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焕帝登基十年的寿诞之日,宫中设宴。朝中重臣得皇帝特许,皆可携带家眷。于是这一天里,不仅群臣咸集,更是群芳毕至,连简臣那极少露面的夫人也终于在外一展清秀容颜。
那女人十分清秀羸弱,在冬夜里披着极厚的兔毛斗篷,娟秀玉颈被一条雪白的绒毛围脖遮着。纤细的眼睫下,一双杏眼秋水盈盈,眼下微微泛青,苍白的脸色里透出一两缕血管的紫青色。众人自然而然想,简夫人深居简出,果然是如传闻那样病体抱恙,是以简臣鲜少带她出门。
女人右手攀着丈夫的手臂,白皙的左手牵着六岁次子的小小手掌。那孩子生得比母亲更佳出众,不知哪来的一对凤眼,眉梢微微扬起,面颊如玉,天生一枚浅浅的笑唇。简夫人摇摇欲坠地牵着他进来,一家三口入座之时,简夫人脚下一绊,被简臣扶住,却免不了视线一晃,正好瞧见高台之上噙笑的帝王。她螓首一颤,飞快地提起裙裾跪坐下去,并一把死死抓住了儿子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怀里坐下。
偏偏台上人不肯放过她,更不肯放过简臣。遥遥地,肖拭萝笑了一声:“简夫人这身子骨,似比朕上次见到时,更不如些。”他含笑偏过视线,对简臣似嗔似喜:“简卿如何不照顾好夫人,叫朕徒增挂怀。”
这话有些古怪,不过粗粗听来,又似乎只是客气两句。简夫人拥抱着儿子的身体不住发抖,简臣安抚地在她单薄的后背抚了一抚,扬声谢了一句。
肖拭萝瞧见那生得极俊的孩子,又问:“这便是简卿爱子了?来,抬起头叫朕看看。”
那孩子不明所以地循声望去,一张小脸茫然抬起。众大臣也难免将视线投注在他身上。这一看之下,所有人几乎齐齐一震。那台上台下,遥遥对视的两个人,几乎有六七分相像!简臣儿子的眉眼,简直就是肖拭萝少时的翻版。
肖拭萝居高临下地望着那身在众臣焦点中的孩子,一双笑意隐隐的眼中,掠过几分淡淡的如意。
简夫人不能自已地站起来把孩子完全搂入怀里,她用手臂与手掌挡住了孩子的双耳,隔绝了旁人的视线,却不能阻止她自己的回忆!她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些年她怎么被高台上的男人当作玩物捉弄把玩,怎样为那男人怀胎十月,挨尽剧痛生下次子。
那一出出,尽是她身不由己、不得不还的孽债。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个花好月圆的夜晚。
肖拭萝站在廊柱下,她被自己的夫家送进宫里,于胆怯之中,努力维持住镇定,扶着发颤的嗓音在男人身后谢恩跪拜。
肖拭萝那日穿着一身秋香色的衫子,是他素日少见的色彩。他立在廊柱之前,廊下万千湖水,倒影着杳杳星子,仿佛要流淌入星光里去。
“简夫人。”皇帝并没有回头看她,只是以比她想象中更动听的声音娓娓道:“朕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的铺垫不长,一个富家少爷被兄长和老师共同背叛,逃避追杀,来到乡野之地,被一个邻水而居的女孩儿所救。那女孩儿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却是既聪明又机警,从不多嘴,从不多问。她救了那少爷,每天就一日三餐,粗食淡茶地喂给那几乎动也不能动的少爷,不管对方拒人千里也好,疑心重重也好,她不多管他,也从不晾着他。他不想时,她就躲开他,静悄悄地做自己的营生,他想开口时,她就在他的身边,一半听,一半说。
那样简单的日子,是小少爷从未体会过的。他似乎被那种生活诱惑,更或者,他爱上了带给他宁静的那个人。在女孩的悉心照料下,少爷日渐恢复。他曾有的那种光怪陆离的生活,也像神话般吸引着朴素的姑娘。他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结合,天地为媒,日月为证,山河为凭,结为夫妻。
简夫人几乎听醉了,这般惊心动魄,又平静温柔的故事,何尝不是她一心向往的一生挚爱?
