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轮车停在了门槛前,晏凌微微抬眸。
第一眼看到的是医长老,随后掠过他顿在一个做男装打扮、骨架纤细的药童上。
春袖也看到了那位冰玉绝色的佳人。
她比一年前姿容更胜,气度更为卓然雍容。
虽然坐着木轮车,可眉眼间的威凛依旧存在,令人不敢直视。
脑海中忽然飞快地晃过了另一张歇斯底里的脸,春袖暗暗摇头,这就是差距……
温月吟终究是不如晏凌。
所以哪怕是机关算尽,晏凌依然能风雨不惊,使萧凤卿越来越情深,温月吟却做不到这点。
两人视线交汇,空气短促地凝固一瞬。
晏凌浅笑,妩媚的凤眸带着讥诮:“宁王行事真是越发猖獗嚣张了,居然用这种方式把他的人送进本宫的府邸,是嫌七步醉不够毒?”
春袖水眸轻颤,恭敬地福身行礼:“公主言重了,王爷也是不得已,他担心您的腿伤。”
萧凤卿提前交代过,见到晏凌,不要再称呼她为王妃,否则晏凌只会更加盛怒。
晏凌冷淡地扯了下唇:“宁王还没死?”
春袖面露局促:“王爷的毒……解了。”
那天晚上,萧凤卿因为捡玉珏从高楼用轻功坠落,双脚在虚空运走了五步。
本来眼看着只差落地那一步就要毒发,白枫却翻墙进来把萧凤卿带走了。
原是必死无疑的剧毒,到了萧凤卿那里,反倒成为投喂天山雪蟾的美食。
晏凌眯了眯眸,语气遗憾:“你来了,那本宫以后便不能下毒杀他了,谁让他身边的能人异士太多呢?看来本宫想合情合理地杀他,确实比登天还难。”
春袖尴尬,没接晏凌的腔。
医长老哈哈一笑:“你这丫头,怎么现在老把打打杀杀挂嘴边?宁王是大楚来的使者之一,无论你们有什么新仇旧恨,都不能公报私仇,这可是要陷西秦于不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