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 > 科幻小说 > 《四月》 > 少年承风雨无朽木

少年承风雨无朽木(1 / 1)

('

看惯了走廊的奔跑身影便再也走不出去。

我是爱这条走廊吗?不是,也可以是。

看惯的是这个年纪。

这里是仙薮,我们围着的这座建筑是天境城堡吗?

不是,是我们的青春。

它是落下的雨,奔跑的汗,潮湿黏腻的泪。

蝴蝶的采集地,彩虹的庭院,六月的朝气。

是永远的少年。

日月交替带着我穿越,现在是我的快乐。

儿童节!我的节日!我要喝娃哈哈!吃粘牙糖!玩悠悠球!

想得美吧你!徐老师弹弹我们的笔杆告诉我们时间很快了,等毕业了我带你们玩儿悠悠球,打陀螺。

好耶!笑意聚集打散分给徐老师一点儿,把我们的挂念也给他。

遇到他是我们的幸运,安稳度过学生时代,可以出去喊着说我们高中老师贼好,我跟你们讲讲。

这是只靠想象就能感觉到快乐的事。

但谭云希不快乐。他冷着脸说:“有月,你今早拦我很不理解。”

其实我也不理解如此举动的我自己。

金童来学校以后像是在躲着谁,只听得见他们几个回学校的消息,却瞧不见人影。

所以在他撞向我那一刻悬着的疑惑终于落地。这王八蛋憋着坏呢。

裘梦赶在我之前把他推向墙壁,用了六秒的时间说了整句话,随后把他丢在地上,像一滩化了的烂泥。

谭云希冲出去的那一刻我用手臂挡着却没说话,只知道挡着,一定要挡着,干净的人别去沾泥点。

我没来得及挡住裘梦。

冲上去把裘梦拽回来,向金童宣告:“我有上次的伤势证明还有监控。别拿脚捂鼻子,多此一举。臭的是你自己。”这是警告。

扯着裘梦他们回去的路上,谭云希说:“有月刚刚很帅,有那个穆桂英的气势了。”

“你有病吧,我是帅哥。再说我也比不上人家啊,不然金童早就被切成块儿了。”

“歇后语跟江愈学的?”把我送到教室门囗儿,裘梦停着不走,不停的揉搓我手指尖儿,边揉边说着“江愈不教好的呢?”

我说着江愈就是个能说会道的大坏蛋!

他说是!你最好。

“小老虎,刚才的话以后不要做,行吗?”

“我知道月月会陪着我的。所以在有限的时间里不想让你受委屈。如果明天月月就带着我殉情呢?所以在无数个今天都不能让你不开心。”

嘴角相碰,我们躲着摄像头偷了一场欢愉的夏意。

下课铃声响起,与裘梦发冷的嗓音重合。

他对金童说:“想让你死你绝对活不了。”

这是事实,但不能是将来。

带着对金童的疑惑踏上去厕所的路,走了十几步都想不通背后的人到底有多强大,以至于几个家庭都不再追究,留下的只有一堆掉了痂的坏皮。

我站在门口看着紧关闭的一扇门感到疑惑,似是闻到一股血腥。但尿尿要紧,也就没在意。

看着手机屏幕上被吃的剩一半儿的萝卜心都揪着疼,就差喊出来了。

“疼就叫出来。这里没人。”

??谁在说话?

“叫出来吧,延延。”

延延?

延延!

发了信息给裘梦,冲出去狠击门板!

我要神力!要奇力!操他娘的意大利炮!开门!卧槽尼玛的开门!我抓着门板摇晃,巨大的声响中听到来自闻希延的安抚。

“月月,快出去。”

“金童!老子今天砍了你!砍成蚯蚓段儿!”我听不见,精力集中于发抖的手腕,我要砸开它!闻到了不该有的血腥味儿,它不该存在的,包括金童也活不了!

不会呼吸不会流泪,身上的干枯感来自于紧锁的门板,不属于我这里的大力撞击。

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杀了他!

为什么没人来往!可又怕有人来,里面的是闻希延,他在流血不能被人看见。

“月月松手!”

我松了手看着面前合力撞击的江愈跟裘梦,转身冲去关上了大门。

衣衫大敞的金童浑身散发着血臭,双眼发红的躺在地上喘气。

红,竖着的红。漫在闻希延的双腿间,直冲朝下与冰凉的地板合体。

擦干净,擦干净!!!为什么擦不干净!!!

痕迹刺在了白皙上,像是做了一朵朵花,过会儿会变成藏着红色火药的炸弹,要放在金童的下体!炸了他!

