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说这话倒并不完全只是为了安慰顾砚书。
毕竟这种事,丁一白以前其实并没有少做。
谁料到顾砚书却只是淡淡瞥了五皇子一眼:
“这还真说不准。”
“什么?”
五皇子愣了愣,满脸错愕地看着顾砚书,显然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说。
然而顾砚书却没有解答五皇子心中的困惑,只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迎面而来的姚娘子身上。
“见过殿下,殿下万安。”
这边,姚娘子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人将近来邀月阁遇到的麻烦禀报给厉王府后,便知道依照厉王妃的性子,多半会亲自过来一趟。
将邀月阁中的事儿处理好后,姚娘子便紧赶慢赶地出了门。
结果才刚到韶华路口,远远便看到了自家殿下的身影,姚娘子便知道自己这是来的有些晚了。
这些日子,因着福宁长公主府上的下人闹得这几出戏,姚娘子可算是这韶华路上的红人。
这才刚到,便吸引住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
福宁长公主府上的人见到姚娘子,原本想要上前给她找点麻烦,谁知道转眼便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顾砚书,以及站在顾砚书身后的止戈。
即便他们是长公主府上的人,平时跟着自家少爷在京中作威作福,但也不敢去轻易招惹厉王府。
最后,那些人只能无奈放弃给姚娘子找麻烦的计划。
只不过那原本已经稍稍暂缓的叫骂声,却陡然变的大了一些,甚至比起刚刚,还多生出了一些花样来,颇有一股指桑骂槐的意味在里面。
对于那些人的这番做派,顾砚书只当是没听到,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姚娘子起身。
见姚娘子张嘴欲言,顾砚书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先不急。
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先不说福宁长公主府上的那些虎视眈眈的下人,就说这一边的吃瓜群众,那副恨不得将耳朵贴在姚娘子嘴边,看看姚娘子准备说些什么的模样,就让人有些承受不住。
但邀月阁显然也是不能去的。
毕竟这女性会所,男性止步的规矩,是顾砚书和姚娘子亲自定下,也不好亲手去打破。
最后,顾砚书直接让止戈在韶华路旁的茶楼中订了一间包间。
看热闹的百姓见状,当然有些不甘心,其中有胆子大的,甚至想跟在顾砚书身后,去听一听姚娘子会说些什么。
然而在看到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止戈后,也只能无奈打消了心中这样的想法。
止戈到底跟了顾砚书有些时日了,对顾砚书也算是颇为了解。
订下的茶楼包厢,从窗户的位置望去,刚好可以看到韶华路口的那片小广场。
即便是在茶楼之中,顾砚书也能轻易地观察到福宁长公主府上那些下人的动向。
这不,顾砚书一抬眼,便看到了其中一个穿着长公主府下人的衣服的奴仆,从韶华路匆匆离去,不知是去给谁报信的模样。
将目光收回后,顾砚书对姚娘子扬了扬下巴:
“说说吧,怎么回事。”
姚娘子微微俯身,向顾砚书行了个礼后才缓缓开口:
“回殿下,这事儿还要和前些日丁夫人提出和离的事儿说起。”
与顾砚书所想的一样,丁一白之所以会派人在韶华路口这么闹,到底还是和柳如溪提出和离之事有关。
邀月阁开业已经有些时日了,在京中的贵女圈中,也拥有着响当当的名号。
现在几乎所有叫得上名号的贵女,都是邀月阁中的会员。
柳如溪虽然饱受丁一白以及长公主的磋磨,但到底身份摆在那里,在京中的贵女命妇之中,长公主的儿媳也算是排的上号。
时日久了,自然有人邀请柳如溪来邀月阁中放松游玩。
柳如溪不过来了一次,便被邀月阁中贴心的服务给俘获,办了一张最高规格的黑卡会员。
而后只要得空,便会来邀月阁中闲坐按摩。
邀月阁中的话本子,都是顾砚书让说书先生专门为了女性所写的。
其中基本都是例如《商家小姐负心郎》那般大女主的话本子。
姚娘子曾经不止一次听柳如溪感慨过,羡慕话本子中那些女子的爽快果敢。
姚娘子作为邀月阁中的掌柜自然不好说话,但其他来邀月阁中消费的贵女,却是大胆发言,对柳如溪的话表示了赞同。
其中也有柳如溪出嫁之前的闺中密友,知道柳如溪这些年不容易,更是极力劝说柳如溪勇敢一些。
譬如现在国公府的家主已经换了人,这一任的家主不像是上一任,将女儿家当作联姻以及向上爬的工具,应当会理解她。
譬如长公主虽然听着厉害,但并无实权,也并不是不可撼动。
譬如柳如溪现在已经过的这么辛苦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再有当初柳如溪会答应嫁给丁一白,最大的原因便是为了让自己的母亲能够在国公府中有一片立足之地。
但在去年,柳如溪的生母便已经病逝,柳如溪现在已经没了任何顾虑,早就可以与丁一白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