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1 / 2)

如此让人心生寒意,他身上的血腥味很严重,也只有同类才能闻出来。

这不是变换容颜都能遮掩的,是浸透到骨子里,从骨子里面渗出来的血腥味。

蔚崇被他说懵了,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有些不懂:前面的我懂,是我没有想到,抱歉。但后面的你还是怪我杀程别浮?

我是不想让你杀人。

蔚崇歪头:我杀谁了?

祁沛捏住他下巴:你是不想回忆还是装傻,荆棘出现那天晚上,我为了不让他们对你出手选择上前与你对,本想保护你没想到你会武功。而且,我眼睁睁看着你将一个人开膛破肚,把那人覆盖在心脏上的荆棘给拉出来

他这么说蔚崇才想起来:为了震慑荆棘,有什么不对吗?

祁沛摇摇头,终是一声叹气:蔚崇你,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蔚崇不理解,询问:你是觉得我不应该杀人?

就是你的方式,你不要脑海里面想到的方法就是杀人,解决不了事情。

那如果不杀掉程别浮,死的便会是自己,他不信任何人,他谁也不信。

祁沛是以自己的方式来约束他,但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无法言说,所以这件事情没有必要深究,俩人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好了,以后不这样了。

祁沛松开他下巴,看着他被自己捏红的下巴,揉了揉:我不是想教育你,就是想要你谨慎一点,也不是要凶你的,就想着

他微微一笑:你别那么凶残了,不然以后没有人要的。

蔚崇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

祁沛察觉到他的情绪:生气了?

蔚崇拍开他的手:没有那么娇气,我挺宽宏大量的。

蔚崇被钢铁封起来的心悄悄的打开一个角,露出里面的血肉,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

他是不该杀人灭口吗?

也不该杀那个人吗?

罢了罢了,我在这等你们一起回去吧,你得上前给他们商量啊。

那行。

祁沛上前,蔚崇靠着墙壁,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好困,不只只是生理上的,还有心里上面的。

教官看着祁沛,拍拍他肩膀:祁小元帅,真的要不是听到你的名字和发现你不在房间里,我们还真以为这是圈套,差点不来了。

祁沛笑笑。

事情怎么样了?他们罪有应得,是不是该有相应的惩罚

教官皱眉,搂着祁沛的肩膀和他背过身偷偷道:这件事情就当没有看到,把那些人救出来就行,就翻篇了,现下正是用人之际

祁沛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嘲:教官,你对着我敢开口说这话,但你敢在那群被糟蹋的姑娘,死去的一百来人面前说这话吗?

教官恼火:你怎么不懂得变通呢?你可知道韦通的父亲是谁?可是殿下身旁的第一把手。

祁沛皮笑肉不笑:您的意思是,他父亲身居高位,儿子干什么都行吗?

他声音越来越大:所以他强|奸,残害人命都可以被包容?他的罪恶那么恶心让别人吃下?咽下去?他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吗?

教官无奈:你小声点,你知不知道韦通出去跟他爹告一状,你元帅位置就该换人了。

我不稀罕!

祁沛一字一句道。

教官气得不行:你要知道,人分三六九等,命也分高低贵贱啊。

祁沛气笑了,他又何尝不懂,D区的人为什么造反?若不是被欺压的太狠根本就无活路何苦以卵击石呢?

祁沛环视一圈,见他们都与教官是一个样子,包括程别浮也是。

好像就是你自己满心去搬的救兵和敌人是一伙的。

祁沛推开教官的胳膊,这一下仿佛从俩人的地面生出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横沟。

他满心落寞,他在F区待的时间长了,与敌人,侵略者对抗,每一次都是鬼门关过了一遭,所受的伤当时没有条件都是揪下草根包扎。

竟不知,保护的都是些什么人。

祁沛,你去哪啊,现在不易分散

祁沛头也不回的道:我回酒店,我会顾全大局。

祁沛走到门口,看着靠在墙壁上面脑袋歪着闭眼睡觉的蔚崇,手抓住他胳膊将他背在背上,动作十分轻。

祁沛轻声:你睡的真香,也不怕遇到危险,他们蔚崇,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错了。

我虽然自私,但却也保护珍重着每一条生命,我打仗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就那种上一秒还与你谈笑风生的人突然就不在了,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就拼命想握住那一点点时间想多说会话,但是不行,有敌人

我印象中最深刻的事情便是,那个时候在打仗,有个母亲不幸离世,我们在保护一个小孩,但那小孩见自己母亲不在了竟然抢过一颗炸|弹就往敌人那边冲,最后和敌人同归于尽

我那个时候明白,军人不是战绩有多少,星级有多高,不是说我干掉敌人我就了不起,也不是一味的向前冲,造杀戮,而是守护,守护国家,守护人民,守护所热爱的一切。

我敬重每一条生命,不忍心看着鲜活的花朵枯萎,因为我知道是有多么来之不易,但是我竟忘了,官大一级压死人

祁沛望着远方天空出现的鱼肚白,轻笑:错就错吧,反正一条命,用完拉倒。

祁沛能感到蔚崇脸庞枕在自己肩膀上面的温度,十分滚烫,一阵风吹来也将他的话吹到自己耳中。

你好吵啊。

祁沛:偷听我讲话。

蔚崇嘟囔道:它自己飘进我耳朵里的,你就像个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好烦。

再说一句我把你扔下去。

蔚崇的胳膊垂落在祁沛胸前,他微微抬手,戳了戳祁沛心脏的位置,打个哈欠:坚信自己,恪守本心,你终将迎来自己的曙光。走稳了,不舒服。

祁沛勾唇:好嘞大爷。

第38章

蔚崇快滑下去, 祁沛托着他的腿将他往上抬了抬,开口:你还挺轻的,没多少重量。

蔚崇回答:嗯, 这俩天瘦了, 吃不上睡不好, 黑眼圈都有了。

他转了方向,眼睛看到祁沛脖子上面的纹身, 询问:祁沛,问你件儿事。

嗯。

你为什么要纹花纹身啊?这个他好奇很久了。

按理来说不会有大老爷们喜欢花。

纹身这个图案不只一个人好奇过, 如今蔚崇也问他,给出的答案必不会特别。

好看啊。

好吧

这句话还能让蔚崇说什么,看着他所走的方向, 疑问:你还要回酒店吗?

嗯,不回的话没有人牵制住韦通, 我怕他乱来。

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韦通不足为惧,就是身后的背景可要当心,绝不是省油的灯。如果让韦通活着出去, 你就危险了。

你看你, 又来了。

蔚崇严肃:祁沛,我说得是实话, 你不要不当回事儿。

蔚崇看到落在自己手上的光线,抬手五指张开对着太阳, 微微眯眼, 说道:世界上总有那么一处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不是人心,就是地狱。他们两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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