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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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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澜无奈:“医师对当年怎还心有介怀”

展济世眉毛一扬,似是想起当年之事,心有赌气,懒以回应。只是沉默许久似有想起什么,道:“裴老爷上月被新纳的妾室刺死了”,顿了顿,“裴凛玉倒是无情,老子死了才半月便要与人成亲,还说什么去去晦气。你要还在裴家,现下指不定能分多少家财”

裴凛玉再回浔业时已是半月后。桐叶知秋,满园桂子香。

九月十六,浔业城中有一婴孩呱呱坠地。清脆喊声在院中回响,引得远处犬吠起伏,月惊入云。

连过两日,长澜才从昏睡中苏醒。醒后便觉腹部疼痛,缓了半晌才想起两日前因胎位不正,展医师为他开刀剖子一事。

先前肚重腰软惹他劳累,如今腹部平坦轻松,反倒叫他生出恍惚,分不清真假。

长澜无奈坐起身,靠在床上闭眼假寐,若有所思。耳侧听有人靠近,抬眼看清时忽觉有什么涌落心头,觉到惆怅。

“老爷,孩子带过来了”有人匆匆而来,手中怀抱什么。

“你不愿见他?”裴凛玉见他不为所动,毫无急切相见之意,不禁哼笑,“可是怕他长了怪相,不能入眼?”

长澜摇头,迟疑半响,叹息道:“……是男是女?”

说话间殊不知奶娘受了示意,径直将婴孩放在他怀中,接着战战兢兢退去。

长澜见着怀中仿若凭空出现的孩子,顿觉嗓中堵了异物,张开口什么也道不出——粉雕玉琢的小人正闭眼熟睡,偶尔从小巧鼻中哼出声,粉嫩的小肉拳更是半露在暖布中微微挣腾。惹人怜爱。

长澜看了半晌忽觉心口发酸,说不尽的愧疚与挣扎压得他喘不过气——这人竟是因他来到这世间,可他又如何经得起生身父母这几字。

“是男童”。裴凛玉在他身侧坐下,伸手抱过婴儿,平静道:“裴家已知晓这孩子,我是断然不能将他遗弃,”顿了顿,“他叫裴晓”

这名称是他想了两日才定下的。说来也妙,亲历后才知,与人起名原是如此劳神费力。

“他是我裴凛玉的孩子,今后自然不会有所亏待”。裴凛玉说着自己也忽然一愣,瞥见长澜低头仍看方才还怀抱小人的手,一时心中一沉——他所提只有这婴孩,自然是未考虑过他。

长澜一向有自知之明,此时只怕一目了然才未有多问。

“这人小巧可爱,倒是讨喜”,长澜脸上带笑,神色憔悴,声音平静。低眼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心,似要越过其看穿什么。

裴凛玉试探:“你就未有他想?”

“能有何他想”。自想倒是有许多——想他活至今日虽是无波无澜却也荒唐好笑,或许他便该如此过活,荒唐半生仍不过他人命中短短行衣过客,于裴凛玉而言也不过是寥寥路人,素昧平生。他不曾想过自己会有孩子,更别说是与裴凛玉的——果真造化弄人。

只是。“……凛玉,你就不怕公主知晓,委屈了他又委屈了公主?”

“你不用多虑,我与公主……”裴凛玉顿住,不再言语。

过了两日,跟随宫人外出采购的展护借机来看他。只是他因难产用药过多又昏睡半日,醒时展护已离去回宫。

许是展护不愿他被蒙在鼓里,离去前托医师告知他一事——公主轻渡已怀有身孕,半月前回宫便是为将此事亲自告知其母。

傍晚时下了场秋雨,叫本就入暮时凉的地方愈加湿冷。长澜望着窗外浓云,早早熄了灯盏。

窗外不知何时又响起细碎雨声,昏昏欲睡之际忽听房门开合,恍惚间有人爬上床榻,将他纳入怀中。

雨落润万物,方知秋雨恩。那雨不知何时停歇了事,长澜只知那怀暖的发烫,叫他胸口发酸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过了将近半月,长澜才能起居自用,偶尔还能拿上生疏的剑提气练功。

