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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思思没听明白,一头雾水,“怎么来的?”
陆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围棋有黑白两子,黑子似乌鸦,白子如鹭鸶,宋朝诗人王之道的诗《蝶恋花》中有一句,‘黑白斑斑乌间鹭。’故此,围棋又被称为‘乌鹭’②,星鹭的名字应该是这么来的吧?”
詹星鹭和文思思回头,见是陆卓、温子昂和时砚走在后面。
文思思推了推眼镜,小声打招呼:“陆老师,时砚老师,社长。”
詹星鹭也礼貌点头致意,回应陆卓刚才的话,“没错。”
“什么意思,星鹭名字的意思是棋盘星位上的白子,不是星空下的小白鹭?”
文思思怔怔地脱口而出,忽然又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大,怕给陆卓留下的印象不好,又小声说了句,“不好意思。”
詹星鹭:“没关系。”
温子昂笑了笑,说:“星鹭的家人应该也喜欢围棋吧,不然也不会给你取这么有意义的名字了。”
詹星鹭礼貌地弯了弯唇,没说话。
说到詹星鹭名字的含义,陆卓忽然想起了时砚的微信头像,他偏头看了时砚一眼,正好看到时砚的视线落在詹星鹭身上与她对视了一眼。
十八岁的小孩都谈恋爱了,他一个人奔三的人还单身呢,年轻真好啊。
陆卓扶了下眼镜无奈笑了下。
几人遇到了,便结伴一起往湿地公园走。
詹星鹭和时砚默契的装不熟,话都不多,文思思也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抱着詹星鹭的胳膊也不说话了,就只有陆卓和温子昂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时砚偶尔也礼貌的搭一句话。
好在路程不长,很快便到了湿地公园。
指示牌上标注白鹭栖息在湿地浅水区,文思思和詹星鹭此行的目的就是看白鹭,便直接顺着指示牌走了。
时砚三人也悠闲的跟着她们一起往浅水区去。
沿途看到水边有一只白色羽毛的禽类,文思思抱着詹星鹭的胳膊小声惊呼:“哇,那就是白鹭吗?”
“那是白鹅。”陆卓笑着纠正她。
“……”
文思思推了推眼镜,低头小声咕哝:“打,打扰了。”
到了浅水区,果然看到有几只全身羽毛乳白色的白鹭在水边漫步走动,还有一只脚立于水中呆立不动的。
文思思拿出手机拍照,詹星鹭便往旁边让开了些。
观景台并不宽敞,旁边还站着其他人,詹星鹭习惯性的站到了时砚旁边,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就只是习惯而已,即便她单方面和他有梁子,但他也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是在他们之中,她最熟悉的人。
时砚也往旁边挪了挪靠近她,抬手指了一只白鹭示意她看。
詹星鹭望了过去,是一只舒展着双翅,头顶的羽毛向上竖立的白鹭。
时砚几不可察的勾了下唇角,眉眼温和又清润的看着她,声音很轻,“这是白鹭中的小白鹭,较其他品种体形纤瘦,现在是冬羽时期,冠羽、蓑羽和矛状饰羽都消失了,头顶的羽毛很像绒毛,生气或打斗时向上竖起,就像是炸毛了。”
詹星鹭面无表情:“……”
她又没问,他在这科普什么,不过支起羽毛的小白鹭看起来莫名有点可爱的感觉……
时砚弯了下唇,偏头凑近她,声音低到只有两人能听到,“不觉得有点像你么。”
“……?”
詹星鹭抬眼看向他,干净又清冷眼眸中明晃晃写着四个字——“你想死吗?”
又炸毛了。
时砚的嘴角往上牵了牵,抬眼看了看水边炸毛的小白鹭,又垂眸看向身边炸毛的小白鹭,温和的眉眼染上了几分宠溺,低声说:“是很像。”
?
是她的眼神不能够清楚明白的传递她的意思了吗?
詹星鹭闭了闭眼,声线冷淡,语气愤然,“你是觉得自己的灵魂不该被禁锢在这个躯壳里了,需要解脱,是吗?“
“……?”在一旁拿着手机拍照的几人一致偏头看向时砚和詹星鹭。
詹星鹭:“……”
一不小心声音大了点,好像打扰到其他人了……
时砚的嘴角勾起浅淡的笑意,礼貌又疏离,冲几人淡淡点头表示歉意,“不好意思。”
温子昂和文思思更迷惑了,星鹭冲时砚撂了句狠话惊倒其他人,要道歉也是星鹭道歉呀,怎么时砚道起歉来了,搞得两人有多亲密的关系似的。
陆卓心如明镜似的,无奈摇了摇头,笑着回了句,“没事的,你们聊你们的。”
詹星鹭抿唇安静了两秒,目光清冷的看向时砚,语调清淡又平静的说:“时砚老师,那我们就继续聊围棋中生死劫该怎么打。”
时砚眼底划过无奈和纵容,弯唇笑了下,很配合的点头“嗯”了一声。
几人:“……”
这听着也不像聊围棋生死劫啊,更像是时砚老师的生死劫……吧?
第六章
詹星鹭和时砚之间的战争在几个同学的注视下消解,正好亲妈佟茉女士打来电话,詹星鹭走到不远处的木亭子里接电话。
佟茉问她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詹星鹭:“明天上午。”
佟茉女士“嗯”了一声,又问:“时砚是和你一起回蘅园还是回镜湖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