皇帝望着外面星星点点的夜色:“可惜他们二人并不属于彼此。那男孩的性格,总是野心勃勃,追求着些很难得到的东西。他曾有一刻满足于和阿妍的生活,却不会永远停留在那里。”
“啊……”简夫人忍不住怅叹了一声。
肖拭萝声音中隐隐含笑:“他本想把阿妍带回自己家里,他不是一直欠着自己的妻子一个明媒正娶的名分与热闹堂皇的喜宴么?且那时候,阿妍也有身孕了。他想这个姑娘会同意的,普天之下,哪个姑娘能够拒绝他呢?”
那少年郎未免太自信了些。简夫人心中暗想,想来必是人中龙凤,才会如此骄傲。
“可惜阿妍偏偏拒绝了他。他的妻子有自己的天地,不愿意迁就着他。他想人生百年,有此一遭已是不曾虚度,更何况未来还有再见之机。于是他对妻子说,好好过你的日子吧,遇到喜欢的人就嫁了,若有一日我坐腻了江山,也兴许会来找你。”
简夫人惊愕地扬起眉来,失声问:“陛下?”
肖拭萝转过身来,一张俊美无畴的脸容在忽明忽暗的水色映照之下,双眸晦暗地望着她:“可是朕没有再见过她。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棋高一着,简梧找到了她。他早年扶持大皇
', ' ')('子,始终怕朕向简氏发难,便把阿妍拘禁着,让朕知晓,又什么也不做,他大概也在想,阿妍与那个孩子在朕心目当中值得什么。可笑——在他开口之前,阿妍就死了。”
说不清道不明的、令人发颤的强烈预感涌上心头,简夫人脚踝发软,情不自禁扶着廊柱后退了两步:“陛下……”
肖拭萝在原地看着她,眼中竟没有丝毫悲痛,只有满满的戏谑和嘲弄:“夫人怕什么,朕绝不会要你偿命。”
“只是……”他一展手臂,虚虚托住这女子清秀的面颊,“你家人欠我一个妻子、一个孩子,难道不该赔我?”
暗沉沉的黑夜里,星子在一句话的工夫间远去了。沉沉的云慢慢地压下来,简夫人只能听见肖拭萝鬼魅般的笑声。
那一晚直到深夜,肖拭萝依然在她身体里抽动。他的每一下挺入,都又深又用力,抽出那粗壮阳物时,则缓慢而轻佻,碾磨过她身体里每一处不堪忍耐的处所。简夫人久疏性事,痛到极致,忍不住去咬肖拭萝的躯体,疯狂地咒骂着男人的暴行。她泣叫道:“简梧杀了你的妻子,你不杀他,却来作弄我?”
肖拭萝轻松闪过她的口齿,左手一把捏住她纤细的颈。他几乎畅意地在她耳边道:“朕作弄你,难道不就是作弄简臣,作弄简梧,作弄简氏的每一个人?”
简夫人不及应声,男人的阳物迅疾地沉下来,龟头从浅浅于谷口戳刺,一举扎入她那干涩的谷道深处。男人松开她的颈项,温热的手掌轻轻下滑,压着了她贫瘠的乳,他将嘴唇在那白玉般的胸脯上悄然一贴,快得仿佛一羽绒毛拂过。于此同时,他却扬起健括的臀,狠狠沉下,阴茎在女子撕裂的幽径内一举贯入,然后拼命地横冲直撞,毫无章法。他含笑睨视着这个寂寞而痛楚的女人,如细幼的袋鼠寻找母兽的口袋一样缓缓嗅闻舔舐着女人半裸的消瘦的身体,下体在她身体当中钻研得越发深入。
“何况他们一家,岂不是还不如朕?简梧只想丢你出来保命,简臣对你视若无睹,没有半丝温情。你承了他们什么恩惠,要替他们来受罪?嗯?”
他轻啜着简夫人的颈侧,薄唇吻过她小巧的耳,阳物越发用力,几乎抵在她严防死守,却已颤抖不止的宫口:“朕至少可以承诺你,在你我都活着的时候,朕会让你看到,简氏一门,一个一个……成为齑粉。夫人想想,有人杀了我的女人,若不赔上一族的命,又怎么够呢?”
