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瑶有点不安,沈之沛素来就喜欢沾花惹草,以前在骊京总是和如意坊的花魁厮混,眼下离开骊京这么长时间了,谁知道会不会又犯了老毛病?
晏凌也发现了晏瑶的失神,她安抚道:“既然不放心,就自己去看看,眼见为实总比假耳于人要好的多。”
晏瑶的面色倏然一松,噘嘴警告萧凤卿:“别欺负我阿姐,否则对你不客气!”
说完,急吼吼地走开了。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萧凤卿目送晏瑶很快就被枫林掩映的倩影,感叹:“待咱们回京,还是赶紧把她的婚事办了,免得小丫头心里不踏实。”
他口吻熟稔,神态认真,俨然把自己真的当做了晏瑶的姐夫。
“骊京的情况到底如何了?”晏凌冷声发问。
萧凤卿走近晏凌,他的右腿刚恢复不久,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萧凤卿显然生命力顽强,绑了一个多月夹板就坚持下地了。
看上去与从前无异,同样是步履如风,个中的滋味却只有他自己才了解。
前些天温度骤跌,翌日见面,晏凌敏锐地发觉他脸色很不好。
“我这就带你去军营听听情报。”萧凤卿蹲在晏凌身侧,抬手碰了碰她柔嫩的脸颊:“总算长了些肉,看来我吩咐他们给你开小灶是对的,你比前阵子胖了点。”
晏凌不悦地避开他的手,蹙眉道:“我都说过不用什么小灶,你为什么非得和我作对?”
“别的能听你的,这个你要听我的。”萧凤卿很霸道:“你身体不好,药汤跟食材的滋补少不了,谁若有异议,我让他滚回老家种地去。”
这话不是空穴来风,他们八月初从西秦出发,在白浮关同萧家军汇合,因为着急赶路,一路上都是披星戴月,偏偏萧凤卿和晏凌都要养伤,所以行程受到了较多影响,只能分路。
尤其是晏凌,萧凤卿不放心她的病情,特意重金在西秦雇佣了一位懂得食疗的女医来照顾她,熟料此举惹来了下头人的不满,话里话外都嘲讽晏凌娇气,萧凤卿遂直接把人处置了。
晏凌没好气地哼了哼:“暴君。”
“暴君即便对天下人残暴,也会对自己的心爱之人视如珍宝。”萧凤卿捉起晏凌的手,亲了亲她的手指,目光在她指甲上的蔻丹顿了顿。
“下次我给你染,这里的凤仙花开得不错,明矾我有准备,你就别使唤菖蒲了。”
正说着,一只海东青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