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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骄和徐行冰面对面坐着,连骄这时抬头看他,说:“徐行冰,我们结束吧。”
徐行冰心里咯噔一下,想果然没什么好事。他在流汗,而连骄坐在椅子里淡漠地注视着他,连汗珠也变得窘迫。
连骄第一句话就这样斩钉截铁,该来的还是来了。徐行冰没有犹豫,甚至没有惊讶的表情,只是问他,“为什么?”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连骄说,“之前约定好了,你不会反悔吧?”
连骄不敢看徐行冰的表情。像胆小的人不敢走夜路。
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轻响。连骄轻轻站起来,像是不想打破店内这份和谐的宁静,径直往外走,没有再多看一眼。
徐行冰仍然坐在桌前,连骄轻轻把门关好,把咖啡店的背景音乐,那份静默,那份好闻的香气全都关在里面。连骄不会像那对情侣一样手挽手,大热天为什么要挽手一起走?走过这面玻璃墙,连骄和徐行冰的身体在某一时刻某一角度重合,而后分离。一个停在原地,一个往前走。
连骄心说,这手分得真不是时候,辞职不是想辞就能辞掉的。快刀斩乱麻,工资不要也罢。
夜晚的徐行冰又照旧出现在连骄的视线里。连骄竟也不再如从前一般刻意躲避,只是生疏冷漠,像面对一团空气。
给女客人递酒他也笑。今日不同往日,笑得明媚灿烂。果然失去了什么就会得到些什么。连骄整个下午丢失的表情,全都在晚上找回来了。
“小连!”女客人招手,“别忙了,来坐坐歇会儿?”
连骄这次没有拒绝,也许是拒绝人家的好意太多次,再拒绝太不好。连骄坐在凳角喝了一杯,有点甜,是女士喜欢的酒。
脸发热又发红。连骄想喝过酒就像害羞和生病的感觉,为什么有人愿意去害羞,去生病,去寻找这种喝酒之后的感觉?
他往厕所走,后面一直有人影,不会是徐行冰吧?走到灯光的暗处,才发现靠过来一个陌生男人。
“哥,哥,”男人抬头,眼神游荡在他的胸和胯,整个人往他身上贴,手也摸向他的裤裆,吓得连骄条件反射地别开。
“跟我走吧,我喜欢你好久了哥……”男人一手放在他的腰上,想抱住他。连骄端详着眼前的人,尖下巴,还画了点妆,衣领太敞,从他的角度能看见胸口。
男人暧昧地笑了一下,凑到他耳边说,“哥,我还能给你口……”
“我技术很好的,跟我走吧……或者,你带我走?”男人抓着连骄的手往自己的后腰和屁股上放。
“不喜欢吗……和我试试,你一定会喜欢的。”
连骄眼前浮了一层水汽,朦朦胧胧。他这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都要被逗笑了。连骄挑起一边唇角,试探地捏了一下男人的屁股,男人立刻嘤咛了一声。
男人把连骄往厕所里推,连骄刚想拒绝离开,男人就二话不说扬起头,好像是想亲他。连骄连忙用手挡住他的脸,偏头躲过,一恍神竟然真的看见徐行冰出现在走廊拐角,光线太暗,又看不清。
一股大力把贴在连骄身上的人甩开,男人被拎着后领甩进厕所,踉跄着差点跌在地上。
徐行冰的脸阴沉得可怕,他看着连骄,连骄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低头理自己被蹭乱的衣服。
徐行冰看见连骄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的样子,心仿佛被放在火上烤。他甚至想其他人哪里碰了连骄,哪里就该剁下来。
徐行冰突然伸手捏住连骄的下巴,拇指在他脸上大力擦拭。徐行冰的手指不是什么娇柔女生的手指,磨得连骄的脸颊火辣辣地疼,连骄一下就不乐意了,狠狠瞪着徐行冰一把推开他。
连骄不知徐行冰是在发什么神经,他以为徐行冰绝对放不下身段再来找他,现在是怎么回事?好像老赖被上门追债。
连骄不知道刚才的推拒彻底惹怒了徐行冰,连骄能感觉到徐行冰的气场骤然变了,他被徐行冰钳住手臂往外拉,握得太用力,手臂被掐得发白。
他们穿过酒吧中心,好多人探究的目光都投射过来,连骄被看得尴尬,只能放弃挣扎,他憋着一股气,盯着徐行冰后脑勺,在心里破口大骂。
出门连骄就不再忍了,抬脚便往徐行冰膝弯狠踹,徐行冰吃痛,手上便松了,连骄甩了甩手腕,手臂还在痛,又接着一脚踢在徐行冰腿上。
徐行冰的目光要吃人,他不用凑近都能闻到连骄身上沾上的莫名其妙的香水味,连骄敞着衣领,呼气时喉结滚动,不知是什么时候解开的顶端两颗扣子。
徐行冰一声不吭,凌厉的目光在连骄身上上下巡视一圈,又抓着连骄走。
连骄也气得不轻,什么意思?徐行冰把他当成什么?他不是谁的所有物,也不是谁的玩具。
他毫不客气地一拳朝徐行冰打去,徐行冰再也制不住他,他们扭打在一团,徐行冰恼怒得额角直跳,又对连骄下不了重手,他看见连骄在黑夜里愤怒的眼睛,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迟缓了动作。
一巴掌
', ' ')('落在徐行冰脸上,四周都静了下来。徐行冰慢慢偏过头,无言地看着连骄,那双眼里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失望还是难过?愤怒还是矛盾?连骄僵硬地站在徐行冰面前,只看到自己漆黑的倒影。
连骄颤抖着收紧手,垂下捏着裤子的布料。他不敢看了。徐行冰最会骗人。
徐行冰没头没尾地说:“你喜欢我,连骄。”
“你喜欢我,为什么要分开?”
连骄笑了,“喜欢你什么?喜欢你操我?”
连骄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徐行冰,你他妈把我当傻逼玩呢。”
“是我贱,你喜欢女人就去找女人,我不是你的玩具。是我错了,我不该找你。”
徐行冰想否认,连骄说得不对,连骄恶人先告状,自己才是他的玩具。
“你说什么?不该找我?你还想找谁?”徐行冰变得咄咄逼人,眼里要冒出火,“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没有什么女人,也没有什么玩具!”
“我早就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你明白吗?”
连骄不会明白,这让人怎么相信?这是多么拙劣的谎言,只能用来骗到他这种被操几次就喜欢上对方的人。徐行冰什么都知道,他像被脱光衣服一样展示在徐行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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