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年收到微信推送,勉强从彻底失去洋洋哥哥的悲伤中抽身片刻,回复了一个小鸡崽掉眼泪。
手机那头的杨司乐:“怎么了?还是不舒服?”
施年在床上翻了个身:“心里不舒服。”
杨司乐蹭他脸脸:“跟我说说?”
施年想象着洋洋哥哥跟女孩子在一起的画面:“就是突然觉得,谈恋爱太可怕了。”
做朋友才是长久之道。可他和洋洋哥哥现在连朋友都没得做。
他真的完整地失去了洋洋哥哥。
杨司乐对他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只觉得:嗯?这个台词怎么这么熟悉?
小鸡崽歪头。
“唉,你不懂。”施年对着小鸡崽暗自神伤。
第25章出来和我住吧
同理,施年也无法想象杨司乐谈恋爱的样子。主要是杨司乐自己一个人就能过得非常快乐充实,看起来毫无恋爱的必要。
——那他为什么会喜欢我?难道我比整个今宵乐队加起来还有趣?不至于吧?
施年困惑。
施正国把刚叠好的睡衣往他身上甩:“收拾个行李都能傻笑,发|春了?”
施年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我没笑!”
“有啥不好意思的,想笑就笑呗,有个一想到他就能笑出来的人也挺好的。”施正国继续帮他清点行李,“起码比以前好。以前你去外地比个赛,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下,我看着都累。”
经施正国这么一说,施年这才发现自己的状态比七月好转了太多太多。他不可思议道:“爸……最近我好像没那么健忘了。”
施正国叠好那件睡衣,盖上行李:“是吗,恭喜恭喜。”
施年激动地扯他袖子:“快快!你快考考我!”
施正国一脸敷衍地问:“昨晚我们吃的啥?”
施年扶着下巴沉思半晌:“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清炒玉米和甜椒肉丝。”
他期待地看向施正国:“对吧?”
施正国一屁股坐在他的行李箱上,怜爱地望着他:“昨天你是在学校食堂吃的,我是在家里吃的,我们没一起吃饭,所以我也不知道你记得对不对。”
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的施年:“……你诓我?”
施正国不介意再来:“第二题。前几天我跟你说过,最近谁回庆江了?”
施年记得很清楚:“洋洋哥哥。”
施正国忍不住使坏:“还记得他今年办成了什么大事吗?”
闻言,施年眼里的光霎时黯淡了:“他谈恋爱了……”
施正国从行李箱上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学着点儿,没事儿多跟那个杨司乐一起吃吃饭、看看电影、谈谈人生理想,争取早日赶超洋洋,让我比亲家……不是,比你妈先见到女婿。”
施年的脸蓦地蹿红:“什么女婿……说了多少次,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行行行,普通朋友。”施正国无所谓地掏了掏耳朵,“女婿预备役的那种普通朋友。”
“我还没催你呢!”施年展开反击,“我妈都补完蜜月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
施正国夸张地拊掌大叫:“哎呀!我想起来了!得亏你提醒了我。周一我要跟组取景,你比完赛直接去你妈那儿,知道了吗?”
话罢,他拿出手机转身就往外走:“我得给后勤打个电话,机票还没定呢,啧,这效率。”
施年静静地看他装逼:“你也好意思说我。”
无论如何,健忘的症状减轻终归是好事一桩。施年头一回对外出比赛跃跃欲试,他准备借此机会,看看自己究竟能否在陌生的地方正常生活。
团体组的比赛星期六正式开始,持续两天,庆江音中校乐团在星期五下午就乘动车抵达了位于青原市中心的环球酒店。
这一点曾被校内网的热心网友当作学校偏爱西洋楼的证据,大肆渲染民乐楼学子的苦逼,故意煽动两栋楼的敌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