简夫人从腑脏发起抖来,她惊惶地,憎恨地,畏惧地,看着这个男人。那男人松开握着她脖颈的手,慢慢地挺身让阳物抵入她身体最私密处,一气喷薄出来。随后他深深喘了口气,从她身上起来,翻在一边:“当然夫人若要先报今日之仇,只要你有本事,朕等你来取命。”
故事说到此处,舒汲月才缓缓舒了一口气,唏嘘道:“简夫人第二次怀孕之初,简臣已知那不是他的骨肉。但简臣对肖拭萝情根深种,又不愿一错再错,在他身上越陷越深,对那真正的野种竟然远远好过自己的亲生儿子。简夫人焉能不恨?她便追随肖拭萝,后来焕帝掌握江山,在宠妃阿凰生辰时一飞刀杀了简臣的父亲简梧,几番角斗之后,终又依托灵修,将简臣囚于剪水镜中,诛杀了简氏一门。唯独留下简夫人和两个孩子的性命,将囚着简臣的剪水镜交给她发落。我爹正是夫人一脉,剪水镜在他与父亲结为灵侣时随嫁过来……才有后头的事。”
谢摘坐在舒汲月右手边,左手托腮,双眼瞬也不瞬地看着心上人,听他以低沉的嗓音将当年纠葛往事一一道来,一时听得入神,心潮涌动下,仿佛自己也成了见证之人,看见了那故事里的爱恨情仇。
直到这时候,他还不解舒汲月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
舒汲月拇指摸了摸手里的杯口,咽了一咽,几乎不敢看谢摘,有些勉强道:“只怪我那时,把家传宝物赠给了谢筝,终究……”后面的话,他却一个字也不敢再提了。四下无人时,他也千百次在内心给自己开脱,他何曾能猜得谢筝与谢跖青的心思,赠谢筝剪水镜时,托杨老大为存雪寻找情郎和父亲时,又更甚者,之后将自己的衣衫随手丢给谢摘时,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到,这一系列善意之举,会引得费闻身死,谢摘先被杨老大一行人奸污,又让谢跖青掳走做了几年禁脔。他不仅意料不及,甚至做每一件事时,他不过是像自己素来一般,漫不经心地怀着几分好意。
然而一看见谢摘,这诸多的开脱和安慰,立刻就被丢在了九霄云外。舒汲月还记得谢摘从前对自己不假辞色的时候,那时节谢摘没吃过太多苦,费闻护着,小少爷黏着,看到自己还能作出一番不与置气的从容大度来,似乎是稳重得体,其实底下还有几分年轻的傲气。而现如今的谢摘,已不见哭,也不大真正开心地笑。两个人虽时时在一起,舒汲月却知道谢摘时时就存着会被自己丢下的准备。他目光中的爱有多真切,那准备便做得多么妥帖。只因这不剩了多少心力的人,把每一日都当做两人相处的最后一天。
正因为如此,舒汲月千方百计,也要让谢摘吃下那一颗定心丸。
第一件事,便是要谢摘真正
', ' ')('了解他这个人。舒汲月并不完全摸得准自己的性子,就譬如喜欢谢摘这事,怎么都不像他会做出来的。于是他便索性把自己的身世、经历,点点滴滴地说与谢摘。从自己少时双亲畸形的关系,说到后来怎样看中了谢筝,又说到剪水镜与自家的渊源。
说到这里,他已经大感艰涩。再往后说,一定要说到自己与杨老大熟识,而这个昔日的朋友就在自己一墙之隔奸淫了谢摘。如果当夜杨老大等人不曾淫辱谢摘,谢摘也不会为了躲避费存雪,宁可选择被谢跖青带走,更不至于受日后的折磨。
他要做的第二件事,话头也牵在这里。那就是希望自己的家人也能成为谢摘的亲人。父亲那头他是决计不能原谅,他爹柳胜衣则向来与他一边。舒汲月存着这番愿景,希望柳胜衣能见一见谢摘。柳胜衣听了却道:“你玩一玩就罢了,真娶小娼妇做灵侣,我是不同意的。那小娼妇是谢远春的儿子,私通过你父亲和弟弟,怎么,你们一家三个人做了父子兄弟不够,还要做同一个蓄灵的丈夫?”
