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陪着夫君征战天下的女子,最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让人唏嘘。
她想,若是上辈子自己不救太子,随着他的登基,成了皇后,或许,下场并不会比姚皇后好到哪里去。
太子遗传了陛下的薄情寡义,他为了阿姐,终究也会像陛下毒杀姚皇后那样,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自己打入冷宫,变成废后,然后再十里红妆迎娶阿姐入宫。
想到此处,苏皖冷哼一声。
突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她抬眼望去,便看到太子凉薄的眉眼和轻抿的嘴唇。
“你刚刚哼什么?”太子冷声问道。
“跪了那么久,太累了,所以便叹了口气。”
“母后是一国之母,容不得你这般怠慢,不想跪,给我滚出去!”
苏皖放下佛珠,便走了出去。
“把她给我拉回来!”
郭朗和一个侍卫将苏皖押了回来。
“把地上的蒲团撤了。”
两个小沙弥搬走了蒲团。
“跪在地上!”
苏皖看着太子脸色不善,懒得与他计较,毕竟这是姚皇后的头七,死者为大,她不想生事,便跪在了地上。
“表哥,我这肚子有些不舒服,需要去一趟茅厕。”姚菁福身道。
太子点了点头。
姚菁来到西边厢房第三个房间,她约了阿爹此地此时见面,为的就是说动阿爹,刺杀苏皖那个贱-人!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她太清楚,太子表哥对苏皖动了真情,否则也不会时时刻刻针对她。
太子表哥十三岁便从军打仗,身上戾气无数,他根本不知道爱意,也根本不懂爱意。
在她看来,之前太子对苏蔽的种种讨好,不过是他以为他爱她,便学着旁人做尽各种事来讨苏蔽的欢心。
而对苏皖,则是把他最真实的那一面无防备地显露了出来,这才是真爱。
苏皖平日里足不出户,若不借此次机会除了苏皖,日后可就难了!
姚菁等了很久,怎么一直不见阿爹的身影。
突然,她听到一串脚步声,似乎不止一人,便悄悄躲在菩萨前的香案桌下。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埋伏在山顶上,待太子的马车一到,便将落石推下,怎么连巨石也没准备好?”
“太子生性多疑,他来感业寺之前,派密探查探了多时,所以不能提前放置巨石。现在太子也安插了暗卫在山下,我们一路清理着太子的暗卫,可此时再运巨石已经来不及了。”
姚来回踱步,叹道:“只能冒充悍匪射箭了!快去准备!”
“是!”褐衣男子抱拳离去。
姚这才想起,前几日女儿来了家书,说是有要事商谈,自己便回了信,说在这见面。
突然间,姚的背脊发凉,他环顾四周,目光在香案桌前停了下来。
“出来!”姚冷声道。
香案桌在微微发颤。
姚一把将香案桌上的布掀翻,看到的是自己女儿不住发抖的身子。
“刚才你都听到了?”
“没有,”姚菁摇摆着手,向后蜷缩着,“阿爹,我什么也没听到。”
说罢,便要起身,奈何脚发麻,试了好几次,才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突然,姚抓住了女儿的手:“你这么急着走,是要告诉你夫君什么吗?”
姚菁嘴唇惨白:“不,不是的。只是我还要回去给姑母诵经。”
“她也配做你的姑母?明明知道陛下厌弃极了他们母子,去依旧把你嫁给你表哥,为的是什么?不就是逼着我在关键时刻站在你表哥身边。可一切都没用了,陛下要我杀他,我还有的选择吗?”姚的声音沙哑,一下子似乎老了好几岁。
“待太子死去,我自会辞官,带着你远走高飞。然后咱们隐姓埋名,你阿娘和我定会为你重新找一个好姻缘,你忘了你表哥吧。”姚继续劝道。
姚菁早已泪流满面,她摸着肚子:“可我,已经有了孩子。”
就在姚一时间左右为难的时候,姚菁冲了出去,大喊:“太子表哥!”
姚来不及多想,用力披向自己的女儿。
姚菁一头栽在地上,顿时间头破血流,一动不动。
地上一滩血迹触目惊心。
苏皖在另一头换到:“姚侧妃,你那里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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