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听着哀乐声,心里又揪痛起来,皱着眉道:“我只知道执歌是我的朋友,如今她的丧礼,我无论如何都要去再看她最后一眼。”说着便径直走上去。
果然,一个仆役拦下萧夕:“请问这位客人,是否带请柬来?”
萧夕直截了当答道:“我没有请柬,但是执歌跟我是朋友,我要去进去祭拜她。”
仆役倒没驱赶人,却对萧夕指着右侧走廊:“府上在拐角设有酒菜招待,直走便到。”
萧夕一怔,不知什么意思,便回头去看太子白泽。
太子白泽低声道:“名门大户操办喜丧之事,总有些来趁机乞食的闲杂之人,明面上不好驱赶,所以往往备下些酒菜,这些人吃饱喝足就会自动离去,不再找麻烦。”
萧夕勃然而怒,原来竟是把自己当成来吃白食的泼皮无赖,登时指着仆役薄怒道:“休要瞧不起人,你去把管事的叫出来,我能不能进去还轮不着你来决定!”
仆役顿时面露难色,这时有个人从大门里走出来,疾步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仆役忙道:“大管家,这里有个人没有请柬,却非要进门去。”
大管家将萧夕仔细打量一番,见其眉眼气派不似寻常之人,倒不能轻易怠慢,于是轻言客气问道:“请问这位姑娘姓名?”
萧夕答道:“我是狱台城狱官萧夕,与执歌是朋友,听说今天是她的丧礼,所以想来祭拜,只是我没有请柬,不知能否让我进去?”
大管家顿时微惊:“原来您就是二小姐在信里经常提起的萧夕姑娘,实在失礼!”说着便亲自要领萧夕进去。
萧夕心里暗暗松口气,正要抬脚进去,却又听背后传来一个不屑声音:“原来你就是扳倒辟马的萧夕?”
萧夕回头一看,却见一个穿着鲜亮紫檀绸衣的男人站在台阶下面,年约半百,腰如桶粗,后面跟着一个不算年轻的女子,居然是在思睿学宫门外与之争执的颂怡监丞,她今日穿着一袭素白衣裙,低调朴素,然而二人脸上那副傲慢表情却是出奇相似。
萧夕一看便知来者不善,却从容笑道:“客人谬赞,辟马是因为贿赂官吏触犯刑律才会被治罪,怎能说是被我给扳倒?”
大管家眼见双方针锋相对,忙走下台阶躬身迎道:“申秩贵公,小人有失远迎。”
申秩却不理会大管家,只是眼神凶狠盯着萧夕,切齿道:“萧夕,辟马的事本贵公犯不着管,但是我的小儿子啮齿却是被你所杀,这件事本贵公绝不会善罢甘休!”
颂怡轻声唤道:“阿父,这件事不要在这里声嚷。”
萧夕眉头一颦,原来啮齿居然是这位申秩贵公的儿子,而且还有个在学宫当监丞的姐姐,难怪身为区区狱官却那般胆大妄为,原来是有靠山。
萧夕却没被申秩给吓着,反而冷笑道:“啮齿公然强暴无辜百姓,无耻奸淫之极,狱台大人已经论我无罪,你还还能翻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