柳胜衣相貌妩媚,生性不拒,唯独对舒夜荷因爱生恨,在与舒夜荷相干的事上极其认死理。凡是与舒夜荷有过首尾的蓄灵,无论品性如何,到柳胜衣这儿都只落下一个娼妇骚货的名号。舒汲月忍着尴尬,对柳胜衣百般解释,柳胜衣最后简直把他扫地出门:“我管他自愿不愿的,我丈夫睡过的下流玩意儿,别说嫁给你,就是踏进我柳家门半步,那也是不能够!”
柳胜衣唯一的让步,是允许儿子带着谢摘住在了舒家之外。与其让谢远春的儿子天天在舒夜荷面前晃悠,叫姓舒的老东西如愿,不如让自己儿子收拾了。
舒汲月深知柳胜衣脾性,原本盘算叫小摘蓝田种玉,怀上麟儿,蓄灵产子十分艰难,柳胜衣深知其苦,彼时心疼小摘,两人婚姻好事自然而然就能成就了。没想到无论他如何施为,在柳胜衣上门看他这个“儿媳”之前,谢摘的肚子便是没有一点动静。
想到这里,舒汲月不觉愁眉深锁。
恍惚间,一点温暖的指尖触在他眉心之处。舒汲月愕然一避,那手指又不依不饶地随了上来,再在他眉间褶皱上轻轻点下来。舒汲月恍神过来,是谢摘在揉开他的眉头。
也许是因以往与费存雪一起的时候,谢摘总扮演那个宠爱对方的角色。当他们相恋之后,谢摘每每便在这些温存的动作之间,予舒汲月一种旁人未能给予的,既温柔又熨帖,既内敛偏又十分大胆的感触。谢摘抬着手轻轻揉着他的眉心,嘴角不自觉地舒展出几许醉人的笑意,舒汲月心间盈盈一动,仿佛就在瞬息之间,春日的气息已悄然漫在了整个屋子。
“小摘。”他情不自禁,想去吻谢摘。两个人相处这样久,对亲吻这样的动作早就习惯了,谢摘不闪不避,微微斜了身过来,想要承接住来自恋人的这一个吻。
却偏偏这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悠悠推开,一身梅红衫子的乌发蓄灵施施然迈了一只脚进门槛,恰好撞见这一幕,“哟”了一声,十分骚媚道:“我来得不巧嘛。”
舒汲月方舒展的眉头立刻又蹙了一蹙,他无奈地对来人叫了一声:“爹!”
来人正是柳胜衣。
白天里,柳胜衣光喝茶一样,已在茶叶、用具、茶水上一件件地把好脾气的谢摘刁难了个透彻。到夜里,谢摘识相地要去客房独睡,免得柳胜衣嫌他轻薄,然而柳胜衣却不依不饶,伸出手来,春葱般的纤纤玉指便拉着了谢摘披散的发丝末梢,风情万种地勾住了人家,眼波盈盈地对上谢摘不明所以的视线:“你既伺候我的儿子,当然该让我看看如何伺候的。如果伺候得不周到,我还需好好调教你一番,免得月儿受了委屈。”
他们一家人都是荤素不忌的脾性,舒汲月见过他爹与其他家主、身强力壮的年轻修士云雨淫乱的样子,他爹自然也见过舒汲月与那些花容月貌的蓄灵的鱼水之欢。唯独谢摘生性保守,每天穿着恨不能从领口遮到脚尖,舒汲月想他断不会喜欢被爹爹窥见许多,正要拒绝时,谢摘却半弯下腰,把被柳胜衣擒住的发丝往回抽了抽,轻声答:“知道了,柳叔叔。”
柳胜衣眉毛一挑,伸手将染着蔻丹的指在谢摘脸侧轻轻一掠,弯了弯那艳丽的唇,嫣然道:“这还差不多。”说罢,他推着谢摘先往房中去,嘱咐舒汲月道:“我没叫你,你可不许进来。”
舒汲月没好声气,应了一声。想想却又不放心,站起来叫住他爹:“柳胜衣。”
“唔?”
