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汉白浪子行径,抱着纪慎语粗蛮索取,那柔软的双唇他一早碰过,当时指尖发麻,现在心脑都兴奋到麻痹。麦丽素很甜,纪慎语的嘴唇也是甜的,舔舐入口,撬开白牙冒犯舌头,他大手按着纪慎语的后脑,吻了个昏天黑地。
……久久才发觉,纪慎语没有挣扎反抗。
“珍珠……”丁汉白喘着粗气,“为什么不推开我?”
数十情绪,百般无奈,纪慎语竟拱在他颈边,竭力捶打他肩膀。不叫他问,在这片刻中心照不宣,在这两难的境地里偷一寸松快,什么都别问。
逼到这份上,也耍了流氓,他死死抱住对方,轻轻地哄。被子终于滑落,破门一角钻进冷冷的风,可他热如烧红的铁,未叫对方的痛苦情态浇熄冷却一分。
丁汉白捡一颗巧克力,剥开金箔纸,挨住纪慎语的嘴唇往里喂。亲人家的时候蛮力无边,这会儿喂个吃的小心翼翼。他说:“不管糖好吃还是巧克力好吃,以后只吃我给你的,我管饱。”
纪慎语含着巧克力球去前院吃饭,肿着嘴,愣着眼,在桌下被那浑蛋勾住脚腕。
晚上看电视时砸核桃,丁汉白嫌慢,抓过一把挨个用手捏,一下一个。他们这行,手部的力量不容小觑,结茧的指腹扒拉硬壳也不觉得疼,很快剥好一碟。
丁延寿问:“慎语呢?念书那么累,叫他来吃核桃补补脑。”
纪慎语哪儿敢待,面对师父师母能要他的命,一早溜没影了。丁汉白说:“期末考试提前了,忙着复习呢。”一碟又一碟,他给对方攒了许多。
待到周末,同样考完放假的姜廷恩来玩儿,五个师兄弟凑齐在机器房。操作台上摆着石料,除却丁汉白,其他人各一块,要开会讨论怎么雕、雕什么。
姜廷恩小声说:“我这次考得不赖,我爸奖励我零花钱了。”
纪慎语分享喜悦:“我又考了第一,师父也特别高兴。”
姜廷恩顿时开心减半,人比人气死人,一想到纪慎语没那么多零花钱,又得到平衡。“要不你改天去我家?”他声音低得像特务接头,“我请同学吃饭才借来,咱们一起看。”
纪慎语一听书便有兴趣,问:“你不能拿来吗?我突然去你家不礼貌吧?”
这时丁可愈从旁边凑来,揭穿道:“傻师弟,你以为他带你看《革命诗抄》啊?他那是不敢带出来的彩色书刊。”
他们聊得火热,纪慎语夹在中间听那俩人吵架,音量渐高,丁汉白皱眉扫来又吓得他们立刻坐好。“废话那么多,正事儿屁都不放。”丁汉白说,“老三,你雕什么?”
他哪有师哥的样子,俨然是师父德行。挨个问一遍,挑三拣四冷嘲热讽,轮到最后的五师弟,却温柔顿生:“慎语,你呢?”
纪慎语答:“我都行,你给我定吧。”他惦记着为丁汉白做旧的事儿,干脆再加上自己这块,让对方做主。可话到丁汉白耳朵里就变了味儿,他生生琢磨出三分依赖,四分信任,幻想了个花飞满天。
讨论完散会,三间玉销记,五个人揣着料去看店出活儿。纪慎语一路巴着姜廷恩,如同找到避开丁汉白的理由,而姜廷恩只觉大哥面色骇人,还不知自己成了活靶子。
丁汉白在门厅坐镇,他那两块早已完成,指腹新生的茧子就是记录。
纪慎语和姜廷恩在机器房用功,画形出胚,纪慎语和人家亲近嘛,大方地教“纪式绝学”。奈何姜廷恩迟迟无法理解,反怪他教得不好。
纪慎语脱口而出:“换成师哥早明白了,你笨就是笨。”
姜廷恩憋口气:“……废话,我要是和师哥一样厉害,我爸就不止给零花钱了,房子都要过户。”他说完揪住对方痛脚,“你在扬州没分到家产吧?以后分家的话得自己买房子,我建议你做上门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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