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长到六岁,舞坊不幸失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母子一夜间失去所有,无处栖身。那时恰巧有商队路过,里面有个男人看中她的姿色,于是别无它择,她们就跟着商队来到了飞沙镇。商队在城中卸货,女人把孩子拉到街旁的包子铺边上对他说‘因为你这个杂种,我现在都快活不下去了,所以你就留在这吧。’那孩子不哭不闹地闻着从身旁飘来的羊肉大包子的香气,咕噜着肚子看那女人跟着商队离开。”
故事不长,苏莫尔用陌路人的口吻寥寥几句便已讲完。我则全然明白了他今日反常的情由,料谁幼时被自己的亲母当面称作杂种,再被决然无情地抛弃后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痛,固然无怪他每逢听到‘杂种’便会愤怒消沉了。
反观我自己,好似也不比苏莫尔强上多少。
小时父母虽一直健在却被禁止亲近,人人都说是因为母亲病重,需要安心静养,父亲劳持宫务,侍疾无暇,所以万不可随意去打扰。母亲的寝宫在碧华山内宫的最高处,许是沉疴缠绵,记忆中她从未踏出过宫室一步。令人匪夷所思的则是自我五岁起,任何人都不再被准许去探望母亲,直到两人仙逝,父亲与母亲再未现于人前……
稍长懂事一些后,我偶然间目睹过亲族间正常的生活,也从书本读物中了解了些孺慕亲情该有的模样,便止不住地羡慕期盼、甚而去吵闹追问,但我得到的只有兄长和长老的搪塞应付,其余诸人的叁缄其口,避而不提。以至于儿时与父母仅有的几次见面情景几近消融于记忆之中,连他们的音容都已模糊,只剩下虚幻的轮廓……
故而相依为命的哥哥无可避免地成为我唯一的寄托,满腔情感悉数倾注在他的身上,是以最终跟亲生兄长发展成乱伦的畸态关系。以往在碧华山如笼中雀一般活着还不觉有它,下山后则才愈发体会出素问宫是世间的异地,环绕己身的也尽是些不可轻易揭露的、令人迷惘忧虑的隐秘。
我的童年境遇大大迥别于苏莫尔,但我至亲刻意地疏远隔离与他被双亲残忍地遗弃又有相似之处,至少,同为孩童时那阴霾孤寂的心灵是相通共鸣的。
思及此我一时暗自唏嘘不忍,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出言宽慰,于是伸手扶住他饱胀的分身,一点一点地纳进湿濡的甬道,继续用我的躯体来安抚他的沉郁。
“你这小心翼翼地模样是做什么?嗯?疼惜我身世凄零么?”
苏莫尔从我胸口抬起头,展颜恢复了笑容,无疑是读懂了我的用意。我踌躇不语,怕措辞不当会徒增他的不快,好在他也不曾介怀,善解人意地笑笑继续说了起来。
“天下如我这般的不知凡几,我是一点都算不上凄惨,无非是受了些苦,可谁人不苦呢?原也不值当拿出来说道,只是我看你心思太细腻,怕你乱想担心才说给你念叨念叨。其实我还觉得自己命挺好,当了两年小乞儿便幸遇恩师,待我如亲子,何况又遇到你…足够了。”
那望着我的双眸似春风浮水,柔波荡漾,先前的抑塞杂情业已尽数消散了去,他温情脉脉地点啄我的唇角,徐徐舒缓地摆起窄腰。
本拟回应些安慰的话语,岂知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只因腿心里麻酥酥得叫人心猿意马,仿佛脑子也跟着动转不灵了,故以把到了嘴边的一番话又全部给忘了。
“不过几次叁番地被骂‘杂种’,小时候的倒霉德行老是在我脑袋里晃荡,总归还有点生气不开心……唔,所以我就特别想要你…压制不了地想要,因为一进到你身体里,就又热乎又舒坦,那些扰人心烦的事也会一股脑地忘光。嗯…快活得好像这辈子都圆满了……嗯唔……”
“啊啊——!阿莫……嗯啊!”
他说着说着就突然掐起我身子开始提提放放,让腻软蜜缠的肉穴迅速地套弄起他的硕阳。猝不及防的一惊之下,我本能地手脚并用,攀附住他强壮的腰身,仅来得及嗯啊浪荡。
“嗯,不过栖凤你这样心疼我,主动含进我的样子……哈啊,我爱死了……真是恨不得再被他们多骂几句,唔…好让你多疼疼我…”
“就会啊啊——耍滑头…不正经…嗯啊顶到那里了…啊啊——好舒服呀——”
苏莫尔促狭着肆意摆弄,我则边起伏在他怀里娇斥呻吟,边暗道他是那六月的天气,晴晴雨雨的变化飞速。
很快我便无暇杂思,交合的愉悦洪潮轻而易举地将我二人淹没,待云收雨歇时已经不知不觉地过去了近一个时辰。
我满身薄汗地闭目仰躺在八仙桌上喘息,动也不想动一下。
片刻前,苏莫尔抵着乳尖射出大量的热烫精水,现下这些浓白液体正随着胸口的张弛自两侧腋窝流至桌面,微凉水液滑过肌肤,不禁泛起些许轻痒,我懒懒地抹了一把,才打算撑起身体的当口,堂屋的门就被推开了。
我扭过身,于门扉开合间才觑了眼星辰隐现的暗蓝天空,视野就被苏莫尔高大的身躯所占据,他松松垮垮地系着银红外袍,笑吟吟地端着盆清水走近,也不多话沾湿布巾便要为我清理。
水温微烫,布巾绵柔,再被英挺男子殷勤伺候着,这显然是一件极为惬意的事情。我乐得受他服侍,旋即躺了回去,慵懒地陈于桌上任他随意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