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近来异动频频,西秦就要不太平了,今后你若出门,多带几个护卫。”
晏凌被这话转移了注意力:“你要对付平南王,皇后同意了吗?那是你的姨父。”
贺兰徵莞尔,胸有成竹:“母后她早就想肃清平南王了,司家这些年得陇望蜀,野心越来越大,父皇念在平南王是惠妃的兄长一再宽纵,可平南王却得寸进尺。”
晏凌闻言深以为然:“皇后心有丘壑,非一般女子,杀伐果断令人敬仰。”
贺兰徵笑了笑,不露痕迹地又引着晏凌说了许多话。
两人走在檐下,浮云阳光游动周遭,晏凌脸上的郁卒逐渐被夏阳化开。
……
“贺兰徵对付女人还挺有一套。”
临街的酒楼上,沈之沛拿着千里眼念念有词。
“啧,晏凌被他哄得乐不可支,你真不瞧瞧?他两正有说有笑呢。”沈之沛一面转动千里眼一面感慨:“贺兰徵是一国储君,他若能放下身段讨晏凌欢心,是个女人都会动心吧?”
萧凤卿收回视线,漆黑眸子凝聚着暗潮,他怔怔地盯着面前的茶盏,眉心微折,一声不吭。
沈之沛兀自观望,哪壶不开提哪壶,扭着千里眼惊呼:“哎哟,沈之沛还帮晏凌理裙摆,可以啊!”
话音刚落,双手一空,千里眼应声落地。
沈之沛蒙了一晌,下意识看向萧凤卿。
萧凤卿面若寒冰,冷冷地瞥着他:“真浮夸。”
沈之沛的眼移向萧凤卿双手,他刚用杯盖掷落千里眼,手背溅上了几星水珠,泛着红。
那是一盏刚沏好的热茶。
沈之沛了然一笑:“好吧,我承认我的语气是夸张了,可我说的是事实,你要不信,为何不自己看?”
“我没你那么无聊。”萧凤卿冷声反驳。
沈之沛大早上就以体察西秦民情为由将他从四方馆拉出来,没想到哪儿都没去,一上午都在偷偷摸摸跟踪晏凌。
他本来想走,但看见贺兰徵殷勤备至地对待晏凌,脚步便迈不开了。
沈之沛哂笑:“我这要是无聊,那你放下骊京的一切不顾即将得手的皇位不远万里跑来西秦,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