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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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了半天,宋清徵终于了解言乔为什么是这幅样子,小心翼翼靠近她,以一个亲昵的姿势将她拢入怀中。

“对不起,是我的错。”宋清徵垂下眼眸,睫毛卷卷翘翘迷得言乔又开始咽口水:“床头柜里有避孕药。”

言乔就像是看到救命恩人,连滚带爬探着身子去拿。

言乔把药丸吞下去还不忘给宋清徵提意见

“你下次还是备点避孕套之类的东西,这个东西伤身体。”说完又想起来,按着宋清徵的身份,只有顾着他感受的时候,没有别人伤不伤身的问题,当然,也没第二个人敢在宋园让宋清徵准备东西了。

“刚才那句话当我没说。”

既然解决了最害怕的问题,言乔伸了个懒腰去洗干净身体,等她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宋清徵已经将自己收拾得齐整妥帖,头发没有吹干,还有潮湿的水汽。

“走吧”宋清徵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晚上不方便换床单,去另外一个屋子睡吧。”

宋园主楼的二层全部都是卧室,也全部都是宋清徵的卧室,没有人会知道宋清徵夜晚是在那间卧室休息,这是一种很麻烦但是很大程度可以隔绝深夜暗杀的小手段之一,毕竟刺杀是要求一击必杀,没有一个杀手会一间一间去搜查。

言乔当年也曾经在这层有一个卧室。

她停下脚步,抚摸着曾经熟悉的门框:“就这里吧。”

宋清徵愣了愣,没有拒绝她的提议,也没有同意,沉默地转开门把手。

推开门,言乔惊讶地发现,屋子里的陈设同她当年离开时还是一模一样,公主床的被褥还是她最喜欢的小兔子图案,但显然都有人精心打理过,摆台,她离开时没有收起的纸笔,收拾行李时随手扔在角落的小珠子都是干干净净的。

没有岁月的侵蚀,宋清徵让这间屋子停在她离开的时间。

说不感动,是假的。

“宋先生费心了。”言乔主动关上门将自己和这间屋子隔离开来:“换一间吧。”

宋清徵没有过多反应,沉默牵着她去了尽头的一间卧室。

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宋清徵突兀地说了一句话:“乔乔,刚才那药是特殊研制的,不会对女性身体有害。”

“是吗?宋先生真体贴。”言乔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口答了一句后宋清徵停了下来。言乔以为他只是对这种敷衍不喜欢,忙又补了一句:“这种东西很不错,哪里可以买得到?”

“这个药不能出宋园,乔乔,这个药是我特意为你一个人定制的。”

言乔起初没理解他的意思,以为他是拒绝。小小啊了一声以后正要说几句没什么营养的客套话,忽然福至心灵。

宋清徵这个意思,是想和她发展长期关系?

长期炮友关系倒还好。

如果是其他的长期关系……

不不不,炮友也不可以。

言乔尽量让自己的措辞委婉一点:“宋先生,虽然你的身份特殊,但是毕竟纪小姐也已经有了身孕,就算你没有结婚的计划,我还是想建议你,为了下一代的合法继承权,最好还是结婚……”

她偏头咳一声:“咳咳,况且我也不喜欢介入情侣之间,今天是意外。”

宋清徵挑了挑眉:“纪洛洛?”

言乔手一敲:“对对对,还没亲口恭喜宋先生。”

“我和她没关系。”宋清徵低头直视言乔,眼睛中有满腔情意,浓烈到连言乔都能发现:“纪洛洛肚子里的孩子是代孕,她的基因很好,长得也很像你,我知道我这辈子不会拥有和你的合法子嗣,但是我必须要培养下一代,所以选了她。如果你介意,我可以停止合同,终止妊娠。”

言乔:啊?

