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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挺能耐的吗?这会儿知道喊疼了, 岑柏言哼了一声,算你识相,头疼了还知道找柏言。

他脱下自己身上的棉衣外套,把宣兆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接着摸出手机叫了出租车,拐棍夹在胳膊底下,把宣兆半托半抱着往外走。

我送他去医院,你们自己玩儿。 岑柏言和陈威打了声招呼。

柏言! 罗潇潇大喊一声。

岑柏言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压根就不想搭理她,抱着宣兆头也没有回。

在他的怀里,宣兆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没有丝毫醉态。

高烧不退是真的,酒醉却是假的。

与此同时,刚才那个误闯了洗手间的黄毛恭恭敬敬地站在龚叔身边,担忧地说:我按东家的吩咐办了,一切顺利。

龚叔点点头。

黄毛看着一楼大厅,岑柏言半抱着宣兆的背影,欲言又止地说:我觉得那小子不是个容易打发的,东家这么玩儿他,怕要引火烧身。

少爷要做的事,没人能劝得动。 龚叔摆摆手,罢了罢了,小辈自然有小辈的福祸。

惊雷酒吧外。

岑柏言搀着宣兆上了出租车,宣兆对他眨了眨眼,似乎清醒一些了。

柏言?

岑柏言忽然抬手,厚实的手掌捂着宣兆双眼,霸道地命令道:闭眼,歇息,叫你睁开再睁开。

宣兆一怔,岑柏言手心的温度灼烧着他的眼皮,温柔又强势的气息呼啸着灌进他的鼻腔里。

他忽然感觉一阵眩晕。

高烧和三杯烈酒都没能让宣兆神志不清,他却偏偏要醉倒在岑柏言身上沾染的这淡淡酒气中了。

第22章 不是男朋友

岑柏言:大家别误会,我是直的,笔直,比旗杆还直。恋爱进度条:60%! 快了快了,最近都是甜甜甜

宣兆烧到了三十九度,整个人像滚烫的像一颗火球。

急诊室的护士给他扎针挂水,看了眼病历本,责怪道:宣兆是吧?病成这样了才舍得来医院,病的越重医保卡越值钱还是怎么着?

宣兆靠在急诊室的躺椅上,脑袋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先是眼皮动了几下,接着含糊不清地哼了一声。

别乱动,你睡你的, 岑柏言弯下腰,掖了掖宣兆身上盖着的毛毯,又轻声对护士说,姐,他睡着呢,你就别说他了。

不说他,那我说你, 护士嗔怪地看着岑柏言,你男朋友现在就和下了锅是虾子一样,白里透红的,再烧烧就熟透了,你也不知道早点儿送他过来,有你这样谈恋爱的吗?

岑柏言怔愣一下,下意识地瞥了宣兆一眼,接着否认: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没在谈恋爱。

不是你男朋友? 护士皱起眉头,狐疑道,不应该啊?

不是你男朋友那你们关系那么亲密,抱着他去验血测心电图挂瓶就和抱着个大宝贝似的,全程轻手轻脚,人在躺椅上窝着都怕他硌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豌豆公主,导诊台的实习生在微信群里连着发了十多个 好配好配,kswl,都这程度了还不叫谈恋爱?

护士看着岑柏言讳莫如深的神情,硬生生把这一长串吐槽咽回了肚子里,心说现在的小孩儿真让人闹不明白。

你在这儿盯着,水快吊完了就去前边喊人, 她不放心地叮嘱岑柏言,过半小时叫他起来吃点清淡的,把药粉冲开喝了,药有两种,别搞混啊。

岑柏言拎了张小马扎坐在宣兆旁边,盯着宣兆的脸,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嗯,记得了。

宣兆睡得不踏实,刚才挂水前吃过一次药,这会儿药性上来了,身上开始发汗。于是他往左边翻了翻身,右手从毛毯里伸了出来,输液馆被随之一拽,扯动了手背上的针头,宣兆疼得 嘶 了一声。

啧, 岑柏言在他手臂上轻轻拍了一下,别瞎动弹。

宣兆努力把沉甸甸的眼皮撑开一条细缝,声音细如蚊吟,听着还有点儿委屈:我热.

热就忍着, 岑柏言给宣兆重新把毛毯盖严实,边边角角都捂的严严实实,谁叫你要发烧,给我憋着。

医院里空调暖气开的足足的,岑柏言把大毛毯给宣兆盖上了还不够,又把自己那件棉衣外套当围脖,往宣兆脖子上裹了一圈。

宣兆觉着自个儿和木乃伊也没什么区别了,憋得就快喘不上来气,于是难耐地扭了扭肩膀: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就你事儿多, 岑柏言佯怒,把棉衣做成的围脖往外扯了扯,就给你露这么点儿缝,够凉快了吧?别再讨价还价了啊!

宣兆出汗出的厉害,衬衣又湿又黏,眉心皱出几道褶皱,闭着眼无意识地嘟囔:柏言,好热呀,难受.

先前在酒吧,他喝醉了也是这样咕咕哝哝的,那会儿在厕所,岑柏言要防着他站不稳跌倒,又担心他把身体烧坏了,还时刻注意着有没有旁人进来,没心思仔细看他。

现在他们在医院,宣兆安安全全地吊着水、稳稳当当地窝在躺椅里,岑柏言没有别的忧虑,全心全意地注视着宣兆,忽然觉得他这憋憋屈屈又傻乎乎的样儿很可爱。

平时一副天塌下来也岿然不动的温吞样子,这会儿脑子烧糊涂了,眼睛睁不开了,话也说不清楚,像个小孩子似的。

也不知道谁是小朋友。 岑柏言问旁边吊瓶的阿姨要了几张纸,轻轻擦掉宣兆脸上的细汗,生了病就这么闹人。

柏言, 宣兆皱了皱鼻头,瓮声瓮气地说,热的呀.

叽里咕噜什么呢, 岑柏言揪着他的鼻尖捏了两下,你就假装自己是个花瓶其实你本来也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在心里默念我是花瓶,念三百遍你就不觉着热了,心静自然凉懂不懂?

他这套自我暗示的方法没对宣兆奏效,反倒把他自己先给逗笑了。

岑柏言闷头乐了会儿,又觉得自个儿怪幼稚的,于是憋着笑板起脸,小心地把宣兆的右手臂从毛毯里挪出来,正色道:给你露条手凉快凉快,你得把汗发出来病才能好,你自己就是学中医的,不会这道理都不懂吧。你说你个瘸子,本来就瘸,又生病了,白天还非要来看我比赛,晚上还他妈去酒吧卖酒,牛顿都比不上您牛 | 逼吧.

宣兆柔软的睫毛动了动:柏言.

又干嘛啊? 岑柏言语气满是不耐烦,身体却很诚实,把耳朵靠近宣兆嘴边,听这瘸子在嘟囔什么。

宣兆慢悠悠、轻飘飘地说:好吵。

岑柏言咬牙切齿:. 你这瘸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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