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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凛玉一愣——他语气分明知晓那画是他所伪。
“那时我虽与你同住,却还不知假画是你伪造”,长澜淡笑,“那日你乔装打扮拿着画出门,我担心你行些不妥才跟上你,不想你果真遭了先前买到假画的人设计,被追到四处逃窜”。许是想起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在被识破后奔跑的狼狈,长澜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裴凛玉却眉心微皱,似对此事略有忆起——那日眼见要被追上,不知是谁人将路过的粪车推倒,叫那些寻了他将近一年的人满身脏物地滑倒在地,着实滑稽可笑。
“凛玉”,长澜见他深思,心口不禁涌出些酸意,只是片刻又有释怀,叹息着垂下眼帘,问:“你以为我为何能仿你画迹?”
裴凛玉心中一沉,却不说话。
长澜不知将出口的言语会是大错,自顾笑道:“你少时画技绝妙,只可惜众人出于嫉恨不肯赏识,所得赞美也不过看在裴家面上。你心有不甘更是厌恶,索性破罐子破摔去画些艳情色俗卖与花楼,后来又造假画以此调戏那些自诩知画识画之人”。只是自被围堵后他便厌倦造假,后来索性折纸弃墨,不再画上一笔。
他为何能仿裴凛玉画迹?许是见上一面后生出欢喜,忍不住提笔模仿,之后日渐痴迷,竟能莫辨楮叶。
只是想他裴凛玉有些能力又如何,那些听来的真心赞美也不过是说与他造的假画听,就连本该亲近的裴家人对他也不过应付几句,私下更是道什么不过游手好闲,难成大器。
许是从未与他道过这些,不由思绪繁多,叹息一声又眼中带笑:“我虽不能与你相携白首,但也与你行过几年光景……不算枉然了这几年”。能知晓许多已是难得,又怎算得上虚度年岁。
裴凛玉见他神情带笑,似有庆幸,一双鹰眸顿时染上不悦,对他所言生出讥讽:“你果真喜我至深”。可这些他未必想叫人知晓,也未必想讨些怜悯。
他从未将这些告知他人,便是不想有人如他这般自以为是,自持知些什么的面孔对他施以同情。
“你即是喜爱我,又何必与我和离,难不成是想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裴凛玉讥嘲着,言语轻薄,眼中灼热,向他缓缓靠近。
长澜未料会惹他愠怒,心中不免生出悔意,只是刚要表歉却抬眼见他逼近至身前,愣神间又被他推倒压在桌上,背部弯曲抵着桌沿,分外僵痛。
长澜仰头见他面容近在咫尺,不禁心中一沉,侧过脸去。心间忍了又忍:“……我不该自以为是……我向你表歉”
裴凛玉却是哼笑:“晚了”,说罢便伸手解他腰带,将温热掌心探入衣内,用力捻捏他胸前乳首。这身子温暖,与他不知行过几次鱼水欢情,如今单是抚摸便叫他在脑中忆起什么,身体渐热,口干舌燥,欲望抬头。
“嗯……”电流般的刺激窜入脑中,长澜喘息一声,僵硬地挣动起来。
裴凛玉见状将自己腰带解下,转眼捆住他手腕后高举头顶,见他扭动腰身仍要挣扎,心间不禁生出恼怒。只是这恼怒过于奇怪,只得强压着不露于表,轻笑道:“你我虽是和离,可总归有些以往恩情在”,停顿着又是嘲意,“你就不能成全我念你心切?”
