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碗中的鲜血,顺着玉璧上凤凰脉络蜿蜒流开,澄净的绿与鲜血炙艳的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是,玉璧壁影,没有一点变化!
谢容华用手帕捂着手腕上的伤口,心底惴惴——所有人都如此笃定她身上流着西燕王室的血脉,若其中是一场误会,或者雪衣候府公仪家的血脉盖过了西燕的血,玉璧毫无反应,那她的麻烦就大了。
假冒王室血脉,死罪一条!
这可不是等着叶徽之秋后算账的事了。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看向了叶徽之。却见他紧皱着眉心,不似方才的从容,盯着那血脉一动不动,像是想不通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无声的静默在人群中蔓延,而负责举行祭典的长老此时脸色雪白,须发都在颤抖,这大冬天的,竟有豆大的汗水从额角渗出。
一旁的礼部尚书见他如此模样,不由问道:“熠亲王……怎么了这是?”
礼部的官员脸色也不大好看。
今日凤凰台封禅,本以为可以映证当日先帝留下的预言,出现神迹。却没想到,这玉璧竟依旧反应如常,没有一丝变化。
不过失望归失望,却没有如这位老臣这般失态。到底燕凰如今是名正言顺登基的帝王,在位五年,虽无大功但亦无大过。
纵使当日他们这些老臣被先帝诓了一把,如今这个局势,只要呼延氏不开口,他们也都装聋作哑,只想着今日的典礼早点结束便也就罢了。但见他脸色不对,不由问道。
熠亲王看着谢容华,颤抖着嘴唇,犀利的目光看着谢容华,纵使原本故作镇定的谢容华,在他的目光下莫名觉得心虚,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
“不对!她不是圣上!”
半响,传来这熠亲王中气十足的声音。
话音落下,原本寂静的祭台满座哗然。
谢容华心中大骇,暗道……完了。
没想到连那些近臣内侍都没看出她的问题,竟被一个老眼昏花的亲王看出来了。此时她心灰意冷,盘算着能在这虎口逃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已是正午,雪已经停了,但天际依旧灰蒙蒙的一片。远处寒鸦掠过,带来一种不祥的预兆……
此时的桃叶渡前,卿如晤从萧颐手中抢回了燕凰,此时原本不安的心已经放下了大半,下一步便就是对付萧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