江愈狠狠缠着金童的脖子发力,我们达成一致要让他消失,哪怕我们也会消失。

“放了他!放了他!有法律有法律,你们不要沾黑色的血!不该的!错的是我不是你们,裘梦你快点快点阻止他们!啊!啊!啊!!”闻希延很疼,禁闭着双眼被不属于他的校服包裹着,裘梦蹲在旁边像是听不到,拿着手

', ' ')('

机摆弄着东西。

裘梦拉开了我们,不停的念着:“对。有法律。扔了他,把他给扔了。月月松手。对没错,抱着我,把手给我,慢慢的慢慢的,呼吸呼吸。要呼吸。”

我开始呼吸,睁开眼睛看着被江愈拥在怀里的闻希延,红着眼眶看向我,嘴里依然念着万年不变的对不起。

爬过去手停在半空,我不敢触碰他,他在疼。

“去医院,思凡哥马上到。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剩下的我们再商量。放心他逃不了。月月乖,等下带着闻希延去医院,思凡哥会陪着你们。我跟江愈会处理好的,放心,我们都放心。”

裘梦一向平稳的情绪也开始抖动。江愈出去要了假条,顺便带来了徐老师。

他没说话,呼吸也不敢摆动。他递给我们假条。“我背着闻希延同学,靳无月跟身后。不怕,老师在。”

不怕我们都不怕。

我们快速的跟着心跳走动,一刻都不敢暂停。

裘梦跟江愈带着满城悲伤送走我们便转身去处理,裤脚带起的是寂寥的风,灰尘卷起一层乌云,马上就会打雷,下一场血雨。

闻希延睡着的样子极其透明,像一片纸娃娃。

徐老师在病房外打电话,我敲着键盘告诉裘梦我们找警察吧。

“哥在呢,月月。等同学醒了他愿意说我们就听着,我们尊重他的意愿。这是他的事情。但是你放心,那个人他逃不了。”思凡哥用气音低语,差点以为他在哭。

那个人?是一个人吗?我突然想起金童说的不止他,那还有谁?

这是什么?性侵犯?强奸?

那杨光予呢?杨光予他们是情侣关系,也是强迫吗?还有谁?还有谁!

“月月,对不起。”给闻希延垫一层枕头怕冰凉的床头带给他冬天的感伤。

“可以吗?”

“可以的。秦思凡先生也可以的。”

他说可以,我便小心翼翼扯着思凡哥坐下听他剥开回忆。

这很残忍,但如果不说我们救不了他,我们要他好好的活。

“我是,同性恋。”他煽动睫毛散发着紧张。

不是。我跟思凡哥统一说着不是。

你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恋只会是爱恋,交付的是爱,不管对方是谁。

摸上他的手臂给他按摩示意可以继续,我们在。

“高二金童来了我们班,他跟我,是初中同学。我的秘密不再是秘密。他发散,传播给好几个人一起。在我的床铺放虫子,水流,甚至是性爱工具。那一年的十月二十日我被,侵犯了。我,是个男生,大概是不值得用这个词的。可我的确被侵犯了,几个人同时。不停的交换气息缠绕着我。我,没哭。因为他们在拍视频。双手被紧绑着往下趴,我的思想全飘在抽屉里的那把剪刀上,没有注意到另一个摄像头的存在。因为我是孤单的个体,我反抗不了。但我不能寻死,我还有家庭。因为影像的存在我变成了奴隶?”

思凡哥狠狠的踢柜子,搓着头无声的嘶吼。闻希延的双手分开来安抚我们。

我们慢慢冷静,只是表面。其实内心已经好多犯罪计划。

“庆幸的是,时间不长。只有两次。他们都拍了视频。我被迫换了臣服对象。那天,另一个摄像头就是光予。对,就是杨光予。光予他拿视频给我看要求我跟着他。至于是哪种跟我也不明白。我们一个宿舍从没交流过,他说想跟我交流就搬了出去。我们外宿了。就在学校门口的小公寓。他问我想不想摆脱他们,我没说话。他默认为想。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他们不再靠近我,但身体的丑陋永远不会消失的。”

我喂他喝了水,轻拍背部唱着摇篮曲。其实也不知道该唱什么才好。

“可以继续吗?”

