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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猜不透先生,也不知是该说你善良宽容还是该说你是愚蠢无心”
原以为李玉笙会恼羞成怒,却见他的神情从激动渐渐趋于平缓,声音冷静的说:“我只是个普通人,一穷二白,除了选择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外还能怎样?”
他选择遗忘,不过是自我欺骗,心存侥幸的想着只要这样就能继续留在这里。他受过流浪和被驱逐的苦,所以格外珍惜留在这里的机会,况且他是个男人,本就没有贞操之说,何苦将那些不是他想犯下的错记在心里,纵使被狗咬时会疼,可疼过后不也依旧如初。
就像杜俞楠所说,他年纪太大,等再过几个月他又是长了一岁,可他却依旧碌碌无为,虽说是个教书先生,其实单连活着都是在靠书院的救济。
李玉笙知道与他多说什么也是枉然,于是道:“明日,就烦请你将我送回去了”
杜俞楠一愣,随即哼声道:“那是自然”,之后便离开了,只是刚走至门口又去别处找了个守夜的丫鬟照看他。
第二日天还未亮,李玉笙便因为那头伤发起了烧,见此情形,杜夫人说什么也不让他回去,而书院那边也托人来说他只需养伤便好,课堂自有人暂替。
直到第三日才渐渐好转,
也是他发烧的迷迷糊糊间,听到有官府的人来找他。不用想也知道杜俞楠决不会善罢甘休。自然不是因为他受伤,而是因为那个少年竟想袭击他,恰好受伤的人错了而已。
再次清醒过来时,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只是不等那股无力蔓延全身,忽的听到有脚步声从门外走了进来。
来不及去询问,便听到杜俞楠的哼笑声:“先生,你可知你有亲戚来看你了”,依稀能听出语气里存有幸灾乐祸。
李玉笙仍觉头晕脑胀,在反应过来他的话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里蔓延。他离家好几年,又是从南走到北,怎会有亲戚?
杜俞楠接着解释道:“我把那杨家公子告了,眼下他要蹲大牢,于是就派人来求情,你猜他们派谁来了?从江南来杨家提亲的未来女婿,李加文”
李……加文?
李玉笙以为自己听错了,从愕然中回过神时才发觉自己在微微发抖,木纳的说不出一句话。
他原以为自己早忘了这个名字,也的确从未再想起过他,如今听到他的名字时才知道他一直都记得,连同那些他自以为是的荒唐爱情。
“先生,你该不会不认识他了?”
李玉笙吸了一口气,浑浑噩噩的脑子因为杜俞楠的声音愈发的疼痛晕眩起来。若是可以,他的确希望不记得。
当年若不是李加文,他也不至于远走他乡,走投无路。
不过,李玉笙忽的意识到这杜俞楠怎么会知道他与李加文是亲戚的事?况且别人都只知他是从南方来到此地的,怎么会……
疑惑间,已经问出了口:“你怎么会知道我与他有关系?”
杜俞楠早料到他会问似的:“是他听说他小舅子伤的人叫李玉笙,且是多年前流浪至此后猜测到你们有关系的”,顿了顿,“先生你难道不该高兴吗?这么多年未见了,就不想叙叙旧?”
“他……什么时候来的?”
“今日中午来过,不过你没醒,就被我打发了”,他是以李玉笙的名义将那杨小公子告的,人家自然是来找他求情。
杜俞楠突然想起什么:“先生就不想知道那李加文现今是何模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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