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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公正,公民法律。
法?它是谁?
它是张网,我们裹在这张网里苟活。
仅是这样也快乐,起码我能活。
我渴望带光的法照到我身上,我抓住绳索甩到靳知言脸上将其按入泥土,每天撒泡尿给他滋养。
旁边儿种着一大片他的伙伴,稍稍瞟一眼能看到紧挨着的丢弃孩子的同类,被大麻熏养的同类。还有几株小的,长得不高但连根拔起都是黑的。
我捧着一大堆带着黑的骷髅来到五角星下。
光芒射透肉体,连带着手里的鼠肝虫臂都泯灭。
闭上眼等待着自己也消失,但我完好无损。
仰起头对着星星笑,它对我说好孩子。
好孩子,我好吗?
事实是我不好。
我扭头看着发狠的江愈更加证明了这个事实。
我们全员恶人罢了。
我弯腰对着泪流满面的人脸告诉他:“小子,你惹错人了。我是个疯子,疯子怕死吗?嗯?”揪着他的脸皮,迫使他抬头看我,眼里的一团黑影是我吗?
是我。向地下赴死,我终将万劫不复。
裘梦揉搓着我的手。他说月月,过瘾了吗?
过瘾?
我扭头看着蜷缩在谭云希怀里的乖孩子,脸上带着笑给我竖大拇指,做出动作告诉我:“哥哥,可以啦!”
好,卡!剧情结束!研研说可以那就可以吧。
我跟江愈甩手插兜里,居高临下的透过几副光秃的躯壳看之前。
一个小时之前。
放学后周易凛问我们能不能一起吃饭。能吗?
肯定能啊!我们几个坐着火箭嗖一下就冲来了,对着饭桌开炮。筷子挤在一块儿打结,在盘子里就打上架了。谁都不肯慢半拍儿,但男人肯定也不能说快!除了吃饭时候。可劲儿造吧。必须得快点儿啊,你碰上几个饭桶还能慢吗?
我们被食物堵住神经。全然不顾身边儿人的反应。
周易凛说他带研研去厕所,我们头也不抬的说好。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裘梦说给周易凛打个电话吧,我说好。看着他掏出手机我的眼皮开始跟着跳,随着电话的嘟嘟声,我的眼皮也突突。
通了,可他说的话却不通,我们完全听不懂。
他说:“研研在身边吗?”
研研,不在。我们没回答。
冲出去盲目的寻找,去哪找?我对着电话吼定位!定位!看定位!
他理智返回,随后哆嗦说着六街,在六街。
六街,为什么是六。那里没监控,没监控!
我们向后冲去,到达街口看到隐在灯光下白衣服的黑影子。
唯一一团彩窝在他们怀里,被几个人抢着对视。
“嘿!臭小子干嘛呢!”江愈上前踹一脚,揪着其中一个小子的衣领给他甩一边儿。
周易凛从那几个小子怀里抱研研,几个小王八硬是搂着不松手。
“松!松!松!松手!”江愈挨个儿的给他们来一脚,扯着衣领给他们凑一团。
“站好!拿我们家小孩儿当女朋友呢?抢着不放手!”
该说不说他这嘴是真得拿502糊一圈儿,我上前拍他后脑勺,贴他耳朵说今晚别回家了,让周易凛给你上一课。
“啊…啊!是是,拿我当女朋友。”
“哥,你长得不好看呐。”有个小胖子突显正义的站出来发言。
诶呦笑死我了这小子,净说大实话呢。
我赶在江愈抬手之前赶紧按住他。看着几个小子,熟悉的不行。但就是想不起来。
江愈告诉我不就是经常跟着研研那几个小子吗,欺负咱家研研的。让思凡哥整老实了。
我问他咋整的。
有个屁孩儿抢着告诉我把他爸公司跟裘予天家的生意给搅和了。
“那还不赶紧回家给你爸分忧呢,跟我们几个仇人在一块儿呢?正好在这儿别走了,拿你们几个卖钱去。”江愈作势拿手机拨号码。
“我们几个不好看,卖不了多少钱啊哥。”诶呦还挺有自知之明。几个窝成一团蹲着,眼神不舍得移开研研半分。
“再看眼珠子黏胶水!”我走过去挡住他们的视线。
他们嚷着要跟研研交朋友。嘿呦真有意思,之前欺负我们,现在抢着交朋友了。
“不是,我们一直想跟他做朋友。再说,我们也没真打他啊,你看他每回身上都没伤口,我们就吓唬吓唬,每次都被你们几个看见,还倒挨打呢。”真行,反的扭成正的。
“我们要跟你们道歉?”周易凛阴沉的开口,瞬时间鸡皮疙瘩就跳着舞似的跳出来,真冷啊。
几个屁孩儿哇的一声就哭了。哭吧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江愈跟谭云希饶几个屁孩儿耳边唱歌,嘴里念叨着哭大声点!没吃饭啊!
