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1 / 2)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对话的时刻,宣兆反倒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心跳得飞快,仿佛预感到了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那你现在为什么尽干些傻事,岑柏言停顿了一下,.为什么呢?

.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要对你好,我想要让你开心,我知道我做的很多事情对你来说是一种负担吧,宣兆说到这里喉头一哽,但是

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个酸涩的硬块,宣兆深呼一口气,把橘子递到岑柏言唇边:喏,吃这个。

岑柏言别开头:谢谢,我现在不想吃东西。

那我放在这里,你自己拿。宣兆抽了张纸巾铺在床头柜上,把剥好的橘瓣放在上面。

病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岑柏言说:你照顾我,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我,想要弥补吗?

宣兆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不是的,不是这样,是因为喜欢你、爱你。

他说了这么多遍,岑柏言只是不相信罢了。

宣兆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勾唇笑了笑: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就答应让我留下来陪你了?那好啊,我是想要弥补你。

我接受了,岑柏言平静地说,我接受你照顾我。

宣兆霎时间愣住了。

明明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为什么他会觉得如此不安?

接下来几天,是宣兆这段时间最快活的时候。

他在医院寸步不离地守着岑柏言。严格来说,他自己也是个身体状况糟糕的病人,却要照顾另一个病人,宣兆却乐此不疲。

岑柏言住的是一家私立医院,服务极佳,宣兆却什么事都亲历亲为,撑着拐棍为岑柏言跑前跑后,取药、打水、拿饭.他很小就开始照顾宣谕,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但他是第一次这么照顾岑柏言。

他在心里总是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也许等岑柏言好了,他们就好了。

岑柏言对他的态度不再显得那么抗拒,虽然他还是很冷淡,但他们偶尔也会简单地聊几句,傍晚会一起去花园散散步。

宣兆甚至自私地想,如果岑柏言再多住几天院就好了,他们的时间就可以多一点、再多一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头始终萦绕着一丝不安,岑柏言每对他和颜悦色地说一声谢谢,这丝不安就蔓延一分。

岑柏言的身体底子很好,恢复的很快,一周不到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前一晚,宣兆等岑柏言吃了药睡着,他打开电脑处理公事,而后依旧蜷缩着睡在沙发上。

等他醒过来,发现身上盖了一件毯子,而岑柏言已经穿戴齐整,站在窗边远眺着窗外的风景。

宣兆揉了揉眼睛:柏言,你醒了?我睡得太沉了。

岑柏言闻声转过头,笑了笑说:是你这段时间太累了。

这个纯粹的笑容让宣兆愣了愣,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盖着的毛毯:是你给我盖的吗?

岑柏言点了点头。

宣兆双眼一亮,抿了抿嘴唇说:谢谢。

不用,岑柏言说,你已经弥补好了,宣兆,我不恨你了,也不生你的气了,你也不要再和自己较劲了。

额角忽地抽搐了一下,宣兆皱眉:我不是

我等你醒来,岑柏言看着他,平静地说,是想要和你正式地告别。

明天回国打副本啦!

大家假期快乐哦,白天玩耍回到家,晚上不要忘了来看柏言和兆兆哟~

十一期间我调整调整作息,争取每天在零点前更新(争取失败的话就算了.)

第97章 孤零零

我等你醒来,是想要和你正式地告别。

岑柏言的这句话像是一个小小的石子,啪地掷入湖面,只在水面上泛起了淡淡的涟漪。

宣兆呆呆地眨了眨眼,最初那半分钟,他并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

你吃早饭了吗?宣兆勾起唇角,想要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他的声音掩饰不住的在颤抖,我去帮你拿护理餐吧,你想去餐厅吃的话也可以,顺便下去走一走.

我要走了,岑柏言垂下眼睫,沉声说,你不用送我,就到这里吧。

宣兆像个掩耳盗铃的傻子,如果没听到,那么什么都不会发生。

昨天我买了八宝粥的材料,让护工熬了,现在应该好了,我马上去拿。

他一只手掀开毛毯,急急忙忙地想要穿鞋,然而起身那一刹那左膝忽然一阵剧痛,他砰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额头上青筋暴涨。

太丢脸了,太难看了。

宣兆撑着沙发,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然而他的腿实在是太疼了,任凭他怎么努力想要站起来,左腿却丝毫不听使唤,仿佛膝骨已经被劈成了两半。

岑柏言叹了一口气,走到宣兆身边,双手托着宣兆手臂,将他半揽着抱到了沙发上。

宣兆疼的嘴唇都在哆嗦,额头上青筋明显凸起,却还是笑着说:我没事。

宣兆,岑柏言拿起拐棍,放到宣兆手边,然后在他面前缓缓蹲下,嗓音中有不易察觉的苦涩和无奈,我们就到这里吧。

病房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原来岑柏言投掷下来的那颗石头里裹着一枚威力巨大的炸药,此刻轰一声炸开,把宣兆的五脏六腑搅弄得血肉模糊。

宣兆张了张嘴,但喉咙里仿佛被塞进了硬块,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之前我说和你两清,是我嘴硬了。现在我是真的不恨你了。

岑柏言蹲在地上,比坐在沙发上的宣兆要稍稍低一些,宣兆却觉得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飘忽又遥远,怎么也抓不住。

你的病又严重了吧,你还这么年轻,好好看病,龚叔给你找的一定是最好的医生。岑柏言说,别在这里耗着了。

没有人比岑柏言更了解宣兆,纵使他们分开了这么久,岑柏言还是能够一眼看穿宣兆每个不起眼的小动作,他对宣兆的关注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本能的神经反射。

宣兆坐着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将身体重心放到右边;宣兆行走时,拄着拐棍的左手比以前更加用力;宣兆每次坐久了站起身,左腿会忍不住地打颤.宣兆只有在睡着了以后才会流露出一丝真实的痛苦,岑柏言经常在深夜醒来注视着他,他的眉心没有一次是舒展的。

还远远不止这些,护士告诉他说宣先生最近经常摔跤,好好的走在平地上忽然就跌倒了,有时候很久都站不起来,宣先生是生病了吗?

有一次宣兆坐在床边削苹果,岑柏言捕捉到他腕骨位置磕碰出来的淤青,这样的伤痕在他身上不知道还有多少。

他的身体一定出了问题,而且是很严重的问题。

我.宣兆哽咽一下,顿了顿才接着说,我有按时吃药、定期复查,我有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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