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福宁长公主的婚事,算得上是稳固世家与皇室之间感情的联姻。
又有传闻说,长公主的驸马在被指婚之前,早就已经心有所属,并且与那女子定了终身。
但是在天齐,公主的地位并不低。
即便是再不受宠的公主,皇室也决不允许驸马在公主没有过错的情况下纳妾。
这赐婚圣旨一下,可以说是生生断了驸马与自己心上人的所有可能。
正因为如此,驸马心中对福宁长公主也有所迁怒。
虽然碍于皇家的情面,不敢对长公主做什么,但没到夫妻相处之时,都像是例行公事一般,草草来,草草地便结束。
待到长公主有孕并且顺利诞下一子后,驸马便再也没有去过长公主的房中,夫妻二人同住一屋檐下,过得连陌生人都不如。
在长公主与驸马的儿子出生的第二年,也就是皇上登基的那一年,驸马便应病去世了。
对于驸马的病逝,外界的传闻也有很多。
有说是那驸马陡然听闻当初与其互定终身的心上人因病去世的消息,一时没能想通,最后郁郁离世的。
也有说长公主因为无法忍受丈夫的冷落而痛下杀手弑夫的。
当然,后面的这种说法,也只在小范围内有所流传。
众人心中就算是有如此猜测,也不敢贸然说出口。
毕竟在驸马去世之时,恰逢皇上登基之时。
彼时众人对于皇上并不了解,福宁长公主又是皇上唯一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
别说福宁长公主弑夫之论只是猜测,在这个节骨眼上,即便驸马的死真与福宁长公主有关,旁人也是不敢说什么的。
后来皇上在皇上因福宁长公主幼年过得辛苦,才生了幼子便逢丧夫之痛,破格将其封为了长公主后,更是无人敢对驸马之死提出质疑。
只是到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才发现,皇上与福宁长公主虽为一母同胞的兄妹,又破格赐予了其长公主的封号,但皇上与长公主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像旁人所想的那般亲厚。
至少除了逢年过节这般必须进宫请安的日子,旁人鲜少见到福宁长公主登宫门。
就是逢年过节必须去的日子里,福宁长公主十次里总有那么三四次不愿去。
借口也是花样频出,不是什么头疼脑热,便是需要照顾家中幼子。
皇上对此似乎也不甚在意,最后干脆直接免了福宁长公主的请安。
时间渐渐长了,福宁长公主就不再怎么与皇宫走动了。
后知后觉察觉到此事的驸马一家人,想要就驸马之死之事旧事重提,却发现由于时日过长,当初的真相也早就已经湮灭在了漫长的时光之中,最终也只能无奈作罢。
不过也是因为如此,驸马府上的人,也基本算是与福宁长公主断了联系。
这么算起来,福宁长公主也算是天齐里比较独特的存在了。
不与其他贵族交好,分明与皇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与皇室之间的关系却也是平平。
倒比顾砚书这个正儿八经的外来者,更像是天齐的旁观者。
就是这么一个“独人”,秦戮甚至没有与顾砚书提及过,在今日之前,厉王府与福宁长公主府也没有任何牵扯。
顾砚书自然不可能对福宁长公主私底下那些不为人知的阴私与八卦如此清楚。
现在之所以能够知道得如此详细,还要托一旁的五皇子殿下的福。
那边五皇子在见到顾砚书思及福宁长公主时,眉头微锁,眼神略带茫然的模样,便知道自家三皇嫂对福宁长公主并不了解。
干脆便三下五除二,在顾砚书的耳边低声将与福宁长公主有关的一系列老黄历说了一遍。
说完,五皇子还不忘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依臣弟所见,这次的事儿多半与那丁一白脱不了干系!”
“嗯?”
被强行塞了满脑子八卦的顾砚书,此时思绪难得出现了一丝凝滞。
稍稍思索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五皇子口中的丁一白,便是福宁长公主与驸马的那个儿子。
顾砚书下意识的应答,落在五皇子耳中,倒像是在鼓励他继续向下说。
“除了他,京中也没人能做出这种混账的事儿。”
说起八卦,五皇子可太来劲了,张嘴便继续与顾砚书说着丁一白其人。
福宁长公主丈夫早逝,独自一人将丁一白拉扯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福宁长公主算得上是与丁一白相依为命。
也是因为如此,福宁长公主对丁一白那叫一个宠溺至极。
丁一白要天上的星星,就绝对不给摘月亮。
福宁长公主作为天齐唯一的长公主,即便久不与皇宫相交,但到底有着长公主的名号,身份尊贵。
寻常勋贵在面对长公主之时,也得避其锋芒。
连带着对丁一白,旁人也是尊着敬着的。
长公主宠着,家世在京中也算是独一份儿,丁一白会是什么模样,自然是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