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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身上的疼痛在麻醉过后如约而至,唤醒了他,与此同时一起苏醒的还有嗅觉和触觉。
浓浓的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中有一股熟悉的香味,还有人抚摸着他的脸……
方朝轩动了动手指,却被什么东西扣住,挪动的幅度有限,他勉强睁开一点点眼睛,有点恍惚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又转了转头。
有点难受的闭上眼。
为什么看到了赫奕,真晦气。
老子不会还在做梦吧。
“朝轩?你醒了?”然而那个人却没错过他一丝一毫的动作,在别人听来低沉动听的声音对他来说像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叫着在他耳边念叨,“渴不渴?要喝水吗?这两天都打的葡萄糖,想吃点什么吗?”
……吵死了。
见他不理人,对方也不沮丧,反而更靠近了一些。
“…是不是想上厕所?”微凉的手熟练的伸入他的被子下面,隔着薄薄的病号服裤子揉了揉他没有任何反应的下体,很快又离开了。
“!!!”方朝轩一下子目眦欲裂,瞪大了眼睛想骂人。
操!他不干净了!
“…你……”他觉得自己脑子上血管都要爆了,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声音沙哑的不行,“…护士呢…?”
他不要他看着。
“清醒了?”赫奕完全无视了他的抗议,看着他炸毛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能继续睡了,再睡要考虑给你上尿管了。”
他不想别人接触方朝轩的下体,但是他也没有给别人弄过,万一把方朝轩尿道弄伤了可不好。
“……”
为什么这个人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的。
他以前是这样的吗?
方朝轩就着对方的手喝了两口水,总算是把气顺过来了。
他动了动手,发现自己手被赫奕扣着,顿时让他汗毛竖起。
“…这是干什么?”他用视线示意对方。
谁知道赫奕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更紧了紧。
“这样…”方朝轩感受到对方的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背,“你醒了我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那我现在醒了,你可以松开了。”谁知道对方并没有介意他的冷脸,反而小声反驳。
“不要,再牵会儿。”
“………”方朝轩闭了闭眼,然后铆足全身吃奶的劲,硬是把自己的手扭出来了。
mlgb,他是确定了,他摔伤了腿,赫奕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摔伤了脑子。
等等,如果趁现在跟赫奕说西洲项目开发再划一块地给他,赫奕会答应吗?
“问你个问题。”
“你说。”
“你能把西洲城东那块地给我吗?”那里是西洲的中心地带,他想建办公大厦,下面做商铺,但是贺际非要在那边建一个大型客户服务娱乐中心。
就像他问的那样快,赫奕回答的也很快。
“不行。”
…去他妈的,看来脑子还好使。
方朝轩闭上眼决定要再睡会儿,无利不起早,没有利,那他就要在病痛的间隙里逃避一下现实。
“但是如果你乖乖配合治疗,”他感觉到有人拉起了他的手,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碰着他的指尖,“我就把城东和它下面那一块都给你开发。”
妈的此话当真?
一下子几千万给他砸过来,他觉得这句话就是华佗在世,他现在就可以出院,在贺际门口表演空翻来庆祝。
“你签合同……”他猛然睁开眼,然后跟旁边的人对视上,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散落着头发,眉眼如画,黑发红唇的男人,那双漆黑眼睛一瞬不瞬看着他,他略微有些憔悴,但是却只是给他那张脸添了一些凄艳的脆弱感,他看着呆若木鸡的方朝轩,勾唇笑了笑,低头又亲了亲他手中男人骨节凸起的指骨。
“只要你好起来,”他捧着他的手,把自己的脸贴上去,吐息轻柔的宛若情人间的呢喃,“我什么都给你。”
……操,真疯啦?
方朝轩目瞪口呆。
“别哭了,我还没死呢。”方朝轩抽了旁边一片纸巾,用两根手指夹着,颤巍巍的想递给旁边眼线流到脸上的女秘书。
然后他胳膊使不上力,停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很尴尬。
“以后如果想死的话,”林芯诗自己伸手往下接住了纸巾,“能不能提前一些告诉我。”
她难过的好像在岗位上连续工作了72小时没有合过眼一样,整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加班压垮了。
“…早知道,”她缓了缓哽咽的声音,“…就多让你加两天班了。”
这真的不是人话。
方朝轩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平时对待下属太刻薄了,不然怎么用37度的嘴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董事长要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回来,芳夫人已经
', ' ')('到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林芯诗就跟他说了一声…不知道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
“她…?”方朝轩脸上出现了疑虑和别扭的神情,“为什么是她先回来?”
“临时机票买不到,这张还是转机的,”林芯诗跟他解释,“董事长说让她回来先照顾你,女人毕竟懂得护理一些。”
“我不要她照顾。”方朝轩纳闷的扬了扬眉,“我请不起护工吗?她来干什么,老老实实家里呆着,把她的小崽子看紧吧。”
“这个…”林芯诗眨了眨眼,“赫总没有给您请护工。”
“……?”真的是抠门啊赫奕。
不等他出声骂人,林芯诗下一句话震的他浑身发麻。
“这两天一直是赫总亲力亲为,自己照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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