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麻烦你了,请快一点。”闵璇玲也顾不得人心叵测了。
小厮见她同意,转身就往屋子里面跑1,过了差不多一盏茶他便抓着一个包袱走出来了,二话不说地跳上马车,回头嘱咐闵璇玲,“客官做好,要去哪里?”
闵璇玲说道,“京都。先快一点,出了官道再慢下来。”
小厮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高高扬起了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儿前蹄高扬,嘶鸣一声,带动着马车往前面冲去。
闵璇玲坐在马车内,用湿润的毛巾把沈执脸上的涎液都擦去,他意味不明的呜咽着,眼角滑下几点晶莹的泪珠,口中喃喃着,“给、给我、给我……”
闵璇玲鼻头一酸,把沈执被汗湿的头发往后面撩去,扯下闵一随意换上去的夜行衣,给沈执的伤口上药。
“痛、痛!”沈执打滚,直接从三层被褥上面摔了下来,闵璇玲索性直接把被褥平铺在地上,无论他滚到哪里都不至于磕碰到伤……不过就着他现在的伤势,估计轻轻一按也是撕心裂肺。
闵璇玲慌忙地从洛嘉给他地包裹里面翻出一堆药,大概看清了用处以后,就强行把沈执固定住,洗干净他胸前的伤口就强行给他上药。
沈执又是一阵悲鸣,“饶、饶了我吧……我要、要死了……”
“沈执、沈执!”闵璇玲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看看我是谁?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沈执眼中蓄着泪,眼神中出现了长久的迷茫之色,咬了咬唇,用力地撞起脑袋,磕磕绊绊地说,“你、你是秋……秋……”
闵璇玲趁着这空档又给他另外一个地方上药,在他腰侧的位置被剐了一块肉,露出了森森白骨。
“我是闵暮。你还认识我吗?”闵璇玲也不知道该把药往哪里撒了,他身上的伤口实在太重了一点,她握着瓷瓶的手在发抖,洒出了一大片药粉。
沈执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她说的话,短暂的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剧烈挣扎。
闵璇玲忙拆开旁边的干粮,掰开一点喂他吃下去,沈执却用力的咬住了她的手指,像是要直接把她指骨给咬断似的,她有些绝望地说,“沈执、沈执。”
沈执的眼神变得有些凶狠,“为什么、为什么……”
“客官,你别着急。要不你出来驾车,我进去看看情况。”
死马当活马医,闵璇玲咬了咬牙,转身走了出去,和小厮换了一个位置。
小厮已经把马车驾驶到了官道之前,天空刚泛起鱼肚白,官道前有一些摊贩在卖早膳。摊贩一看见马车就大声吆喝起来,企图留下什么客人,自然只是换的一个满口黄沙的下场,他们在背后破口大骂。
闵璇玲烦躁地摁了摁眉梢,马车内传来小厮的声音,“客官,你慢一点,这么快他的伤口又要裂开了。”
闵璇玲只能略略掣了掣缰绳,降下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