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这涵晓为人骄纵善妒,虽得了公主的名声,可到底不是正统,她心中为此常常不愤。璃秋和静柔与她年纪相当,于是便成了她发泄这不愤靶子,可璃秋哪里是任人拿捏的主?涵晓在璃秋这里一次没讨到好,把箭头转向了静柔,静柔软弱,幼时就没少被涵晓欺负,却没想到这么大了,涵晓竟还是本性难移,这不由让璃秋气愤,不过,更让璃秋气愤的是,静柔竟还信了涵晓的话。

璃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她叹了口气:“姐姐!涵晓的话你怎么能信?你难道忘了过去她怎么对你的吗?”

静柔咬了咬嘴唇:“我也不想信的,可是她毕竟已经在宫外生活多年,多少还是能知道些消息,所以我才……”

“姐姐。”璃秋道,“涵晓为人善妒,她所嫁乃文远伯世子,而你却是要嫁给安国侯世子,这么一比较,身份立现,她自然不会说安国侯世子的好,何况……”璃秋凑近静柔,小声道,“这婚事是母后定下的,母后为人你也知道,最好名声,她又怎么会给你指人人皆知的嗜杀之人?姐姐你实在多虑了。”

静柔仔细一想,璃秋所言句句在理,这才松了口气。

第三十五章

叶檀回到龙泉宫的时候,便见梓云带着四婢等在门口,见到叶檀,五人齐齐行礼。梓云开口道:“叶小姐这几日在龙泉宫休养,太后娘娘怕叶小姐用不惯龙泉宫的人,特遣了我们过来照料叶小姐。”

太后的目的不言而喻,叶檀笑笑,目光转向梓云,梓云的把柄他已经知道,差的就是真正握在手中,是以梓云对他来说,已经不足为惧。

春景虽然已投靠太后,可毕竟是殷晟派到他身边的人,如何处置,自然是他说了算,亦不足为惧。

至于其他三人,叶檀也不确定是否有人背叛,可从对她们的了解来看,背叛的可能性不大,但凡事无绝对,叶檀也不敢断言。

龙泉宫前殿,殷晟面前摆满佳肴,却未见动箸。

“你还没用饭?”叶檀诧异。

殷晟道:“等你回来。”

叶檀闻言,顿时愧疚起来,他坐到殷晟旁边,执箸给殷晟夹了些菜,道:“我在长公主那里用过了,你快吃,我给你布菜。”

殷晟笑着摇了摇头,埋头吃了起来。

用过晚膳,叶檀陪着殷晟处理奏折,没一会儿,叶檀就困得睁不开眼了。

殷晟见状,皱了皱眉,轻声道:“你若乏了,就先睡吧。”

叶檀一听,立刻挺直身子,圆睁着眼睛看着殷晟:“我不困,真的,一点都不困。”

“罢了。”殷晟摇了摇头,自知肯定是拗不过叶檀的,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叶檀聊起天来。

“趁着这几日忙乱,我今日着人开始收拾宜春殿,过几日,你便搬进去吧。”殷晟漫不经心的开口,叶檀闻言顿时清醒起来。他知道龙泉宫非他久居之地,却不想竟离开的这么快。

殷晟等了半天,不见叶檀答话,以为叶檀困得睡去,抬头看向叶檀,却见叶檀眼中含了几缕惊慌怅惘,他自然知道叶檀此故是何缘由,他又何尝舍得呢?可如今太后几次三番来要人,虽屡次扑空,却并未死心。如今把梓云她们遣来,这是明着布了眼线,让殷晟不得不放开叶檀。

殷晟本不是任人拿捏的主,怎么可能就范?索性收拾出宜春殿,直接册封叶檀。

殷晟的打算,叶檀自然不知,可殷晟既然有此安排,必然是妥善的,于是朝殷晟笑了笑,应道:“好。”

殷晟见叶檀即便心中难过不舍,却始终不问缘由,不禁更加心疼。他放下奏折,起身走到叶檀身边,拉着叶檀从龙泉宫后门出去,一路往西过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已经到了宜春殿前。

叶檀诧异的看着殷晟:“这就到了?”

殷晟点头,刮了叶檀鼻子一下:“心中有什么不快,以后通通告诉我,不许再闷在心里。”

叶檀本以为会离殷晟很远,却哪知竟只有三五步的距离,心下欢喜,早就忘了刚刚的难过,不由得意:“我没有不快啊!”

“当真?”殷晟挑眉。

叶檀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自然当真。”

殷晟见叶檀嘴硬,也不迫他,转眼说起宜春殿的故事来。

宜春殿曾是殷晟的祖父慈帝与其皇后婉后的居所,慈帝一生仅娶了婉后一人,夫妻二人两相恩爱,举案齐眉,被臣民传为佳话。

然而与慈帝情深不同的是,承帝好色,登基后将宜春殿更名为玉女殿,非美人不得入住,太后也不过在那里住了一个月便移居到了凤仪宫。之后殷晟登基,便又将名字改了回来。殷晟与叶檀说这些,是在告诉叶檀,宜春殿承载着慈帝与婉后的白首同心,殷晟把这里给叶檀,此心便如慈帝对婉后,愿得一心,白首不离。

叶檀心思灵透,立刻明白了殷晟的意思,巨大的欣喜将叶檀包围,叶檀险些流出泪来,他别开脸,故作轻松的开口,打趣殷晟:“不知道皇上打算让我在这里住多久呢?”

