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觅在旁边道:“拿开他。”
常长生看看杨思觅,配合地抬起手往旁边挪开一步,“他肋骨还没好全是吧,放心,我没使劲。”他打量着程锦,“好好养伤,你太娇弱了。”
“……”就常长生这种睡美人体质的人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程锦看了看常长生,头发剪短了——还是偏长,脸上的胡渣刮了,眼睛中那层困倦般的雾气散去了,关健是站姿挺拔,仿佛他补够了钙一身软骨头变硬了,总之,看起来居然还挺健康。
程锦有点失望,“你精神状态不错,或许真的是南方的气候对你更好。”
常长生看看四周,低声道:“在这里我过的是特级疗养院的生活,当然好。就是怕他什么时候会掏出一叠账单来叫我买单。”
程锦也低声道:“没事,欠钱的才是大爷。”
常长生夸赞道:“你也挺无耻的,幸好我没钱可以借你。”
“……”程锦道,“我也很欣赏你。你要不要来我们这?陆昂调走了,我这边缺一个人。”
常长生警惕看看他,“你当真的?”
“嗯,我从不说假话——很少说,不常说。真的。”
“……我觉得你是想坑我。”
“肯定是要坑你!”唐释从门外走进来,无缝衔接上他的对话,也不知道是偷听多久了。“你瞧他干出来的那些事,全是拉仇恨的,你去他那就是去给他背锅的。”
程锦当然要反对,“再拉仇恨也没反恐危险。”
“你可能对你自己的破坏力有误解。”唐释说完程锦,又去拽常长生的头发,被常长生反手搡开,唐释趔趄了两步,对程锦笑道,“你对这家伙也有误解,你别看现在活蹦乱跳的,但他的活性只有八小时,然后他就死机了,你去强奸他他都不会给你反应。”
“……”程锦觉得唐释的破坏力才惊人,没几句话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程锦伸手给常长生,“我诚挚邀请你加入特案组,希望你能考虑。”
常长生握住程锦的手,“谢谢,我的荣幸,但我放不下焚河那边,恐怕……”
“喂,你们!”唐释在旁边跳脚,还冲杨思觅使眼色:你别光看着啊。
杨思觅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程锦对常长生道:“没事,你忙你的,我就先预定着。”
“好,我收到了你的预定了,我如果换职位,一定第一个考虑……”
唐释抓住他们俩的手,把他们俩分开,强行宣布:“什么预定,无效无效!”
杨思觅扯开唐释的手,把程锦拉到自己身边,“走了。总跟他们在一起会变傻的。”
“你才傻,我聪明绝顶。你们快走快走!拜拜,不送!”
程锦,“……”
杨思觅拉着他走人,“别看了,两只傻猴有什么好看的。”
常长生挥手,“杨杨下次见。”
程锦,“……”
走远后,程锦还能听到唐释在讨债:“在还清我钱之前你哪也别想去,就算要卖身也只能卖给我。”
常长生在赖账:“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程锦暗叹,可以的,双贱合璧。
回京后,谢铭把杨思觅和程锦叫去她家吃饭。
如往常吃饭时一样,谢铭和程锦谈事情,杨思觅负责吃,程锦一心两用,边和谢铭聊天,边照顾杨思觅——主要是阻止他吃太烫太辣的东西以及帮他有壳的食物。
谢铭看着程锦剥了只小龙虾,然后杨思觅直接从他手上把虾肉叼走了,她其实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程锦至今没教会杨思觅怎么好好吃饭,他打算惯他一辈子吗?不过这是他们小两口之间的事,她也不会去说什么。
她喝了口水,和程锦聊起冷江的事,“你知道自己这次干了什么吗?”
程锦想了想,谢铭应该是说的性产业的事,他觉得这不算是什么大事,“你是说扫黄吗?那事我只是起个头,事情是公安部那边做的,他们应该也是觉得冷江有点太不像话了,得整治一下。”
谢铭摇头,“表面是扫黄,实际上里面有很多恩恩怨怨以及权力之争。”
程锦,“……”他没想掺和这种事。
杨思觅安慰程锦般地替他夹了块肉,然后问谢铭,“那边格局变化大吗?”
“不好说,还在变。”谢铭看了看程锦,“我们部门刚动荡了一下,现在隔壁也动荡了,有三四成的‘功劳’都要算在你的特案组头上。”
“我们部门那事特案组是受害者,现在我的肋骨都还没好。”必要时程锦也会以弱示人,博取同情心。
谢铭笑了下。
程锦继续道:“隔壁的事我们就更无辜了,我们就是去冷江查个案子。”
“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很多事得看事实。”
程锦想了想,事实就是他都能受益,至少看起来是这样。说自己无辜吧,好像还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程锦轻叹口气,不再说什么。
谢铭道:“查案就查案,别把事情弄大。”
杨思觅道:“你烦死了,他喜欢怎样就怎样,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谢铭无语。她和杨思觅真的很难好好说话,大概是她以前采取了错误的教育方式,这导致杨思觅和她有很深隔阂,大概是把她放进了无法沟通的那个名单里。
程锦给杨思觅夹菜,看了他开始吃,才和谢铭道:“没有故意要把事情弄大,但也没道理因为怕事情闹大就不办事,那些事情我都是觉得有必要才做的,我都是仔细考虑过的,没有乱来。”
谢铭道:“如果你判断失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