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哼了一声:要。
宣兆弯着眼:不可以,晚上吃鸡蛋不消化。
.那你问个屁!岑柏言忿忿拍了下桌子。
气你的。宣兆低笑出声,拧开门把出了书房。
岑柏言恨不能把他抓过来揉怀里狠狠咬两口,没滋没味地磨了磨牙,继续背诵理想和信念对大学生成长的意义。
宣兆给岑柏言下了碗清汤面,淋上了葱油,又加了两片叉烧肉。
冰箱里满是蔬果饮料,还有岑柏言很喜欢的一款能量饮料,宣兆关门的时候有些恍惚。
他一个人住的时候虽然也会下厨,但从来都没有囤食材的习惯。进口超市里什么材料都是少而精,宣兆每次都只买料理一餐的量。
但岑柏言却很喜欢那种满满当当的感觉,他把冰箱装得很满,买书把书架填得很满,把他们整个家都填得满满当当走道里添置了鞋柜,窗边放了几株多肉,冰箱门上贴了各种卡通冰箱贴。
等他搬走的时候,这些东西全部扔了会很麻烦吧?
宣兆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他指尖一顿,被盛着热汤面的碗壁烫得一个瑟缩。
其实也不麻烦。
宣兆撒了把香菜末,唇角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等岑柏言搬走了,他也不会继续住在这里,他会回到那个精装修的高级公寓,回到昂贵精致的进口超市,这里的一切甚至不需要他动手,随便下一户租客要怎么处理都行。
走到那头,岑柏言打开门催促:夜宵呢,我那么大的夜宵呢?我都闻见香气了!
来了。宣兆应了一声。
嘿呦嘿呦!
兄弟们,上交评论和海星,哟西哟西!
第50章 花园公寓
岑柏言考完试后的行程排得满满当当,中午和法学院约了场篮球赛,下午和陈威几个人说好了去网咖通宵打战队赛。
从考场出来,岑柏言第一时间给宣兆打电话报备行程。
晚上我就不回家了,我们战队积分落下一大截,得赶紧补补。他解释完还补了一句,.行不行?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丈夫申请和狐朋狗友出去玩儿,媳妇儿通常死活不同意,并且有极高的概率大发雷霆。
岑柏言还挺犯愁,想着要是宣兆真不高兴了他该怎么哄,抱怀里亲一下估计不够,亲三下估计就差不多了,他想着想着把自个儿想乐了,反倒还有些期待宣兆说不许出去外边通宵鬼混,没想到电话那头,宣兆淡淡地抛来三个字:行,加油。
.岑柏言就和一拳头砸在棉花上似的,你不生气啊?
宣兆非常莫名其妙:我生什么气?
我通宵不回家,岑柏言贯彻肥皂剧套路,开始无理取闹,这你也不生气?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看你就是不爱我了,哪天我一个月不回家你肯定也不生气,呵呵。
最后这个加了重音的呵呵十分精髓,宣兆轻笑出声:柏言,你小时候已经不流行琼瑶剧了吧,你是哪里学来的套路?
岑柏言轻哼一声,阶梯教室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他边转笔边说:那你到底爱不爱我,说说说!
宣兆那边突然一顿。
赶紧说,岑柏言没察觉宣兆极其短暂的沉默,不然我就办了你!
不和你闹了,我要进实验室了。宣兆笑着转开话题。
岑柏言问:你晚上一个人不无聊啊?
不无聊,宣兆声音温和,我买了一本新书,在家看书等你。
别等我啊!岑柏言立即说,我这都要通宵了,你等我干嘛,自己乖乖的,早点睡觉,空调打开,知道没?
好,知道了,啰嗦。
陈威发微信催岑柏言快到球场集合,岑柏言摸了摸下巴:明天让你当着我面儿说,亲一个就挂了。
他非逼着宣兆在电话那头亲他一口才罢休,宣兆被他缠的没法子了,轻轻地啵了一声。
岑柏言这才满意,挂断电话后心情愉悦,吹着口哨走出教室,没想到在门边撞见了慌里慌张的杨烁。
你怎么在这儿?岑柏言眉头一皱,心说杨烁不会听见他讲电话了吧?
我、我.杨烁推了推眼镜,我充电宝落了,回来拿一下。
岑柏言一手插着口袋,警惕地问:来多久了?
杨烁避开岑柏言的眼神,支支吾吾地说:没、没多久,刚上来就碰见你了。
岑柏言定定看了他两秒,什么话也没说,抬脚离开了阶梯教室。
岑柏言其实无所谓杨烁到底听没听见,谈个恋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再说了,反正过段时间总要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等家里的小花瓶准备好了,他就把宣兆介绍给他所有的朋友,告诉他们宣兆是他岑柏言的男朋友,只此一个,天上地下都再找不到这么好的。
岑柏言想着宣兆,眼底浮起清晰的笑意。
宣兆这个下午并没有进实验室,他去了西郊疗养院。
护士长红姨说这阵子有几人来探病,说是宣女士老家的亲戚。
不过我们按你的吩咐,谁都没让进,红姨看了宣兆一眼,问道,小宣,他们真是你妈妈的表舅啊?
这里年长些的医护人员照顾了宣谕十来年,也可以说是看着宣兆长大的,和宣兆关系还算是亲近。
不是,我妈妈没有别的亲人了。
宣兆翻阅着访客登记表,从上周开始到昨天,一共来了三拨人,都声称是宣谕旁支的亲戚朋友,好在宣兆提前做好了布置,疗养院上上下下都嘱咐了一遍,还加派了看护人手,把宣谕保护得滴水不漏。
哎呀,那他们是谁啊!红姨皱着眉头,看着就不像好人,个个五大三粗的,和混社会的二流子似的。
没事儿,臭鱼烂虾罢了。宣兆轻声笑了笑,又问,红姨,这三拨人里面有同一个人吗?
红姨摇摇头:这没注意,每回值班的护士都不一样,也分不出上回谁来过谁没来过,不过我可以给你调监控查查。
不麻烦,我心里有数,宣兆撕下登记本其中一页登记本,垂眸说,姨,辛苦你把我妈妈看严了,千万不能让那些人接触她。
红姨连胜应下。
注意到这三拨人里边有一个笔迹重复出现了三次,登记的名字分别是吴大王、王二和老六子都是不过脑随意编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