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低下眼眸。
萧凤卿适才打出了一张皇后,贺兰徵便把手里仅剩的底牌国王出了。
再看看萧凤卿的牌,其实他也有国王,另外还有一双同花顺,可偏偏出手了自己最小的牌,否则也不会输……
按照常理,一般都是先把国王打出来的。
“我输了。”
这是萧凤卿迄今为止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清冽的声音沙哑至极,带着疲倦。
晏凌挑起秀眉,神情倨傲,好整以暇地靠回了椅背,睥睨着萧凤卿灰暗的眼神,勾起了唇。
萧凤卿直视着晏凌,眼底有什么东西疯狂地凝聚、翻涌,像疯长的藤蔓在狂野肆虐。
好玩吗?
好玩。
这是晏凌第二次用这种方式在他身上插刀。
萧凤卿必须承认,听见晏凌一而再再而三给他难堪,他的心中并非毫无起伏。
然而,对上晏凌那双清光潋滟的眸子,再忆起摘星台的一幕幕,萧凤卿选择愿打愿挨。
所以他仍有着超乎寻常的耐性,哪怕屡屡被晏凌打击羞辱,他也能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棋逢对手,即便溃不成军,也心甘情愿。”
这一刻,他不再是忍气吞声的长留,他是宁王萧凤卿,是那个霸道放恣的天之骄子。
萧凤卿虽在牌技上输给了贺兰徵,但他望着晏凌的眸光却透着志在必得的执着与火热。
充满了攻击性和侵略性。
晏凌的心里不由腾起一阵厌恶,这让她又想起了在骊京是如何一步步落入他圈套的。
同时暗自懊恼给萧凤卿的折辱太轻了。
贺兰徵素来擅长鉴颜辨色,看一眼天色,他不失体贴地建议道:“不早了,咱们下回再玩。”
萧凤卿却气定神闲地出声:“几轮牌局,在下输在了最后,公主瞧着很开心,既如此,公主何不惩罚在下?”
在场者都愣了愣。
沈之沛腹诽这人是疯了。
晏凌冷淡地笑笑:“你是沈世子的随从,打狗还得看主人的面子,本宫如果罚了你,沈世子岂不是会对本宫心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