殷晟轻笑一声,把叶檀拉进怀里:“自然是一辈子!”

叶檀闻言,微微红了眼眶,却是忍不住在殷晟怀里笑开来。

三日后,静柔公主出嫁,太后与殷晟一道为静柔送嫁。

十里红妆铺满通惠街,这头出去,那头还没进来。

趁着静柔公主出嫁,宫里忙乱的空当,叶檀移居宜春殿,殷晟甚至将吴春生派去跟着叶檀。

待叶檀入住后,殷晟立刻下了一道圣旨,在贵妃之下,四妃之上设一品夫人位分,封叶檀为檀夫人,夫为夫君的夫,自然,其中意味,只叶檀殷晟二人明白便好。

太后待送静柔回来,便得到消息,殷晟为叶檀设夫人位,封叶檀为檀夫人。

“你说什么?!”苏英霍然起身,目疵欲裂,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春景着急邀功,得空便偷跑出来,专程过来通风报信,见太后反应这么大,心尖儿颤了颤,硬着头皮道:“确是如此,旨意刚刚才下来的。”

苏英紧皱着眉头,眼睛眯了眯,对淑芹道:“摆驾宜春殿。”

太后到了宜春殿的时候,璃秋已经闻风过来道喜了,见太后气势汹汹的进来,故作不知太后来意,喜道:“母后也是来给檀奴道喜的吗?”说着往太后身后看了看,奇道,“怎么不见母后的贺礼?莫非太多,还在后面吗?”

苏英闻言,脸上立刻挂不住了,本是来兴师问罪,璃秋这么一打岔,竟再开不了口,叶檀听到这边声音,上前朝太后行了一礼。

苏英冷笑道:“哀家当檀奴是个知书达理的,却没想到也是个急功近利的。”

叶檀抿嘴不答,他与太后身份天差地别,硬碰硬,受伤的只会是自己,如今除了逆来顺受,别无他法。可璃秋就不一样了,叶檀是叶少邈的妹妹,她可是拿叶檀当妹妹看的,如今听太后奚落叶檀,立刻道:“母后这就错怪檀奴了!”

苏英挑眉:“倒是哀家的不是了?”

璃秋讨好道:“怎会?”

璃秋上前,挽住太后的手臂,义愤填膺道:“千错万错,全都是嫂嫂的错,怎么能做那样的事情?”

璃秋说话毫不避讳,太后闻言,脸色大变:“璃秋,休得胡说!”

璃秋瑟缩了下身子,松开太后,委屈道:“可我说的句句属实啊,”说着,又上前挽住太后,一副谄媚的样子,“不过母后威武,大义灭亲,刚一去,立刻就把嫂嫂发落,璃秋好生崇敬,檀奴也是心存感激呢。”

苏英沉默,无可辩驳,事实确是如此。

璃秋见苏英不说话,松开苏英,去门口张望了张望,奇道:“母后送的东西还没来吗?”

苏英闻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送,她不甘心,可若不送,那就是脸面难看,苏英怎肯?只得道:“哀家心疼檀奴,总想备些好的,可好东西,总是难得的。”

璃秋一听,跑到叶檀跟前:“檀奴,你听到没?看母后多疼你,把我都比下去了!”

叶檀笑笑,跪在太后面前,谢恩道:“叶檀谢娘娘恩典。”

苏英憋着口气,不想答话,璃秋上前扶起叶檀,道:“檀奴这就错了,皇兄既已册封你,你便是母后的儿媳,日后当唤母后的,这虽然于理不合,可母后这么疼你,自然是要与别人不同的,”璃秋说着,看向太后,询道,“是吧?母后?”

苏英根本就不想承认叶檀,遑论让他喊母后了。苏英嗔怒的看着璃秋:“檀奴知书达理,怎会同你一般,这么不知规矩?”说罢,转向叶檀,“你说呢?檀奴。”

叶檀看了璃秋一眼,笑道:“公主最爱与人开玩笑,刚刚的话,自然做不得准。”

璃秋听叶檀如是说,撇了撇嘴,却也没拆叶檀的台,默然应下了。

苏英在叶檀这里没把内里的邪火泄出来,转道往勤政殿去了。

殷晟自圣旨降下之后,便一直等着苏英,这厢听到崔柏通传,施施然起了身。

“儿臣见过母后。”殷晟朝苏英微微颔首,一副悠然的神情,让苏英顿时火冒三丈。

苏英厉声道:“为君者,当无戏言,皇儿以为呢?”

殷晟道:“儿臣以为是的。”

苏英一喜:“哀家记得,皇儿当日应承,六月廿三册封叶檀,怎地这才六月不到,便这么迫不及待了呢?”

