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家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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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柯一凡看不到的地方,李花并没有顺着回家的路回家,而是背着烧饼和水,准备去山后看一看,不管别人怎么说,总归是自己的儿子,总要自己看一看才安心。
李花的脚是解放前裹起来的,当时刚裹上一年多,还没有成型,就赶上放脚运动,一年的摧残,总归走原路是有一点不方便的。她在地上战战巍巍的走着,头上冒出亮晶晶的汗水。
儿媳妇挺好的,不贴补娘家,实心眼,什么都敢说,心里藏不住话,按理说她应该满足的。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啊,说是说家都不回的儿子自己不要,可是万一儿子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离火车越来越近,能听到火车的鸣笛声了,这两排小火车道是只是省内火车,将一处的石子运到另一处,火车才最方便,因此在这崎岖的山路间安装了一道,只有两条铁轨。但是如果能扒上去,就能省下很多的力气。
李花是没有勇气扒火车的,沿着火车道旁边的石子路走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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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一凡此时并不知道她的婆婆是去干了什么,她也无从知道这样一个看似温顺并且理性的女人,为了自己的亲儿子,有着怎样的毅力和决心。
她在脑子里畅想这着养父母收到她的信气急败坏的表情,一定特别有意思。可惜太远看不到,这对父母她早就没有了感情,主要是时隔太久不见,对他们而言她只是下乡两三年,然而她自己知道,她已经有好几十年没有跟这家人有牵扯了。
☆、第28章
柯一凡写了这封信之后,有半个月的清闲,再也没有家里的信来诉苦,催命符一般。
她的工作很清闲,难免有人闲言碎语的嫉妒,但是柯一凡的耳朵已经磨出了茧子,在重生之后,她越发觉得,脸皮是个什么东西,能消掉手上的血泡,能替她遮荫吗?都不能。
所以啊,她们说就让她们说去,让人眼红嫉妒,是因为她有才华,而不是因为她做错了事情。
老会计把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给了她,比如整理账册,和记工分。因此她的工作时间除了固定的下工时计工分,其他的时间都是自由的。
因此她跑到城里去,将城里裁缝给做的衣服取了回来,顺便还去街上买了一大包冰糖,给会计买的,老会计将活儿都给她,自己跑去干杂活,跟老伙计们一起抽卷烟说大话,不亦乐乎。
但是无论如何,老会计让她清闲了起来,人要感恩,所以这包糖就是她的谢礼。
冰糖白白的半透明,吃到嘴里有一点磨砂的感觉,不太腻的甜,给小孩子当零嘴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