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筝自己是有车的。
只是不常开,为了和季平舟多独处一会儿,去哪儿都让他送,让他接。
她绞尽脑汁的在中和他们的关系。
他却还是不满足。
走到了地下车库,禾筝在一排排车辆中寻觅着自己的车,还没能找到,季舒便跟了过来。
她冲过去堵住禾筝的路,顺手拽住了她的行李箱,“嫂嫂,你去哪儿?”
“回家。”
对季舒。
禾筝还是维持着该有的礼貌的。
季舒却摇着头,“不行,你家不就在这边吗?还去哪里,你不能走。”
“是季平舟让我走的。”
不然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不可能因为吵了两句,一气之下就走,吵起来的时候,最没有分寸的就是季平舟,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就算伤了人心,也很难快速的有这个觉悟。
季舒显然没想到是这么回事,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有没有说,你回去问他。”
禾筝将行李箱抢出来。
没有多说什么话,越过了季舒,朝着更远处走去,是真的被气着了,不然不可能也不给她好脸色。
她这么说了。
季舒也没有脸再追上去。
怒不可遏地回去找季平舟算账,裴简在帮他一地残骸,他人也没有追过去的打算,清理那些东西时,人却有些恍惚,恍惚地回想,究竟是怎么吵起来的。
或许连他自己都忘了。
季舒冲过去将裴简拽起来,愤愤难平,“让他自己弄,现在好了,把老婆孩子都气走了,看你怎么办!”
裴简还想伸出援手。
可奈何他不敢惹季舒不开心。
只能跟着她离开。
季平舟一个人被留在房间里,慢腾腾地将这里打扫干净,水渍也擦掉了,都收拾干净,才能把人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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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筝没地方去。
嘴上说的“家”也就是贞悦府。
她不可能回魏家,更不可能回方家,跟季平舟吵架了,也就只能来这里安静一段时间。
她这阵子的确忙。
忙到没有时间跟他孕检缺了两次,但也没有他说的那样严重,她还没道歉,他就说了那样的话,让她也没办法再服软了。
只能搬出来。
各自冷静一阵。
明早还有跟团的航班,禾筝尽量让自己忘了晚上的事,早早入睡。
季平舟到的有些晚。
没有上楼。
给禾筝打了电话,可她早就开了静音,带上眼罩耳塞才能睡着,连震动都听不到。
恢复活动后。
她也不再需要在季平舟身边才能入睡。
在酒店那么多次,早就习惯过来了。
倒是季平舟。
感觉不到禾筝的依赖后,便完全慌了,才会一气之下说了那样的话,让她离家出走。
打了几十个电话。
禾筝一次也没接。
他又措辞,发了一长串的道歉信息过去,也没有回应,心知肚明这次她是不会轻易原谅了。
前一天就是因为禾筝第二天一早要去机场才吵架。
季平舟没忘记这一茬,所以在车里等到了早上。
天蒙蒙亮,透着灰蒙蒙的雾,在雾霾天,他叮嘱过她好多次记得戴口罩,可看到禾筝带着行李箱出来了,脸颊光洁,暴露在浑浊的空气中时,他不受控制的火又蹿升了起来。
季平舟走到面前时禾筝还没有反应,在青灰色的天气里看清楚了他的脸,她又皱起眉头,什么也不说,侧过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