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亚伦则以为他只得陀螺似的原地踏步,才能等到埃里克来见自己。
当他们谈论到婚姻、妻子、子女的时候,他们都会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
埃里克有时会说,那些对我来说总不是要紧事。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这小子背着我找了女人,那我一定会打得你满地找牙。也别想我再来找你。
当亚伦故意说到自己不能永远和右手过一辈子时,埃里克那张英俊的脸涨得通红,他有着让能让亚伦快乐天赋。
等到他们浑身汗津津的脱力躺在床上时,埃里克用粗糙的拇指抚摸着亚伦的嘴角。
第一次得到辅助性释放的亚伦用细细回想方才激烈的性事,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能如此深入另一个男人。
埃里克说,别多想,这可是我的第一次。
从此他们偷偷摸摸见面的形式又多了一些火热。
无限小的相处时间难以填补了黑洞般的寂寞。他们却这么相处了六年。
亚伦依旧还是那个寂寂无闻的话剧演员。小小的剧场,局限的观众群。时间延绵至今,他只得妥协,时不时替母亲打理生意,得以抽空来剧院表演换得等候那个人时的片刻喘息,顺便期待着埃里克忽然到来时的惊喜。
这天上午,亚伦收到埃里克托人捎来的卡片,上面写着见面的地点。埃里克似乎停留不久,只是想看他一面就匆匆离开。
亚伦心跳如雷的早早在那处等候。这个地方偏僻却热闹,是城市腐败的根源。妓女和异装癖三五聚集,搔首弄姿的吸引恩客。
过了两个小时,埃里克才开着破破烂烂的卡车绕进街里,扬起的烟尘被夕阳镀上了金色。他隔着车窗远远看着亚伦,嘴角有不分明的笑意。等他同行的伙计钻进妓院,他左顾右看之下才小跑到亚伦身前。
“等他解决完,我就得走了。”埃里克冒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风尘仆仆。但嘴唇看起来依旧柔软。
“我天天都盼着能见到你。真怕有一天我会想你想得疯了。”亚伦低声说道。有个不伦不类的男人朝着他讪笑,吓得他缩了缩脖子。
埃里克悄悄探出手,用炽热的掌心包裹住亚伦细瘦的手指。
这明目张胆的行为倒是和这处映衬,细微的嘘声让埃里克握得更紧。
他们慢慢绕出来,耳边嘈杂的声响如同潮退。
埃里克正色道:“我没准儿明年就能有个小小的农场,我打算在房子附近种一棵树。我哥替我找了个长期的工作,他说如果我能老老实实的**满一年,他愿意替我承担点买农场的费用。所以,我到明年这个时候都不能自由人似的来来去去了。”
亚伦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心脏一下坠到了地心。
“我这么着急的想见你,就是想来问问你,如果我明年来找你,你会不会和我一起走。两个好朋友一起经营一个农场,没什么的,对吧?”埃里克紧张起来,拳头捏得咔嚓作响。
亚伦犹豫片刻,与埃里克对视。他说:“你知道的吧,我长长久久等在这里都是为了你。”
埃里克的呼吸粗重起来,他毫无顾忌的捧住亚伦的脸,颇为热情的吻了下去。哪怕旁边有杂乱的哄笑讥嘲,他们也都没有听见。
亚伦难以对时间进行计数,对他来说总是太慢或太快。他的同性恋身份多少暴露了,但多亏他那个强势的老妈是赞助商,才让他能够在他与埃里克约定的这一天登台。
亚伦表演得投入,以至于观众足以忽略他略跛的右腿和因近乎失明而颜色变异的左眼。在《动物园的故事》结尾,“杰瑞”死去的时候,亚伦也仿佛一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