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那让人家投钱,用来钱生钱的法子做的很简陋,但对于眼下这个市场来说,还算够用,目的不是别的,就是快速让手里有一笔能周转的银子,也利用这个机会,攒一些人脉。
做的如此明目张胆,商会的人能不注目才有鬼,这才是沈北特地去商会会长面前大放厥词的目的。
在京城这种满是达官显贵的地方玩儿手段,发展很快,可风险也大。
沈北放下了手上账目,缓缓闭目养神,脑中瞬息万变。
但是做生意嘛,从来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他当初能有逆风翻盘的本事,如今在这儿,也有搅弄风云的资本。
沈北在忙,萧长平也在忙,眼下他手中则拿着一份红卯刚刚递过来的东西,他看了一会儿,将那册子烧了。
红卯看着王爷那举动心里有点儿没底:王爷,这秦楼的楼主听说是个游商,刚来京城没多久,从前在哪儿做些什么的,一时间也查不出来,而且那人住的宅子里头,下人又聋又哑的,奴才寻思着,即便是审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王爷还要继续查吗?
萧长平道:此事到此作罢,以后也不用查了。
红卯又有点疑惑,先前王爷突然让他去查一查这秦楼背后到底是什么情况,如今这查出来的东西也不过皮毛,王爷突然又说不查了,这是什么道理?
当然他疑惑归疑惑,王爷说不查,那就不查了。
只听得萧长平道:王君这几日白天都在府上?
红卯道:奴才不近身伺候,不过倒没听说王君出门。
萧长平心中便有数了,对红卯道:之后在南院多加五成侍卫,王君不出门,不得让人进去,免得出现上回那样的事情,王君出了什么事情,红卯,此事本王算在你头上。
红卯一瞬间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这话说的!王君出什么事情便算到他头上,他哪儿担得起这么大的事儿啊!
可王爷看着居然说的很认真?
红卯当下心中决定,以后将南院全围起来,但凡王君在里头,只要王君不出来,什么人都别想害王君!
萧长平说完便去寻了沈北,竹柳在外头给沈北看着门,萧长平问一声:王君在里头吗?
竹柳道:王君在呢。
萧长平便进入,而后便看到了沈北,眼下沈北正在写什么,看着萧长平过来,他搁了笔,问一声:今日是侧君的生辰,王爷不去作陪吗?
萧长平听着愣是脚步一顿:你当本王是什么人,作陪?
这话听着像是他萧长平好似什么后宫中的贵君,皇上来了就要去陪着,不过是侧君生辰罢了,他需要陪什么?
能开口让他家中人过来看望,已经是很大的恩典了。
萧长平道:今日若是你生辰,我倒是乐意陪你。
沈北道:那只怕侧君心里头要伤心了。
萧长平看他说侧君伤心,可他将他往外推,却不见有半分委屈,按理来说该是他这个做王君的看着他去别人那儿心里不好过,可看着沈北那极力将他往外推的样子。
萧长平咬了牙,没忍住,伸手过去捏住沈北的脸颊。
沈北也是措不及防,竟让萧长平捏个正着,看着萧长平颇不悦的道:你倒是半点儿不想将我留在你房里?是不是今天晚上,他生辰,还要我去给他暖床啊?
这话从萧长平口中说出来,颇有点儿好笑。
可沈北老实的道:王爷这段日子没有好好逛一逛后院,先前太君赏下来的那两位公子至今还是完璧之身,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只怕我又要被太君请入宫了。
意思是,为了不让我被太君请入宫,该上的人,王爷还是去上一上吧。
萧长平心里是又酸又涩又怒,两只手一起上,将沈北的脸往外拉:王君真是好贤惠!
萧长平不知人家有个劝着自己多往别人那儿走走的夫郎是什么感觉,只是他如今心里是真的不得劲,同时,看着沈北那确实无所谓的表情,心里还有些发苦。
表情上不免流露出来一些:沈北,我今日若真去给侧君过生辰,你会开心吗?
沈北老实摇摇头。
萧长平心中一喜:你倒也不是全然不在乎。
这话说完,他却看沈北眨巴一下眼睛,方才那点儿心里头起来的小火苗瞬间又熄灭了,他这摇头,不是不开心的意思,想必是,无所谓吧?
萧长平心里叹口气,松了手,再不说这个,而是突然转移了话题:我让红卯在南院多加了侍卫,日后你不发话,外头没人进来,即便是有事情,也能替你挡一挡。
沈北听到这里便明白了:王爷猜到了?
萧长平看着他:你也没想着瞒,一开始便说要搬出去,让我帮着掩饰,又说自己要做些小生意,除了要做什么你没有同我说明,其他的,你又哪里瞒我了?他顿了顿:那秦楼,你弄出来,到底要做什么?
这话他终究是问出了口,萧长平在朝中,自然能看出这秦楼如此明目张胆的,又是想要名声,又是快速敛财,必定是有大图谋,沈北当初只说做点小生意,可这生意真小啊!
这秦楼一出来,这不连萧长策都带着他去逛一逛了嘛。
沈北仿佛不意外萧长平会这样问,当然,他先前没有瞒着萧长平要出去做生意的事儿,如今,也没有瞒着的意思:我想自保。
自保?
萧长平看着沈北勾了勾嘴唇:王爷在宫中,有人吧?
萧长平蓦地蹙眉,他看着沈北:你知道。
沈北道:多少猜到一点儿,明面上看不出来,可若不是王爷在宫中有眼线,先前我被传入府,红卯在见不到王爷的情况下,王爷又怎么能这么快入宫?
萧长平万万没想到,沈北是从他能这么快去救他这一点上看出问题来的,该怎么说这事情呢,他淡淡道:确实,我在宫中安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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