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是从外域流传而来,很是古怪。
塞秋曾亲眼看到有人被这毒折磨致死都查不清来源,也知道这毒的厉害。
可人死了,总是要有痕迹的。
为避免自己被人怀疑,他把目光放在了田胖子的身上。
田胖子家中没几亩薄田,也没什么本事,可自小被家里人宠坏了,根子里就是烂的。
他先是纵容田胖子偷盗东西,又刻意视而不见,设法让那两人察觉了田胖子所为,激发了三者之间的矛盾。
那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举报田胖子偷盗,也不是真的因为不满他的所为,只是见不惯别人偷得,他们却不能占便宜罢了。
在塞秋的蓄意下,这三人的矛盾冲突越发的大。
他做出给田胖子收拾烂摊子的样子,数次请那两个人单独吃饭喝酒。
然后把杀人不见形的毒药一点一点地渗到饭食酒肉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这毒初初吃下去的时候,不见行迹,也不会即刻伤人。
可掐着点儿到了时辰,就能准时锁魂归命。
塞秋为掩盖自己毒杀的事实,顺带跟田胖子的妹夫提了一嘴这事儿,不动声色地给他提供了一个下点儿药粉,让那两个人受些教训的诡计。
他说着很是讥诮地笑了笑,掩面说:“他俩都是实打实的蠢货,压根就没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只是随口说了几句,他们轻易就上当了。”
上当了的人费心去买了药粉,田胖子胆儿小得很,只想着给与自己有怨的人下毒,不想把事儿闹大。
可事儿若是不闹得人尽皆知,田胖子怎会顺理成章的被处死?
塞秋牵着一张复仇的大网,一个仇人都不想放过。
他趁田胖子不注意的时候,把同样的巴豆粉下到了所有的饭食中,等不适的人多了,又去报了信,
果不其然,田胖子被认定为杀人凶手。
他想的杀的人也死了。
他算尽了自己能算到的一切,却唯独没想到,自己所行会被察觉。
他意味不明地侧头看了林明晰一眼,笑着说:“事到如今我也不瞒大人了。”
“除了田胖子,还有他家里的所有人也都中了我下的毒。”
“包括我姐姐,姐夫,还有他们的孩子。”
“所有的人,全部。”
“这毒一时半会儿要不了命,可再过几日就不一定了。”
林明晰没想到他竟能狠辣到这一步,神色微变之下站了起来。
“解药呢?”
“解药在哪儿?”
塞秋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的同时摇了摇头,声调嘶哑地说:“没有解药。”
“最后的一份解药,被我吞了。”
“从我想杀了那两个人的时候起,我就不想活了。”
“所以他们都得陪着我一起死。”
“地狱之下,油锅之中,谁都别想轻易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