话音刚落就跟安着开
', ' ')('关似的就停了,四个人统一的很。
我扭头看研研从周易凛怀里跑过来对着他们几个递纸巾。然后伸着小手停在半空。
我们几个眼神温柔的放在他身上,水波游荡随风缠绕,围成一个圈把几个十岁的小朋友扯在一起,是童年的颜色。五彩交集。
我天这几个小子怎么那么恶心呢,哭的鼻子眼泪糊成坨的就往研研身上趴,牵着手不肯松。
“差不多得了啊。你们几个是没打过我们家研研。恐吓!恐吓总有吧!那么欠儿呢!恐吓同学!给我们几个心灵都造创伤了,我们得还回来!”江愈撸着袖子朝裘梦挥手,让裘梦首当其冲过过瘾,恐吓几个小屁孩儿。
不准!裘梦也不会做这种啊,这么老实的小老虎。说是老虎其实跟个兔子似的温柔。
于是这缺德事儿就我跟江愈做了,喊着几个小屁孩儿配合。
不愧是专业演员啊,我们还没开口呢就哭上了。
裘梦拿着手机在旁边儿录像,专拍我。把我的凶模样摄取的一清二楚,但我知道在他眼里我这是可爱。
他们几个喊着:“我们是真想做朋友,他不愿意!我们就寻思着吓吓他。我们还保护他呢,真的!我们真想跟他做朋友!再说了!呜呜!上回都给我们整警察局了,我们才十岁都能给我们推进去。我们打的也不狠啊,周易凛哥跟裘梦哥那么大个儿!我们也打不动啊!那是裘梦哥说谁打的最厉害就不告诉谁爸妈,谁知道骗我们呢!我们上回都解释了!研研也知道啊,我还给他写信呢。哎呦疼啊哥,别揪脸。”
几个小子你追我赶的吧啦吧啦一大堆,愣是没听清说的啥。
研研当当当的跑过来给我们看一封信。陈俞研亲启。
整封信就一句话写了百八十遍,我们能跟你做朋友吗?
于是我弯腰问研研能吗?哪怕他们之前在心理上伤害过你,也能吗?
他扭头看着周易凛扯起嘴角笑,大眼睛发亮着传送讯息。接收成功,周易凛点了点头。
研研走过去给他们挨个儿的拍背顺气儿,几个小子直接停下来打哭嗝儿,又赶紧抱着研研蹭来蹭去的,腻歪死了。
嘴里说着“谢谢谢谢,终于能跟你做朋友了。别再拒绝我们了,我们也不吓唬你了。再说我们吓唬的也不厉害啊。对不起研研。”
真好意思说呢,不厉害就不叫吓唬了?屁不臭就不叫屁了?
终于把几个小孩儿的事解决完整,我们商量着回去继续吃。走到街道口儿时一个人影蹿出来就往裘梦身上蹭。还没待我们看清就听见那坨白叫着“哥,哥。”
裘梦赶忙把他扯开,透着光亮看人脸儿,小脸儿皱皱巴巴的撇嘴。
这是裘予天,他弟。
我打算开口前那小子又钻我怀里叫我嫂子。
啥玩意儿?
