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慎语抱下被子回屋,丁汉白跟着他,问:“这就挪地方了?万一又震起来怎么办?我都抱着你睡习惯了——”
纪慎语倏地扭脸,用眼神堵这人的嘴。
丁汉白斜倚轩窗,一脸的七情六欲,又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纪慎语说:“不是什么好人。”
丁汉白点头:“那你可要把门窗锁紧,我这坏胚子夜里兽性大发,一定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他说完迫近,哪等得到夜里,拥着棉被将纪慎语推进卧室。
踹上破门,反身把人压门板上,严丝合缝地挤着。
纪慎语目露惶恐,丁汉白却不知心软为何物,紧紧逼问:“谁昨晚奋不顾身救你?见你发烧,谁担着风险倒水拿药?一晚上叫你压得手腿酸麻,谁抱怨过一句?嚼一路糖豆儿,又是谁给你赢的?”
纪慎语无话可驳,理亏得很:“你到底想怎么着……”
丁汉白再忍不住:“好师弟,你香我一口。”
就当行善积德,给我这肉体凡胎续个命吧。
第41章 非著名画手丁汉白。
光从门上雕刻的缝隙透进, 将丁汉白噙笑的样子照得更显理直气壮。他隔着一团棉被挤压纪慎语, 不答应便不走,铁了心要讨个甜头。
纪慎语还提着零食袋子, 因此连恼羞成怒的底气都没有。“你别闹我了。”他只能这么说, 说了也像没说, “我帮你浇花、洗衣服,干什么活儿都行, 你饶了我。”
丁汉白还没回应, 外面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是姜采薇来叫他们吃饭。他觉出纪慎语身体绷紧, 逼道:“你不答应?那我喊小姨过来, 我可不怕别人知道。”
纪慎语慌张摇头, 抬手捂住丁汉白的嘴,等手心被丁汉白的薄唇轻轻蹭着,他又进退两难。姜采薇纳闷儿地喊:“你们在不在啊?”
纪慎语硬着头皮:“小姨,我收拾完书包马上去。”
姜采薇又问:“汉白呢?姐夫说他上午就从店里走了。”
嘴巴被松开, 丁汉白回:“我帮他收拾好一块儿过去。”再低头, 见纪慎语垂着两手, 棉被缓缓朝下坠落。他捞起一扬,将二人罩在被子之下,说:“我在六中门口守了一天。”
他最会攻心,又说:“生怕万一地震,你跑不出来。”
纪慎语心头一紧,感动吗?那是自然。幸福吗?甚至想在这黑漆漆的被子下抱住丁汉白。但他不能回应, 那层喜欢的意思挑破之后,他除了躲避就没别的法子了。
丁汉白靠近贴住对方:“你想磨死我吗?一天天的就知道负隅顽抗,就不能乖乖地屈从一把?”碰到纪慎语的手,卸掉袋子,抓起放在自己腮边,“亲我一下,算我逼你的,不代表你喜欢我,还不行吗?”
纪慎语闷得呼吸困难,心脏扑腾个不停。
真的要亲丁汉白吗?可以吗?
亲这一下之后又算什么?
他着了魔般仰面凑上去,捧住丁汉白的脸颊,轻而快,小鸡啄米般亲了一口。零食撒了满地,奶糖、巧克力、萝卜丝……骤然被抱紧,没来得及离开的嘴唇被噙住,丁汉白似狂风暴雨吞噬着他。
他被哄得中了计,像撞树的兔子那么傻。可兔子撞得痛,而他得到的怀抱那样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