她好像听到了好几条了不得的事情……

“可是……”言乔踌躇许久,咬了咬下唇,终于攒足了勇气。

“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言乔撒谎了,她确实喜欢宋清徵,喜欢了十年。

十五岁的时候言乔因为将一位半夜光着屁股爬上她床的堂哥阉了,被言云洲送到宋清徵这里‘寄养’,那时候言乔还是个小孩子,跟着也只比她大两岁的宋清徵搬入宋园,成了宋园第一位客人。

所以,朝夕相处,某种程度上的青梅竹马,生出感情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那时候言乔还很纯洁,不像现在只是单纯馋人家身子,当时是真情实感想要和宋清徵在一起,哪怕自己的下场是一辈子被锁在宋园也无怨无悔。

事情的转折就是在她高考的那一年,言乔甚至还为了宋清徵报考了艺术类院校,要做个精神上和他有共鸣的女人,也是那段时间,言乔躲在某个只有她知道的角落里,看到了原本应该在国外的言云洲,也听到他说。

“离我妹妹远一点,我就把生意撤出国内。”

她满怀期待等着宋清徵的反应,等来的不过是一句。

“好划算的买卖,我都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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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是不是三流小说里的剧情,按理说女主一定会深明大义,理解宋清徵的苦心,要么就是在误会后和男主重归于好,况且言云洲只是把那些摆不上台面的生意撤出去,现在照样是在国内捞金捞到手软。

言乔受不了。

她是真的受不了,她都无法听接下来的事情,失魂落魄回到房间里。

至于后来的事情,就很简单。

她把宋清徵睡了,满足了自己的私欲,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告别初恋情绪,她做了个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渣女,把宋清徵睡了的第二天,不顾他的挽留,跟着言云洲到大洋彼岸另一个国度。

虽然学艺术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学商科她更不想要。或许是宣泄情绪,或者就是因为宋清徵的缘故,言乔当时和言云洲闹了很久,撕了价值千万的合同,砸了言云洲办公室,毁了他电脑里的所有资料。

言云洲没有责怪她,等她宣泄过后抱着她,靠在她的肩上轻轻说了一句。

“乔乔,哥哥真的好累。”

言乔在这一天终于想起来,在她怀揣着所谓爱情的幸福生活里,挥洒的的是言云洲的血泪,言云洲所有的让步都是因为她,也正因为她的存在,使宋清徵捏到了言云洲的软肋。

在这一点上,言乔罪无可恕。

言乔在国外住了六个春秋,在回国前夕,她很是认真思考过宋清徵这个人,给自己的答复却是她的脑海里,宋清徵已经模糊成一个代号,一个看不清楚脸的人。却依旧在这段时间里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境中。

在回国的飞机上,言云洲夹着烟,在一片烟雾迷离中对她说:“哥这几年是心疼你,不想多管着你交朋友这件事,况且年轻人嘛,年轻时候不挥洒一下荷尔蒙,什么时候挥洒呢?你这些年来交的三,四,五个男朋友,我看你很有分寸,这很好。”

言乔不敢告诉言云洲,她所有所谓的男朋友,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宋清徵的气息,或者是眼睛,或者是鼻子,再或者只是说话的方式,只要他和宋清徵类似,言乔就忍不住去接近他们,哪怕只是一夜时光。

聊了有一段时间以后,言云洲问她:“还喜欢宋清徵吗?”

言乔望着窗外的云层,收回视线是言云洲的样子,她垂下眼眸向言云洲要来半支他没抽完的烟,抵在唇边深吸一口。烟雾浸入到肺部,尼古丁在段时间内透过血液到大脑。

她再清醒不过。

低着头轻轻说一句。

“喜欢的。”

“哥哥,怎么办,我还是喜欢他的。”

透过香烟的云雾,言乔不敢直视言云洲的眼睛。

言云洲叹口气,伸出手让言乔坐到他膝上,像是抱着一个孩子一样:“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六年前不能,现在更不可以。”

“为什么?”

言云洲没有丝毫隐瞒,将自己所做过的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他没有隐瞒也没有夸张,说完这些以后,他拢着言乔:“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无论你承认与否,宋清徵一天在宋园,你就一天不能和他在一起。”

“炮友呢?”言乔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连最后一点女孩子的羞耻矜持都抛却不顾,这种羞于启齿的事情是她攥着手心,为自己换来最后一点退步:“如果只是这样的关系呢?”

言云洲仰起头,贴近言乔的嘴唇,言乔略一迟疑,张开嘴让他侵入。同样的烟草味侵入口腔,明知道是不该属于兄妹之间的亲昵动作,言乔没有拒绝,甚至想要借着言云洲来抚平因为求不得而疼痛的心脏。

许久,言云洲离开她的嘴唇,黏连的嫩肉分开时还发出黏腻的声音,他伸出手,用拇指揩去言乔颊边的湿润。

叹了口气。

“好。”

“这是最后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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