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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宋云琛双眼一亮,谈及自己的工作,整个人都和之前不一样了,神采奕奕,全然没有方才的局促。
「要喝点什麽吗?」他问席墨。
「给我你推荐的吧。」
「好。」
席墨随兴地坐在吧台边,十指交叉放在台面上,乍看下漫不经心,实则把宋云琛每个举动收入眼底,他看着青年漂亮修长的手握住酒瓶,捏住瓶口,酒液从瓶中落到调酒器里,再被他细而白的手把玩着,抛起又接住,每个动作都乾净俐落,手的力度恰到好处,连手用力时手背上突起的血管纹路都很好看。
工作时的宋云琛是席墨没有见过的模样,他唇角上挑,眉目飞扬,像是比谁都耀眼,在他调酒的时候,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被他吸引过来,调酒器在他的手里被玩出了花,他的动作老练而养眼,像是一个聚光点。
席墨很想把那些目光都挡住,把宋云琛藏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但是他的哥哥是天生人群中的焦点,他本该沐浴在众人的目光下,接受他人的钦慕、敬仰、艳羡。
走神不过一瞬间,一个高脚杯被推到他眼前,倒三角的玻璃杯体中盛着橘黄渐层的液体,边上还装饰着一片青柠,他抬起视线,青年用全然放松愉悦的笑容看着他,「『Sunset』,日落。是这周配合主题的主打调酒,喝喝看。」
席墨伸手要捏住高脚杯的颈,宋云琛正好刚撤开手,指尖不经意蹭过彼此,席墨没事人似的拿起杯子送到嘴边。
眼角余光里,他看见青年的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下。
冰凉的酒液入口有一阵葡萄柚香,整体是柑橘调,基底大概是伏特加,不过酒量压得很好,既不会让调酒的度数太高,也不会低到喝不出酒精,恰好是符合周五夜晚的微醺,清爽又顺口。
他这是第一次喝到宋云琛为他调的酒,在此之前,他只是让人注意宋云琛的近况,只有偶尔会在远处看他一眼,从未想过哪一天会走进来,在这麽近的地方注视着他。
但是……
「Abel!」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席墨微侧过头,就瞥见了一个中年男人迳直走到吧台,在跟他隔了一个座位的地方坐下,老朋友似的跟宋云琛打起招呼,「好几天没来,想我了没?」
宋云琛笑着问候他,「好久不见,最近生意很忙?」
来人笑了两声,点了杯酒,就跟他攀谈起来。
「对,前阵子在谈一桩大生意,今天终於签了合约,就来你这里放松放松。还是你这里舒服,酒好喝,气氛也好。」
青年把酒端上去,「谢谢夸奖。合约签了接下来有的忙了吧?」
「是啊,不过赚钱嘛,谁会讨厌,哈哈。」
席墨看着宋云琛习以为常地搭着话,自然又松散,食指下意识地摩娑高脚杯的颈,他看着见底的杯子站了起来,宋云琛的注意力被他拉过来,问他:「这就要走了吗?」
席墨笑了一声,点了一整瓶的酒,指向後方被帘子隔开的沙发座,「我去那里。在这里会打扰你工作。」
「不会……」打扰两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席墨道:「正好我喜欢安静的地方,那里适合。」
「好吧,」宋云琛不再多说,只提醒他,「晚上十点後酒吧会变得很吵闹。」
男人点了点头,唇边勾起很浅的弧度。
「熟人?」见宋云琛目送着男人走远,中年男人顺口问了句。
「对,」宋云琛倒也没避讳,「是我弟弟。」
中年男人闻言又转头看了一眼席墨的背影,有些好奇地问:「你们长得不像啊,遗传不同人?」
这次宋云琛出口的话停了半晌,扬起职业笑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中年男人惊奇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刨根问底,转而聊起别的话题。谁家都有不好说的事,他没必要追问。
***
席墨坐在角落,从阴影处望向相对明亮的吧台。
灯光描绘着青年俊朗阳光的五官,而他藏身在远处暗中窥视。
重逢的这一段日子里,他已经很难想起前些年分开的时间是怎麽度过的了,他好像自欺欺人地沉溺在一个温暖又柔软的梦里,用谎言把哥哥和自己一同包裹住。欺骗宋云琛的同时他何尝不是在自我催眠,盲目地抱着谎言说上一千次就会成真的奢望。
他真的不记得自己如何度过没有哥哥的六年吗?不,他只要一回想,那种像会将人吞噬的空洞感就缠绕上来,不断侵蚀。渴望如同细小的虫子蚕食啃噬着他的理智,慾望彷佛埋在腐烂泥地里的根系,年复一年地腐化、溃烂,最终滋生出毒素。
而毒素,成为了养育谎言的温床。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在这麽近的地方看着宋云琛,只要在他身边,他总有一天一定会伤害他,毕竟他带着与生俱来的恶意,在潮湿阴暗的沼泽长成浑身剧毒,他的剧毒早已将宋云琛包裹,只隔着一层以哄骗编织而成的薄膜。
席墨沉默地垂下眼,手
', ' ')('指滑过酒杯边缘。
最初是怎麽开始的……
他还记得六年前刚分化成A的时候,在每一次夜色遮掩下不可告人的梦中,出现的都是哥哥的身影,青年纤细的身形、柔韧的腰、紧实平滑的腹部,细长的双腿,半遮半掩地出现在少年懵懂的慾念里,每当做到这种梦时,早上醒来裤子总是湿黏着。在他意识到自己目光的焦点前,梦已经把谜底揭晓。
少年抑制不住的慾望里,他曾跑到梦里出现的人的房间,那是一个阳光炽烈的午後,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和着阳光和那个人的气味,他情不自禁地拿起落在床上的衣物,也许是出於鬼迷心窍,也许是早有预谋,他将鼻尖埋进衣服深深嗅闻,上面残留着青年浅淡好闻的信息速气味,和他的体香,他能想像被青年贴身穿着的衣服是怎麽擦过他的肌肤,甚至是脱下衣物的时候白皙漂亮的背部和优美的肩胛骨。
一想到这他就浑身止不住的热,裤裆被顶起可观的大小,他的手伸进裤子里,把已然尺寸粗大的阴茎掏出来,鼻尖贴着衣物用力吸气,像要把青年留下的气息全部占为己有,梦里衣衫半褪的模样又跳了出来,他用力撸动自己的性器,想像在那具美好的躯体上留下印记,想像他用力咬住青年後颈的腺体,强硬地注入自己的信息素,想像被迫标记的人会发出多麽诱人的呻吟。
光是这麽想,他就觉得自己硬得发疼。当日光逐渐变得昏黄,门外传来细微的响动,他一抬眼,就和门缝外一双惊愕的眼睛对上。
慾望让他的双眼晦涩乌沉,他以为自己会慌张,或至少感到一丝不安,可实际被宋云琛发现这件事,却带给他难以言喻的刺激。
汗从鬓角滑到下颔,他朝着门缝的方向,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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