裘梦弹他耳朵说着叫哥哥。
我扯开问他叫谁呢?谁教你的啊。
这小子跟没听见似的抬头望天,嘴型嘟囔着我不知道,反正不会是思凡哥。
哦原来不是思凡哥啊,是秦思凡。
几个屁孩儿非要跟着吃东西,争着抢着坐研研旁边就差打起来。谭云希说着再不坐下把你们送回家。
得,都安静了。这是有多不想回家啊。
裘予天趴我耳边说:“嫂子,别让我哥生气啊,我偷跑出来的。熊智乐告诉我的你们都在这儿,我就跟逃亡似的赶来了。”
我先把这小子的嘴给堵住,跟他说是我娶裘梦!再叫嫂子给他送回家。
“那叫什么,姐夫啊?”
要我说呢,这小子打小就聪明,能经过脑子思考的人家是一点儿不思考。
他赶紧讨好的叫我姐夫姐夫。行吧姐夫也行,谁让裘梦长得好看呢。
对上裘梦的眼神他伸手捋我被风吹散的头发,嘴里念着月月困不困,吃完我们就回,马上很快。
我说着没有,有帅哥看怎么会困呢。
初夏之夜,风是暖的,冲到身上是一场柔顺沐浴。四目相对爱意也聚集,跳到风里形成一个玻璃圈,透明的带着粉,就如我对他的爱显而易见。
裘予天这小子挺有眼力见儿在旁边戳着个筷子看我们,念叨着:“哥,姐夫你们真甜啊。”
这话听着这么怪呢?
这一大桌儿坐着的没几个家庭圆满的人,但却幸福至极。聊天时候完全避开与家庭相关的话题,就连那几个小子也只字不提。只用眼神偷瞟着裘梦,还都被我抓着了。
我没开口。他们大概是心疼裘梦?应该是吧。可不需要,我们不用心疼。
如果实在想贡献点儿情绪那就为我们的神仙爱情哭一场吧,我看他们挺能哭的。
我们分头送几个儿童。裘予天跟着我们一直挨着我。但这小子眼神始终放在裘梦身上。我也是。
裘梦是我俩的宝物,怎么都看不够。
家庭的错在爸妈,孩子是没错的,只要他不是与那两个长辈在一起我都
', ' ')('不会把愤怒移到他身上,从来不会。
他隔着我小心的叫裘梦哥哥。
裘梦用眼神示意他说话。
他就不说话了。怎么这么怂呢。
于是我给他示范,我对着裘梦叫哥哥。
裘梦笑的颧骨上天,真帅啊。
看吧这就是区别对待。我得意的对着裘予天哼哼。然后他又蔫儿了,嘴里说着不愧是姐夫啊。
诶呦小孩儿都这么可爱吗?
把他送到小区门口儿看着他皱巴着脸一步三回头,心里暖暖的。
裘梦是有亲人的,他的弟弟。始终牵挂着他的,过节还会偷偷给他寄东西。
裘梦从来都要,因为他也觉得这是他的亲人。
到家以后我们分开坐着写题。
发白的灯光烘出少年的影子。带着拼劲儿晃动,给今天圆满的画句号。
我突然想到便问裘梦他们真的从没打过研研吗?
裘梦转头走向我,蹲在腿边亲吻我指尖。
他说:“没有,倒是我们把几个孩子吓着了。周易凛上回难受也不是因为这个。是为他爸妈。我们在一起那天晚上他们回家他爸妈就在房门口蹲着了。是我们冲动,把矛头都指向几个孩子了。月月说我们是做坏事了吧。”
不是。我蹲下来与他平视,手指拨动着他的睫毛。不记得说了多少次裘梦是好的,裘梦是好的。
“上回裘予天打你了吗?”
“没有,到我面前就开始哭了。思凡哥看见也一块儿送派出所去了,人家警察也不好办,立不了案。真是做了个笑话啊。”
我揉揉他的手腕说着“不是,起码让几个小孩儿误会解开了,不该有的坏生意也断了。一举两得。”
他说月月真好。
嗯我知道就跟他一样好。
香樟树守职的矗在楼层下方,衬着调皮的风往上飞扬,停在窗口望我们。对着微弱的灯光替我还愿。
我于日光下对着唱歌的蝉,对着沾取晶莹的木棉花,对着青春的影子许愿。于杳邃的夜幕对着飘荡的风影,对着打鼓的心跳,对着他的枕絮还愿。
我许愿,睡得安稳点,让今夜长一点。
大概是睡得太安稳才让第二天的我们遇到事情被打的措手不及。
但也不能怪安稳。
安稳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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