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没一点当担,没了你就是不行。”
“你别走,”
“陪陪我,”
“我很累”
……
季雪城蒙在被子里瞪着双眼,心脏砰砰乱跳,好几次都没能理顺呼吸,他是出现幻觉了吗?
徐翊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徐翊然没老婆,那四年前他结婚做什么?又离婚了吗?
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徐翊然,好像从来都没有踏过界限,去徐翊然的生活里看看。
“哎呀!病人的血都倒流了,家属怎么还抢被子在这睡觉啊!”
护士的尖叫声打断了季雪城的思绪,掀开被子都对上护士不满至极的脸,他忙下床整理好被子,帮着对方扶着睡着了的徐翊然躺好。
“你这个家属是怎么回事?要体贴病人啊,”护士一边调好针管的位置,一边重新贴好胶布,等拿过温度计再次量体温的时候,看着徐翊然额角上的红印觉得匪夷所思:“这个,是怎么来的?”
上面还留有些许黑色的鞋印,季雪城不敢看了,扭头想躲避对方谴责的视线。
“家暴是犯法的!”
小护士推着推车出去的时候,说话看都不看季雪城一眼,气愤得很。
闻声进来的赖淑芬和李叔看到疲惫又伤痕累累的徐翊然,都有些心疼,李叔再也忍不住,语气有点重:“季少爷,我是个下属,没资格说话,但先生他,那么看重您,您不应该这么对他的。”
我怎么了?踹他一脚又不是故意的,季雪城内心不服,又理屈,只敢在心里瞎逼逼。
赖淑芬出声制止李叔,上前端走冷却了的水,去浴室重新接了一盆滚烫的过来,无声地拧干了递给他。
季雪城接过,坐在床边俯身下去,轻轻地帮徐翊然擦脸,靠得近了,发现对方下眼睑青黑,下巴胡子拉碴,额角上还顶着他的鞋印。
一点都不帅!
又让他兀的心疼。
解开对方的衣领,仔细地擦拭着对方身上的汗,擦来擦去都擦不干净,直到眼睛被一只宽厚的手掌盖住。
“你又哭什么?”
徐翊然哑着嗓子问他,挠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大拇指用力按着他的眼角,无奈地看着他:“就这么不喜欢看到我?”
“没有、”
季雪城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碰上徐翊然就会这么爱哭,可这泪腺发达,他根本关不住闸。
徐翊然还想说什么,但季雪城的手机响了,打断了他。
“窦阿姨?”
“那您先等等,我这就过来。”
“没乱走,我在住院部这边,我现在就过来。”
窦老太两瓶药水都挂完了,还不见季雪城,打个电话来找人,才知道对方跑到住院部去了。
季雪城挂了电话,本想和徐翊然说一声,但对方明显不想搭理他,闭着眼睛,还在季雪城的眼皮底下转了个身。
“我先过去看看,”
季雪城没由来地觉得气短,踏出病房的脚步虚浮,感觉去急诊的路上都是飘着的。
第七章
寒冬深夜,落雪纷飞,路灯都褪了色,季雪城扶着窦老太下车,身上披着徐翊然的大衣,行动迟缓。
“谢谢李叔,您早点回去休息吧。”季雪城进了楼道就开始脱衣服,拍干净上面的雪,说话怂哒哒:“这衣服您帮我还给徐少,另外,就是,帮我跟徐少说一下,哎算了,死就死吧。”
季雪城吞吞吐吐,实不痛快,抱着大衣一脸纠结。
当时脑子短路了吧,竟然冲着徐翊然大吼大叫,包养这事你情我愿,除去这层不正当关系,对方还是个家财万贯的大老板,要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