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宥川像吃长寿面一样,认真品尝着。
它很甜,甜得过头,甚至泛起一丝苦味。
但他一口不剩,全部吃完。
云青岫拿出今日做好的发冠,它已注入灵力,繁复法阵银光流动。
与她从前没做完那个很相似,但法阵有细微不同。
“扶光,为师为你加冠。”
裴宥川掀起衣袍,身姿挺拔跪在云青岫身前,恭顺地垂首。
原有的发冠被取下,新发冠将长发束起,一支祥云鹤首发簪从发冠穿过。
云青岫深深凝视着他。
“及冠礼成,为师望你今后平安健康,珍重自身。”
裴宥川一怔。
冠礼时,加冠者会留下劝诫训导之言,相较之下,云青岫这句话实在简短。不像训导,更像是殷切叮咛。
见他不语,云青岫轻点他的额心,“记住没有?”
裴宥川仰头,攥住素白指尖,用薄唇轻轻触碰。
“师尊所言,弟子谨记。”
…
后院有一处活温泉,水从山上引来。
云青岫喜欢在此沐浴,泡上半个时辰,整日的疲懒都消了。
披着素袍回屋,她懒散倚在窗边美人榻。
窗向前院开,裴宥川收拾了碗筷后,在院中收整邻里们送来的生辰礼。
忙忙碌碌了一阵,他朝后院方向去了。
大概也是去沐浴。
云青岫面前是摊开的话本,半晌都没翻页。
出神许久,久到已然听见游廊外响起脚步声,她才恍然回神。
云青岫打开乾坤袋,闭眼掏出一件被压在底下的东西。
金光一闪而过。
裴宥川推开屋门,见云青岫倚在榻上,披着宽松素袍,乌发未挽,垂在身后。
手里卷着一本书,心不在焉地翻阅。
素白足尖悬在美人榻边缘。
裴宥川喉结滚动,上前两步,从身后拥住她,如耳鬓厮磨般。
“师尊在看什么?”
温热沉重的躯体压过来,云青岫重心一偏。
“叮铃——”
清脆缠绵的铃音毫无征兆响起。
云青岫瞬间僵硬,裴宥川疑惑地向下看。
宽松衣摆下,素白脚腕若隐若现,细细金镯圈在上面,缀着枚漂亮金铃。
他的脑海轰鸣一声,视野只余那抹金色。
灼热视线有如实质,一寸寸舔舐肌肤,从足尖到脖颈,再到神色僵硬的面庞。
云青岫展开书,静静盖在脸上,试图降温。
指骨分明的手将脚腕与金镯握住,滚烫的掌温像烙印,刻在那片肌肤上。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
金铃晃动,铃音缠绵不断,似一点火星溅入荒原。
烈火燎原,迎风见长。
裴宥川用力闭了闭眼,喉咙干涩异常:“师尊,我今夜可能没办法温柔。”
半响,书下传来一声回应:“……嗯。”
这声应允让火势滔天。
裴宥川单手启开瓷瓶,数也不数,一把丹药入喉。
空瓷瓶与书一起滚落在地。
云青岫被仰面压在美人榻上,勉强支起身体,看见地上的空瓶,瞳孔一缩,“你吃了多少?”
裴宥川紧盯着她,黑瞳幽深不见底,声音暗哑:“不知道,没数。”
他握住素袍下的脚腕,另一只手捏住云青岫的下颌。
金铃晃动间,急促灼热的吻压下。
力度很重,毫无章法地连啃带咬,令人生出一种要被吞入腹中的颤栗。
在这件事上,裴宥川从来很有耐心。
事前准备会做得很充分。
今夜的准备显然不那么充分,感受异常清晰。
月色入户,银色发冠折射出冷光。
云青岫不由想起今早篆刻最后一重法阵时,天外玄铁质地坚硬,篆刻并不是易事。需要用刻刀一点点凿入玄铁中,开拓出基本纹路,再细细雕刻。
这个过程漫长且艰难。
但因为赶时间,她刻得很快,手法甚至有点粗暴。
视野蒙上水光,发冠也随之模糊。
金铃晃动之声越发急促,细细的金镯在脚腕上摇动不止。
…
云青岫的意识在短暂空白后渐渐回笼。
黑雾在屋内涌动,冰冷鳞尾已经染上她的体温。
不必看也知道,身上定然满是乱七八糟的痕迹。
几条鳞尾强硬挤入指缝,占据她的掌心。
云青岫下意识握拳,鳞尾们先是一僵,随后更加热情贴来。
嗡嗡低鸣声不断,挨挨挤挤,互不相容,像是邀宠一般往她面前挤。
意识又是一阵空白。
云青岫齿间泄出一声断断续续的喘息,恍惚间像难忍的泣音。
连绵不断的铃音忽然停下。
两只手捧住她的脸,几乎是有点手忙脚乱在擦拭滑落的水光。
裴宥川找回了理智,满脸懊恼:“我……师尊,是不是弄疼你了……是我不好……”
云青岫艰难喘了一口气,勉力摇头。
素白面容染上薄红,眉尖蹙起,眼眸水光潋滟,看起来像是备受煎熬的模样。
裴宥川更慌了。
“师尊疼吗?还是不疼……?”
云青岫闭了闭眼,只好开口:“……不是疼。”
“不是疼吗?”裴宥川尝试性动了几下。
回应他的是摇晃的铃音,以及藏在铃音下的几声闷哼,尾音黏腻。
裴宥川彻底放心。
屋内的铃音时而轻缓,时而急促,偶尔毫无章法。
不知响了多久,金铃终于停歇。
滚烫灼热的身躯拥住云青岫,附在她耳边说:“师尊身上都湿了,我抱师尊去沐浴清理。”
这话在云青岫听来,就是要结束的意思。
她懒得睁眼,倦怠点头。
裴宥川为她披上衣裳,掩去深深浅浅的痕迹,将人抱至后院。
颤颤铃音响了一路。
温热泉水从四面八方包裹,舒缓每一寸神经。
云青岫懒怠地趴在泉边,修长带茧的手慢条斯理为她沐浴清理。
“快点。”她的声音低哑,蹙眉催促道。
裴宥川从善如流:“好的,师尊。”
对方明显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云青岫腿一酸,险些滑进泉底。裴宥川将人揽腰一捞,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柔声问:“师尊如今害怕蛇吗?”
这个问题问得突然。
“……你又想干什么?”云青岫一眼识破他心思不纯。
裴宥川黏糊糊贴过来,撒娇般摇晃,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云青岫被晃得头晕,忍不住道:“再怕也被你治好了。好了,不许晃!”
裴宥川顿时停下,鼻尖与她相贴,眼中盛满笑意。
指腹薄茧顺着她的脊背摩挲。
“忽然想起来,还未让师尊看一看我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