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这么多年,他只在两个人眼中不曾瞧见这种掂量。
一个是头脑空白的张鹤鸣,一个是头脑发热的苏雅儿。
这种人的眼中会有一种异常明亮的光,让他们看起来特别美好。
陆是臻收回思绪,低声道:“听闻杨知州是常山杨家的子弟,自是对钱财不如我们这些商贾看得重,但他想走得远,还得需要些助力。”
张焱依然缓而慢地敲着桌面,沉默着。
沉默是博弈最好的武器,陆是臻如今站在下首,没有矜持的资本,他继续道:“我与她有些渊源,杨知州求不来的,我开口,或许能成。”
她是谁,他张焱应该派人打听过了。
张焱点点头,也不和这个人啰嗦,开出自己的条件:“杨知州上任后,码头那边就不好进出货了,我希望他松松手,大家都好过。”
陆是臻虽不曾涉足那些阴私的事,但听闻过,这个条件对于一个不求钱财只求政绩求仕途的人来说太涉险了,杨知州必定不会同意,再说陆是臻根本没想过去求苏雅儿,他原是打算靠献策给杨知州和他连上线,但就算真的侥幸成功,也不可能说动他放松对码头走私的管理。
张焱这个条件太难了。
陆是臻不能细想耗时,面上做出些微惊怒的神色,“这不妥,走私是大罪,不说杨知州,陆某都觉得……太铤而走险了。”是他陆是臻不认同,而不是他没能耐劝动那边的贵人。
张焱哼笑一声,“钱的话,包她和他都满意。”
陆是臻冷脸道:“她那个身份,早已不在乎钱不钱的。”
张焱脸色冷下来。
陆是臻心思电转,“要说赚钱,除了这有风险的行当,还有不少正规且高收益的途径……”
张焱扯起一个不以为然的笑意,讽道:“陆少侠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陆是臻突然想到,其实他不必献策,一来献策不容易成功,二来张焱想连线知州只为求财,若是他这里就能解决他的问题岂不是就用不上知州?也就用不上苏雅儿的势了。
而且他甚至还可以借他张焱如今的势力,让自己可以重归故里……或许两人可以共赢!
不,加上她,是三赢!
陆是臻顿了顿,“陆某之前与那位远在京城的贵人曾经共谋过一个生财之道,前些日子我们在书信里已经慢慢厘清了思路,我和她,主要是她出钱我出面,不知大当家可有兴趣听上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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