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看了谢容华一眼,方才说及正事道:“听说你要考姒音学院?”
昨日谢容华在慈心堂的赌约,在某些人推波助澜之下,早在谢家传开了,谢蕴想必也是为了此事来的。难怪伽罗在这里住了这么些时日谢蕴都不知情,怎么偏偏今日才过问起伽罗的事来了。
谢容华是何等的玲珑心思,不过须臾之间,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处,但面上不显,语气轻快道:“是,祖母非要借着我才学不够为名,让我交出三房的钥匙。为了向她们证明我也是宜家宜室的,所以不得已才和她们打赌了。”
看着谢容华一副无辜的样子,谢三爷沉默了半响,才一脸无语道:“你可真够不得已的。”
还宜家宜室?她要真的乖顺一点,至于招惹上安王这个麻烦吗!
谢容华只当做没看出谢蕴眼中的无奈,腆着脸看着谢蕴,笑得十分无辜。
“罢了,既然你应了下来,就尽力而为吧。”谢蕴一向对谢容华没办法,只好无奈的说道:“没考上不要紧,父亲也不至于真的将三房的账目交予公中的。”
虽然谢蕴素来孝顺老夫人,敬重长兄,但三房和谢容华,是谢蕴最终的底线。
谢容华听了谢蕴的话,脸上不由有些郁闷,道:“父亲就这般不信我能考上?”
“你可知那姒音学院考的什么,都是女德女工,就你这样……”谢蕴看着一身男装打扮的谢容华,十分委婉的劝道:“除此之外,就你那一首龙飞凤舞的字迹……恐第一轮都过不了。重在参与便好,重在参与便好。”
谢容华一扬眉,道:“我能不能考的上,十日后便能见分晓。”
谢蕴见谢容华这般说,倒也没放在心上。他是知道,谢容华素来争强好胜,只是这姒音学院比试,乃是皇家亲选,又怎是争强好胜便能进的了的。
“倒是父亲您……”说到此处,谢容华语气顿了顿,话锋一转道:“我若是真的进了姒音学院,父亲可否能助我一臂之力,拿回原本属于我们三房的东西!”
谢家早就从根底坏透了,先不说前朝谢英如今刑部尚书的官职乃是靠谢蕴银子打点的,内宅族中,大到修建祠堂小到府中每个月的开支,可不都是三房出的银子。
三房出钱出力,但好名声都被长房占了不算,而三房竟还要仰仗长房鼻息过日子。造成如今一切局面的,皆因谢蕴孝顺、老夫人偏袒长房而起。
前世谢容华和谢蕴几乎是割血断骨,才将三房从长房撇了出来白手起家。重活一世,谢容华断不会再入前世那般傻,将谢家的基业白白拱手让人。
重新收回掌家的权利,不过是第一步而已。
谢蕴不曾想谢容华竟会提及这个,叹了口气,道:“你要知道,若是真的强制收回了长房的钥匙,你祖母……肯定不会答应的。”
前世谢容华曾也提及过于长房争权,但都被谢蕴以此为借口给挡了回去,之后谢容华只好作罢。但这一次,谢容华定要问个究竟!
“女儿不明白,父亲生性洒脱,不拘一格,为何总是拘泥于俗世之见,一味的愚孝?”
谢容华一番言辞不可谓不犀利,纵使是淡泊如谢蕴,脸色也不禁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