长澜顿觉四肢发凉。强忍胸前酸楚,长澜侧过脸不去看他。沉默一番却是叹息:“你我哪来的恩情……以往倒有夫妻虚名,现今这虚名消断……何苦行这纠缠”
裴凛玉自是不听,将他双腿分开又将他亵裤褪至脚踝,接着将指挺入那处窄小。
“嗯……”长澜一愣,忍不住嗓中低吟。内部被细微撑开的知觉传至脑中——竟有隐隐雀跃。长澜反应过来不免自嘲,想他果真自贱,竟对这等戏玩生出欢喜。
那指修长有力极会刮蹭,搅动一番又叫他周身发颤,胸前起伏剧烈,思绪恍惚。
长澜觉到身前这人气息渐有粗重,心知绝无可逃,索性闭上双目,低声喊道:“凛玉……”
话落身前压迫忽然离去,身子随之被拉起翻过,未等腰间酸麻退去又脸贴桌面,双手被缚举过头顶,接着背部贴上温热胸膛,厚重气息从身后撒在脖颈。
长澜身子一颤,滚烫的硬物随之抵在身后,缓缓撑开那紧实内部。极致的快意叫裴凛玉神情露出着迷,双目灼热,待全部挺入后便开始不知轻重。
火热的内部紧紧绞拧着他,摩擦的快意激烈如潮,同着热血淌向全身,欲罢不能。
“凛嗯……凛玉……”长澜忍不住皱起眉心,方才被撑开的疼意随这交缠的快意退去,嗓音轻缓。一双秀眸渐起薄雾,侧脸看去是模糊不清,接着又失了神地不知看向何处。“嗬嗯……”
硬挺的欲望在裹缠中又有粗涨。裴凛玉快速顶碰着,一手环他腰身,一手握他被缚的双手,叫他难以脱身地同时将自己送入更深。
“嗯呃……嗯……啊啊……”
耳边忽听有不知哪处升起的烟火声,只是片刻又成交缠部位传来的羞人声响。以及两人粗重湿热,贪于欢情的喘息。
“呃——”长澜腰身一颤,随热
', ' ')('液在体内绽放而转瞬瘫软。前端跟着泄了欲望,一时间思绪恍惚,双目迷离,四肢乏力,肩膀抵在男人怀中仍有发抖。
“你倒生得薄情,骗我游玩又一走了之,生生叫人看我的笑话”
长澜微微回神,无奈笑应:“可你也说过我年岁颇大,若再不做些打算,只怕难有善终”,说着又笑,“若哪一天你将我休弃,我岂不是无有后路”。与其等他如此,倒不如自己早些脱身,况且未必能大度见他与人恩爱。
裴凛玉却是哼笑,未有言语。抬手将他手腕腰带解去,让他翻过身坐在桌上,双臂后撑支起身子,身下垫有衣摆,双腿夹住他腰身。裴凛玉握住他肩膀,腰身一挺,全根末入。
“嗯……”长澜从鼻中哼出呻吟,周身随他挺入而摆动,宛置水中,飘忽不定。恍惚间伸出单手去搂他脖颈,裴凛玉竟也顺势俯身向他靠近。长澜觉到后背一紧,被裴凛玉从桌上抱入热怀。
身子失了支撑的胆颤叫他双臂紧紧缠住裴凛玉肩背,眼中涌出似承受不住这欢情的热液。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忽传来接二连三的烟火与爆竹声,响彻云霄,光亮透过窗棂照进床幔,久久不停。
原是到了子时——长澜抬眼去望,却是眼中湿热,看不真切。闭上眼再睁开,这才看清那些升起又转眼消散的璀璨。
“凛玉……嗯……”长澜忽然想到什么,忍着身间快意,双臂紧搂这人腰身,笑道:“这还是你我初次跨这年岁”。以往他不到初三是绝不归院,就是回来也不与他同膳求福……确是好笑。
裴凛玉哼声,不以为意。腰身重重一顶,眉心微皱,喘息间又将热液落在深处。等他缓过神见屋外烟火仍不停歇,不免觉到吵闹,低头却见他侧脸对着窗外,双目柔情,似有向往。裴凛玉忽觉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覆上他微启喘息的朱唇。热舌激烈交缠,欲望深不见底。
长澜缓缓睁眼,望着头顶纱幔过了许久才勉强直起四肢,坐起身见到裴凛玉的睡颜时不由一愣——这人细长青丝散落在枕被上,呼吸轻缓平稳,眉心舒展,朱唇贴合,紧闭双目,毫无戒备。他五官本就精美宛如冠玉,就是疲惫后毫不遮掩也足以叫人动情。
长澜叹息一声,俯身在他额上吻了又吻,轻声笑道:“新年快乐”
城中灯火通明却已冷清,偶有犬吠扰人,只是片刻又停歇宁静,万籁俱寂。有人影从未有点烛的院门离去,行步缓慢,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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