舒汲月道:“你别欺负他。”
那五个字不轻不重,谢摘恰好听见。他心头温柔情愫一漫再漫,几乎要感叹舒汲月是天生情场的浪子。那样风流不拘的一个人,偶尔这么小心翼翼,堪称噜苏地一再叮咛,纵他无情,听见的人也会觉得有情,心甘情愿地把全部的身心都交予他。
他正自出神,眼波中浮着一点浅浅的满足,柳胜衣却视若无睹,轻轻松松把谢摘推在榻上,秀白五指扣着谢摘的下颌,低眉细细打量这小娼妇的长相。从眉梢看到眼尾,一双秋水盈盈的眼睛看到红润柔软、生就含笑的唇,再看那鼻梁,下颌骨
', ' ')(',白皙的脸颊,竟是无一处不美艳动人。柳胜衣越看,一对秀眉拧得越紧,在谢摘猝不及防之下一把扯开了他那青色衣襟,将里头玉雕雪堆的身子裸露出来。他第一眼就看见了丈夫留在谢摘肩头的肩痕,伤口结痂,红红紫紫煞是狰狞。柳胜衣冷笑一声,扯下谢摘的腰带,驳驳两声撕裂了他的下裳,将谢摘推将在鸳鸯衾枕上。谢摘只觉周身一冷,下一刻柳胜衣已经俯身上来,抹了胭脂、香味馥郁的唇狠狠咬在他肩头上。
谢摘微微一缩,很快别过脸去,任由柳胜衣以贝齿狠狠叼着那受伤的肌肤,以几乎啃噬般的力道咬着那片皮肉。钻心的痛楚深入骨髓,谢摘咬牙攀住身下的衾被。这不完全为柳胜衣是舒汲月的爹爹,也因为将心比心,他能体会柳胜衣此时的痛恨和难堪。
柳胜衣硬生生咬下他肩头一块残损的皮肤,满口鲜血地从他身上稍稍挺起。那原本粉白雪腻的唇角鲜血横流,他伏在谢摘身上,血滴滴在谢摘赤裸的胸口。
“小娼妇,你给我记住了。”他一张口,谢摘的血气扑面而来,仿佛恶鬼一般,“日后你若敢有负我儿子,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比今日更惨痛百倍不止!”
深沉的恨意如蛊虫一样不由分说地钻进谢摘骨缝里,这警告简直像一个诅咒,在柳胜衣话音落下的时刻冷冷地印记在谢摘身上。谢摘一时失语,不知为何人人都对自己有着超乎寻常的、几无来由、难消难解的仇恨,心绪错杂之下,他不自觉地望向了那扇关上的房门,舒汲月就在那扇门后等待着他。
柳胜衣也知道舒汲月在外苦等,他平静下来,从随身香囊里取出一枚红色丹药,一手仍撑在谢摘身侧,另一手以双指拈着那丹药,送到谢摘下身之处,摸索一番之后,他摸到两瓣温暖纤薄的媚肉,轻哼一声,拨开那两瓣褶皱层叠的蜜花,将丹药送进了花内细小的软口处。谢摘只觉一颗温暖的圆球抵在自己双腿间密处,情不自禁地微微一动,下身那敏感的娇穴骚洞已把丹药衔住。此物刚刚触及花穴入口处的软肉,就融成了一股热流,带着极其馥郁的香往谷道深处滑落下去。很快地,那股子暖意淌过四肢百骸,经年所受的伤痛,仿佛在一瞬间被全然抚平了。
他不觉从身体最里头起,逸出一声舒畅的叹息。
柳胜衣翻身侧躺在谢摘身边,轻轻抚摸他温暖洁白的肌肤,轻而缓慢而珍惜,指尖细细地摸索过谢摘完全敞露坦诚的每一寸雪肌,仿佛抚摸着自己的情人。久违的舒适安逸麻醉了谢摘的神识,他全然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对。柳胜衣捧着他的脸,红唇在那唇角轻轻印了下去,谢摘也只抬眼看了看柳胜衣,以自己惯常时的眼神,澄澈无比,若说有什么情愫,最多是有些懵懂与困惑。
柳胜衣一瞬不瞬地凝望着谢摘的眼神,等他欣赏够了那双眼,才倾身过去,呵气如兰,在谢摘耳边笑道:“小谢哥哥,你真好看呀。”