听到他的提问我跟思凡哥对视。对他说不可以就不继续。

他说:“可以,没什么的,想告诉你们听。”

“他们不再靠近我。光予跟我说视频也删了,但是他的不会删。他想要我在身边。我不想言语。光予他,大概有病状。是什么呢?偏执症。狂躁症。应该都有吧。他不稳定的时候会伤了我。第一次伤我的时候脖子上是勒痕。第二天我就发现了他手臂的两道刀痕。我们,快两年。他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伤害我,但第二天总会有更深的血痕在他身上,这是自残。我们打算,高考后去看病。一起去。还有金童,他的录像,他们还有备份。前几天住院是光予伤的,光予让他们把备份也删了。他提着刀去的,我拦下了。他又伤了自己。我告诉金童光予这里也有视频,高考过后我们会去走法律程序的。一切都刚刚好的,还有今天这件事可以不告诉光予吗?我想让大家安稳的结束高中时代。反正,我已经下定决心去面对了,因为光予。没有他我是不敢勇敢的。”

“那,杨光予他对你强制性?”

“没有的,光予从没进入过我。有时候我想让他进入,想把那些肮脏冲掉。但又不想脏了他。我们不是情侣吧,但我知道光予对我来

', ' ')('

说是除了父母之外的唯一。刚开始录像是想作为紧扣住我的一个筹码,但现在不是了。这个救了我,我们可以拿这个讨回公道。光予每天都问我害怕吗?其实我挺怕的,但离开高中后就是新生活。旧东西也该丢下的,何况我是受害者。”

“我们会帮忙的,你记得说。”思凡哥紧握他的手说着不会告诉杨光予的,希望高考后是个新天地。

杨光予他为什么要录像呢?我想不通。大概可以轻易得到爱的我们都不懂吧。他渴望爱,需要闻希延,他不会正确的顺序,只能按自己的想法来。

幸好,他们是真的。

“你为什么不跳舞了呢?看得出来你很喜欢。”

因为第一次见他看到了帆布包里的芭蕾舞鞋。

“金童他们说我跳舞太招人了,我不想再招惹到不好的东西,便放弃了。光予他在房子里弄了练功的地方,我每天都会继续梦想。人生不是只有一种出路的,现在我想做心理医生。跳舞也会在背后继续。”

“这群秃噜皮的低级鼠,真踏马好意思说了。没事儿,延延你喜欢什么就去做。”思凡哥眯着眼睛散发善意,像个正义天使。

“谢谢你们,非常感谢。金童他刚刚的举动并没有对我造成大伤害,强行进入就是这样的。流了血换来的是不剧烈的侮辱,我很知足了。谢谢你们,谢谢月月救我。跟裘梦同学,江愈同学说一下不必亲自对金童,我们交给法律就好了。都会好的,在这之前我们一起加油吧。我的伤今天也能好。还有想麻烦你们一件事,可以帮我跟光予说是因为我头晕低血糖你们送我来医院吗?我不想他冲动。他的病可以好的。”

瞳孔散发不出光却透着坚韧,这是对自己的保护,同时也想坚强的保护另一个人。这样的好孩子未来可以顺风顺水吗?算我们求求人生了,保佑他们不再有所伤害。

晚上思凡哥带着我们吃烤串儿。加上了闻希延跟杨光予。我对杨光予已没有猜测与隔阂,很心疼他却又无力。

他不停的帮闻希延盛粥喝,我隐约怀疑他是猜到什么了吗?但又希望不是,就像闻希延希望的也是我希望的。

我们有意活跃气氛,却带不起死气沉沉的过去,连带着露出破绽。

谭云希不知道这件事,但他像个揣着心事的秘密者,我们都一样。

杨光予他们的背影与上个月重叠,心境完全不同。行走于黑夜的他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坚强,衣衫透着清冽月光的冷,我对着遨游的少年气息许愿明天是个好天气。

直至踏入法庭的那一刻,都平安顺畅。

躺在床上睡不着,对着裘梦的胸口送花朵。

“哥哥,陪我唱一会儿吧。”

“唱什么?月月。”

“唱《黑武士》。”

“好。月月唱我听着。”

“在黑暗的对面是光明光明后面是阴影,

正义邪恶是谁有权定义,

在命运的前面我怀疑在面具后面铁一般决心,

要扭转命运最后的反击。”

“月月唱的真好听。月月,今后都会再无悲哀。志气能战胜一切的。”

“好。少年无不堪。”

“对。少年听风雨,无朽木。”

你们要做最高山顶抓太阳的人。

', ' ')

最新小说: 灰瞳 看不见的病人 谁家打野搞纯爱啊 全息模拟犯罪直播,我只演一次 在凶案现场说点八卦有错吗 大型网恋翻车现场[电竞] 惊!榜一他隐身了[网游] 圆谎 你比AKM还难压[电竞] 暴躁美人医学超度
本站公告:点击获取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