是夜,离裴晓出世已有两月。

长澜一身清爽地推开房门,见屋内未燃灯盏,索性借着清辉银光靠近床榻,只是脱外衣时微微一愣,望着床上的黑影不由无奈叹息。

前些时日这人还只是在他睡后才来,如今竟也不管不顾地随来随往。说来这一月他皆在此处未回公主身边。

长澜坐下,侧躺的人微微往里挪动,不忘将被褥掀开供他躺入。一躺下,那人如以往侧躺着环住他腰身,头抵肩颈,气息平稳,一言不发。

长澜睁着双目,任他如此——他已不愿遐想揣测,妄自多情。

裴凛玉睁着眼也是未睡。细细嗅闻这人沐浴过的清香,心间跃起阵阵澎湃,过多贪婪也涌入脑海。

裴凛玉虽心痒难耐却未有作为,只将手沿他腰身上下摩擦,思想以往如此待他时他是何模样。

掌心热度传入长澜上身,叫他不禁垂眸轻叹,索性翻身与他四目相对。沉默些许:“凛玉”

裴凛玉一愣,借着从窗棂跃入的微弱月华,见他眼底平静,神情淡然,一时心间一动,有什么涌入脑中。

欲望几乎是在刹那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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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口,接着气息渐有紊乱,身体发热,连发尾都叫嚣贪婪——裴凛玉手臂收力将他禁锢于怀内,低头含住他嘴唇吮吸,接着又撕扯研磨,来回挑弄。

长澜觉脑中一热,忍不住从嗓中哼出低吟,手肘弯曲,掌心伏在他胸膛,未有挣扎。是默认如此。

裴凛玉挑开他里衣,自下将手探入,捏住饱满乳首微微用力,趁他不备,将禁锢腰身的手摸向脊骨,上下滑动一番又沿着缝隙触向下方,摩挲前行。

“嗯……”长澜许久未尝情欲,一时眼沉脑晕,喘不过气。恍惚间嘴唇终于得了自由,喘息不止。还未回过神来,顿觉胸前剧痛,才知那人竟低头含咬他胸前乳首,如婴孩吮吸,时不时用舌尖轻舔,欲罢不能。

“凛玉……别吸呃……”长澜觉到热流从乳首流出,刚觉一阵羞愧又被舔弄得骤然一颤,宛若过电的刺激袭入脑中,叫他眼眶泛起湿热,无法思考。两人身子皆在发烫,胸膛起伏,喘不过气。“嗯……”

裴凛玉听他咬唇低吟,这才松开它。若有所思地想起什么:“说来你从不亲喂裴晓,为何?”

“他已是现身见世,你怎一副仍不愿他出世的模样?”裴凛玉忽然轻声笑问,眼眸深不可测。“若是不愿,当初何必留下”

何必留下——长澜觉到好笑,言语苦涩,避重就轻:“……我非寻常阴人,何来充足奶水,我是有心无力……”若非这一半阴人血脉,又怎与他再有纠葛。

“那你在他啼哭时又为何从不拥抱哄弄?”

长澜顿时语塞,垂眸沉默。难道真要他亲口说出他本不愿这孩儿出世?他裴凛玉也有此等念头又怎会不知他这思绪。分明是明知故问。

当初郡王干涉时他确是有将他抚养成人的念头,可偏偏他又出现干涉太多,弄得裴家知晓此事,叫他们父子日后线段缘尽,难有瓜葛——他何苦与孩子亲昵作伴,多生牵挂。

裴凛玉见他垂眸一言不发,心间竟涌起烦躁,方才还燃着的肉欲情愉转瞬不见,索然无味。

裴凛玉忽然哼笑,打破沉默,“说来也是,我本也不愿”,说罢双目直视他片刻才松开手,背过身侧躺下,拉过被褥独自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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