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上哪儿去?”
他喊着,又扯住禾筝。
禾筝只瞥过去一眼,随后生着闷气,“打车去机场。”
“我送你。”
被拖拽了两步。
禾筝又定定地站在原地,极为不爽地看着季平舟,又旧事重提,“不是不让我去吗?我可不坐你的车,万一没把我送到怎么办?”
“说了送就送。”
他们都不是不给对方台阶下的人。
昨天那样,也是因为季平舟口误说了句:“要去就别回来了。”
他说完,也后悔了。
可禾筝没给他后悔的机会。
砸了水杯就往楼上冲,要不说她跟方陆北是兄妹,连生气的方式都一样,就是砸东西,无穷无尽的砸。
季平舟也不生气,让她能发泄也好。
跟着上了车,禾筝没给好脸色,直接将脚踩在了座椅上,季平舟看了眼,却没说什么。
他以前不让她这样坐,还能说两句。
现在吵了架,说了无疑就是火上浇油。
“不是让我去了就别回来了吗?”
季平舟没服软,依然有理有据,“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忘了还怀着孕,医生催了多少次了,你也讲讲道理好不好?”
“我就是不讲道理。”
的确没道理。
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是理直气壮的。
季平舟太无奈,直接被气笑,“非要我求求你才行?”
“等我下次回来不行吗?”
“杨医生也不是天天值班,值班为了等你这个大忙人?”
孕期加上外界的影响。
让禾筝的脾气大了不少,暗自嘟囔着:“不值班干什么?”
“方禾筝!”
季平舟压抑住了声音,起码没让自己吼她,趁着红灯,转脸看了一眼,“把脚放下来。”
“不放。”
“你这样坐着对孩子不好。”
说白了还是为了孩子。
他不心疼她孕期的种种反应,只关心孩子,也不关心她在外面住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没问过几次。
孩子还没降生,禾筝就吃了他的醋。
猛地将腿打直了放下来,瞪红了眼睛去看季平舟,“孩子孩子,你眼里就只有他,没有我了。”
“哪儿没你了?”
“就是没有。”
一吵架,她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善于用这一招激起别人的怜悯,而后对她低头。
这次季平舟不中这个邪了,“少来这招,你不喜欢他,还给自己找理由。”
“我哪儿不喜欢了?”禾筝颤着声音,“不喜欢我带着他东奔西跑,好玩呢。”
“那就别带。”
他本意是让她别东奔西跑。
可显然女人的理解力跟他是不同的,在禾筝听来,就成了别要这个孩子。
她耳朵是木然的,看着季平舟,是失望至极的表情,“好,反正我也不想要,去做掉吧。”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季平舟嗓子震颤着,眼底是错愕,“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不要了!”
“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说的。”
不由她反驳,更没有解释,也不挽回,季平舟忽然调转车头,走上了去医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