谢摘眨了眨眼睛,醉意漫上两颊,浑然不觉柳胜衣的怪异。他如同躺在一片云里,一切伤痛都在九霄云外,他只感到轻飘飘的惬意。柳胜衣细细爱抚、品尝着他的身体,左手抽出空,解开自己的衣衫,释放出一对姣美挺拔的乳房。柳胜衣这具身子饱经性事,哺育了数个儿女,却因多年来精心呵护,一对儿鸽乳形状姣好一如未开苞的处子,只乳头比少年人滚圆几分,恰如熟透了的樱桃,沉甸甸缀在雪堆一样的奶子上。他退去自己的下裳,两腿分开骑在谢摘胯上。淡色的阴茎触在谢摘光洁的小腹之处,而那被他和情夫们好生护养的熟透花房则在下方逸散出浓郁甜蜜的香气,慢慢地逼近了谢摘裸露的阴阜。
“我早想这样比一比你我的身体。”柳胜衣柔声说着,那白嫩雪乳抵着谢摘挺拔玉峰,他压下身子稍稍使力,顷刻就让谢摘那对儿浑圆饱满的椒乳给弹了回来。比之以往淫毒发作时,那半醒半梦不可掌控的淫态,谢摘此时更像酣眠之中,做着一场极美好的梦。这梦境里他看不见其他人,只感到自己身上的每一处伤口被包裹,被轻软的纱慢慢抚过。他叹息、呻吟,那调皮的纱拂过他的双乳,短暂地化作实质,淘气无比地挤了一挤,压了一压,谢摘只觉乳上微微发痒,便伸出手臂去拥抱那温暖轻盈的纱衣,一缕纯然甜美的笑意,罕见地浮现在他唇角。
柳胜衣被谢摘赤裸着拥住,手掌细细抚弄他的儿子曾经无数次抚摸过的那一掌楚腰。即便是他,也不得不赞叹丈夫与儿子的眼光。这样容颜绝色,身体销魂的美人,放在什么样的圣人面前,怕也要被肆意侵犯。他用自己的玉茎软软磨过谢摘的小腹与盆骨处,那里竟挑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多一分则丰腴,少一分又失了柔软。这就是谢远春的儿子,与他全不肖似,但又是那个人一手创作、雕琢出的,几近完美的造物。
柳胜衣右手下滑,沿着光滑的臀线,抚到谢摘两腿之间。那白生生的,吹弹可破的腿根中央,仿佛绣嵌着两瓣轻丝薄纱叠出的珍品。那轻纱取色自美人唇上的嫣红,因为经年被各色各样的男人采撷、爱抚、蹂躏,边沿泛一点情事所留下的紫灰,过渡之处无比天然。两片纱瓣些微地从雪贝关闭的羞处水嘟嘟地生长出来,引人以手指抚弄。当柳胜衣
', ' ')('的指尖触到那肉致致的小阴唇,谢摘腰肢轻摆,长腿不觉盘在柳胜衣腰后。柳胜衣被那腿勾着更贴近了身下人,自己早已湿润的花穴也啪一声拍在谢摘收敛着的骚穴穴口。
他敏感的,已经充血的花唇在湿液润滑下严丝合缝地沾合在谢摘外露的花唇褶皱上,那温暖纤薄的触感,上面每丝纹路和褶皱都清晰可触,柳胜衣难以自制,弓起脊背,双手撑在谢摘肩侧,将下身往前缓慢地送了送。一送之间,他下身那动情勃发的外唇便挤压着谢摘那瓣蜜花共同打开,贝肉顶端深藏的微凸珍珠,竟是恰好与对方那颗尚柔软的小珠顶触在一起。柳胜衣漫吟一声,腰肢一下比一下动作更快。只听水声啧啧,他那腔道里不断泌出芬芳的骚液,裹在两人下身交合处,甚至顺着激烈的动作,从谢摘稍稍打开的骚穴蜜洞里流淌进去。那里头红嫩的媚肉嘟嘟囔囔地堆挤在花穴小小的入口处,被柳胜衣泌出的骚液一入,竟娇弱弱地颤了颤,退开些去,于是无色的馥郁香液顺着打开的阴道往下,在褶皱堆叠的媚肉之间盘旋回流,流入谢摘子宫里去。
直到这时,谢摘的阴蒂终于肿胀起来,叫花唇顶端再也包裹潜藏不住,微微地凸了出来。而那一管形状可观的阴茎,也已完全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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