悄悄回了自己的客房。
除了贴身服侍的铃铛,四喜楼其他人都没察觉她和晋王的猫腻。
晋王知道她是朱桓的外甥女,也不介意她双亲早亡,只问她是否愿意做他的王妃。
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岂有不愿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