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东西,她宁愿多烧上几日,也不会愿意去碰。
姜夭传她抚琴的时日,虽未有规律,却也都不约而同的会间隔数日。她今日才被姜夭唤去抚琴,想必近来几日,姜夭是不会再来找她了。
抱着如此的心理,陆酥秋也无后顾之忧。
谁知,隔天晚上,陆酥秋已熄灯准备就寝时,门却被“咔”推开了。
这时候会来找她,且能连门也不敲,径直而入的。整个亲王府,只有一人。
来者是谁,不言而喻。
陆酥秋的心头一紧,有刹那的功夫,她下意识直觉自己的马甲可能藏不住了。
漆黑的屋内,传来姜夭不容置疑的命令声,“本郡主要听琴曲。”这便是不管不顾,威胁陆酥秋现在去替姜夭弹琴的意思了。
除此之外,姜夭便再无下文。
似乎……不像是认出了陆酥秋?
陆酥秋揉着额角,试图令自己因疲乏而迟钝不少的思绪能清晰起来。这屋内熄了灯,虽没了屏风,但自己终归还戴着面纱,姜夭许是因此,未能看清她的面貌。
亦或者,姜夭根本不愿多瞥她一眼。
无论哪种情况,都属不幸之中的万幸。
“磨蹭什么,”姜夭催促道:“本郡主没有太长的耐心。”她气势阴沉,令人不敢去质疑她所言真假。
陆酥秋不便以现在的身份去招惹姜夭。她披上件狐裘,便匆忙的坐到古筝旁,借着清幽的月光,白皙的手拨弄琴弦。她未敢点灯,唯恐姜夭会觉察什么端倪。
门扉大敞,凛冽的风刮至屋内,让陆酥秋烧到昏沉的意识清晰了些。她昨日才为姜夭弹过《凤求凰》,怎的才不过一日,姜夭便又来寻她?
曲毕,陆酥秋弹完了整整一首《凤求凰》,也不见姜夭叫停。这才令陆酥秋后知后觉,今夜的姜夭不似往日,有些古怪。
琴音消散于屋内,漆黑的屋子仅剩寒风的呼啸声。
姜夭陡然道:“跪下。”嗓音比寒风还要更为冷森。
陆酥秋蹙眉,虽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哪惹得姜夭不悦,却也没有选择去违抗姜夭的话。她跪在地,隐忍着风寒所致的头疼,身子发抖。
姜夭这回似乎是注意到陆酥秋,她用余光瞥及了一眼,很快便又挪开。眼前人摇摇欲坠,似乎是真的如传闻那般身体孱弱。
屋内气氛死寂。
陆酥秋的意识在短暂的清晰后,又逐渐陷入昏沉,迷糊得比先前更甚。却因姜夭未允许,而不得不保持着跪地的姿势,迟迟不得起身。
衣着单薄,陆酥秋的身子似坠入冰窖一般。
在陆酥秋摇摇欲坠之际,姜夭凑近了她,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浅淡的酒味。
姜夭喝醉了?陆酥秋烧到模糊的意识已经无法思考那么多。
二人的距离已被拉近到面对面的程度。
陆酥秋却先一步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身子向前倾去。
姜夭顺势接住了人。
望着昏迷在自己臂弯里的人,姜夭的嘴角勾出了抹不屑的嗤笑。
病美人?
有多美,能美得过她如月般醉人的先生?
姜夭俯身,手缓缓地触及陆酥秋的面纱,似乎是想要将其揭下。
作者有话要说:没了,是不是很气,没想到吧
感谢以下小可爱,啾咪=v=
第38章 亲姐妹
即将揭下的那一刻, 姜夭倏地顿住,手滞留于面纱之上而没有再进一步。
她不可企及,令日月都黯然失色的先生, 又怎是区区戏楼里的一介琴师所能比拟的?
思及那许久未见的人, 姜夭的眼眸黯然,仿佛融入了夜色。
失了揭开面纱兴致,姜夭于是撤开了紧挨着面纱的手。无需灯火,仅仅只是靠入臂弯, 姜夭也能感到怀中人的弱不禁风。她蹙眉,冷硬的心对除却先生以外的人不为所动。
与陆酥秋的肌肤相触之际, 姜夭便已从眼前人非同寻常的体温上察觉到不对劲。
这人是带病替她奏琴?
如此想着,姜夭却未有过多的触动。她起身, 拦腰横抱起怀中瘦弱的人。在搂着盈盈一握的腰肢时,姜夭又再次无端想起了自家先生。
她的先生的身段是极其软的,总令她情难自禁, 想要与之更近的接触。先生的腰……似乎也般盈盈一握。
回忆起心上人的模样,姜夭凛若冰霜的面庞总算缓和了几分,不似先前的沉郁。
将烧到昏迷的陆酥秋放及榻上,姜夭便再无其它举动,转身离开了屋。她既未趁夜唤大夫,也没有查看陆酥秋病情的意思。
不在意的人,姜夭向来不会多耗费片刻时间,去关乎其情况。
迈及正堂门槛, 姜夭才倏地思及,那孱弱的琴师若是烧得不省人事,便无人再替她抚琴。如此,她对先生唯一的念想也将云想烟消云散。
任何事, 姜夭皆不会关心,而唯独这一件,是不能被姜夭所容忍的。
姜夭蹙眉,冷声命令府内的下人:“去后房煎些治风寒药,再将医春坊的掌柜请来。”
亲王府的下人面露为难,不敢顶撞姜夭,却又不得不小声地道:“郡主,这个时辰……医,医春坊已经闭门了。”
“我的话,你听不明白?”姜夭用余光斜睨自己身旁已畏惧到哆嗦的下人,“立刻将掌柜请来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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