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姚菁走了出来,脸色惨白,透着一副病容,“苏皖姐姐,我之前真的错了,不该处处为难你。还望姐姐海涵,现下正是盛夏,不若姐姐随我一起去我屋里吃点茶水,讨论下下月府里的膳食。”
苏皖本想拒绝,奈何姚菁已经抓着她的手朝着她院子走去,看着姚菁憔悴的神情,拒绝的话到了苏皖的嗓子里,却开不了口。
姚菁为苏皖到上茶,摆上桂花饼。
苏皖有些疑虑,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吃。
姚菁掩嘴轻笑,她接过苏皖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又掰开苏皖碟子上的桂花饼,吃了一小块。
苏皖一时间有些脸红,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
她吃着桂花饼,喝着龙井茶,和姚菁谈天说地,一时间竟然觉得她也并非那么讨厌。
不知说到那个贵女的糗事,姚菁哈哈大笑,打翻了面前的茶盏。
“姐姐在这儿稍坐片刻,我去换身衣服再来。”姚菁起身离去。
苏皖也不知怎的,这下午仿佛和姚菁有说不完的话。
可是深夜,姚菁突然身子不适,请了大夫,才说是刚有身孕,竟然吃了藏红花粉。
那丫鬟便拿出了下午吃剩下的桂花饼,大夫从中闻到了藏红花粉。
姚菁红着眼,从床上爬下,跌落在地上,指着苏皖:“姐姐,你都已经是正妃了,我也向你认错了,你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我?趁着我换衣服的时候将藏红花粉参入桂花饼中,要置我于死地?”
苏皖冷冷地看着姚菁,心叹:果然,狐狸终究是狐狸,她的本性就是吃了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大发慈悲,与自己交好呢?
太子转向苏皖,冷冷道:“这都是真的吗?”
苏皖气极反笑:“殿下何必明知故问呢?人证物证俱在,你想要我说什么?”
“说你想说的!”
“是我做的,殿下休了我吧。”
“啪”太子一巴掌将苏皖打趴在地。
姚菁躲在角落里擦着眼泪,看着苏皖已经溢出鲜血的嘴角,不由地偷偷笑了。
苏皖趴在地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这辈子,除了九皇子会无条件的相信自己外,再有没有第二个人会那般珍视自己。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太子沉声问道。
苏皖的眼睛失去了神采,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就像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儿,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
“不是你的错,不要认!更不许提‘休书’二字,若再记不住,便将你的两个贴身婢女卖了。”太子说完,便拂袖离去。
第37章
苏皖趴在地上, 头发散落一地,半边脸肿了起来。
碧尘连忙走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苏皖,你很是得意吧?殿下竟然如此信奈你, 你开始又何必故意承认是你下毒, 这样让我难堪,很好玩吗?”姚菁嘶吼道。
苏皖停下脚步,头也没回:“如果你能帮我拿到休书, 这王妃之位我拱手奉上。”
“你!”
姚菁气得说不出话,在她看来,苏皖这是变着法子显摆着太子多么爱她, 多么离不开她, 多么舍不得休了她。
“孩子是无辜的, 下次莫要为了陷害我, 做伤害你肚里孩子的事。否则日后,你终将会后悔的。”
苏皖摸了摸肚子, 上辈子她不顾怀着孕的身子, 替太子挡刀, 自己死了也就罢了,可连累得那尚未出世的孩子未曾见一见这世界便走了, 也是造孽。
刚重生的那段时日,苏皖总是梦见孩子哭泣。
想到这里, 苏皖的眼角滑落一滴泪,她不愿停歇, 立刻离了院子。
“她这是在教训我?”姚菁站着苏皖的背影咒骂道,“我喊她一声姐姐,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正妃!”
皇宫里,陛下正在悠然地画着兰草。
锦衣卫指挥使姚禀报道:“陛下, 张太医的妾室和嫡子已经遇害。”
“查出是谁干的了吗?”
“这,”姚欲言又止。
陛下突然笑了:“你不说,我也知道。除了三皇子,又有谁和我们一样想杀人灭口?只不过,我们是要他们别说谁下了毒。而三皇子是要他们别说见过谁。”
姚的额头布满汗珠。
“你找个机会,杀了三皇子,记得要干净,切莫让皇室成为大周的笑柄!”
姚突然跪在地上:“还请陛下看在微臣这些年尽心尽力的份上,到时候饶小女一条性命,她是侧妃,也是我唯一的血脉。”
御书房异常安静,只听见“沙沙”的作画之声。
姚的汗湿透了衣背,才听到陛下说了句:“可。”
转眼间,便到了姚皇后头七的日子。
太子领着苏皖和姚菁去西郊的感业寺为亡母超度。
苏皖左手拨动着佛珠,右手敲着木鱼,口里念着佛经,虔诚地为姚皇后祈福。
不知怎的,苏皖每每想到姚皇后,内心都抽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