殷晟嗤笑:“儿臣自然也想信守承诺,不过奈何皇后太过心急。”

苏英想起苏晴晴做下的事,眉头也皱了起来,却还是嘴硬道:“无论是何缘由,为君者当一言九鼎,如今……”

殷晟不愿听苏英再说,打断道:“所以,母后是要孩儿收回圣旨?”

苏英语结,她刚刚说了“君无戏言、一言九鼎”,如今若让殷晟收回圣旨,岂非自打嘴巴?

就在苏英思量的空当,殷晟继续开口:“说来,当时朕情急之下,曾言皇后失德,欲废她后位,母后以为呢?”

苏英不想竟还有这么一出,顿时怒目圆睁,她指着殷晟,气道:“晴晴年少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废后这样的大事,岂能随意宣之于口?”

殷晟轻笑一声,嘲讽道:“母后误会了,儿臣是确有此意,并非胡乱开口。”

“你敢!”苏英厉斥。

殷晟道:“母后还当儿臣是黄口小儿吗?儿臣……已经亲政了。”

苏英怒极,却知殷晟再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拿捏的孩童,她微微眯眼看着殷晟自得的样子,突然觉得异常陌生,总觉不久前殷晟还是那个在孱弱胆小的孩子,怎地突然就长大到她不能轻易拿捏的地步了?

回到长乐宫,李彦和传话,说是相爷传信,要太后支持殷晟宠叶檀,越宠越好。

苏英蹙眉:“为何?”

李彦和摸出一封信,递给苏英:“这是相爷让奴才交给娘娘的,相爷说,娘娘看了就明白了。”

苏英拿出信,细细看了一遍,起先是眉头紧蹙,到后来,眼角晕上了笑意,她对李彦和道:“着人和相爷说一声,哀家明白了。”

原来那苏玉即便是被殷晟打得险些去了半条命,却还是贼心不死,甚至求苏祁给他把叶檀弄到手。苏祁见苏玉为了一个女人弄成这样,本就已经动怒,可谁知苏玉竟还死性不改。恰好宫里传来消息,殷晟为叶檀新弄出个夫人的名头,虽不及贵妃,却比四妃要高出不少,有此可见殷晟对叶檀的宠爱。

苏祁把这个消息告诉苏玉,本以为苏玉会就此偃旗息鼓,哪知竟像是疯魔了一般,竟扬言要去杀了殷晟。

且不论苏玉能不能杀的了,便是这话说出口,便该诛九族!

苏祁这下忍不下了,苏家的清誉,怎能毁在苏玉手中?他扬鞭狠狠抽打了苏玉一顿,若非林氏拦着,只怕苏祁盛怒之下,难免会做出些让他追悔莫及的事情。

苏祁知会苏英放任,其实是打了两个主意,第一,是想让苏玉死心,至于这第二,有承帝好色之名在前,殷晟对上叶檀,未必当真能把持的住,既然他给叶檀如此殊荣,何不就此放任,让殷晟醉死在那温柔乡,到时候前朝大权重新在握,再群起而攻之诛杀叶檀,到时前朝后宫,岂非又是他苏家的天下?

只是愿景再好,苏祁到底还是低估了殷晟,亦低估了叶檀。

殷晟虽不敢妄称明君贤主,却绝非昏庸之辈,而叶檀,他本就是为助殷晟而来,又怎会将殷晟拖累?至于苏玉,他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乍有一个得不到的,怎能甘心?这苏祁兄妹算盘打得响,却奈何终究是会一场空。

第三十六章

叶檀新封,来往祝贺的络绎不绝,真心假意不论,叶檀全都好好的应付。太后果真没有食言,第二日便让李彦和送来了准备的贺礼,因为苏祁的话,这份贺礼甚至比之前打算的还要贵重不少。

苏晴晴虽罚禁足,却也不是不通消息。叶檀被册封当日,苏晴晴大发雷霆,将凤仪宫的东西摔了个精光,第二人又闻太后给叶檀送去重礼,更是愤恨,一气之下,竟给病倒。

太后闻信,急急赶去探望,见不过几日,苏晴晴便憔悴至此,不由心疼,当下便解了禁。

“可人疼的,怎么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苏英摩挲着苏晴晴的脸,满眼心疼,尽管再恨铁不成钢,可到底是她宠过的孩子,又怎能当真狠下心?

苏晴晴挣扎着起身,扑进太后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母后,我……我……”

“好孩子,不哭,”苏英轻拍着苏晴晴的后背,好半天,苏晴晴才止住哭,她红着眼睛看着太后:“母后,皇帝哥哥他,真的册封叶檀了吗?”

苏英点头。

苏晴晴脸色顿时煞白,她拉着太后的手,急道:“母后让皇帝哥哥收回成命好不好?”在叶檀面前,苏晴晴引以为豪的美貌瞬间被击败,苏晴晴害怕,害怕殷晟今日能在四妃之上设夫人,那会不会有一天在与皇后齐平的位置也设另一后位?或者就直接废掉她,立叶檀为后,殷晟之前的话,苏晴晴并没有忘记,她害怕,害怕殷晟突然一道圣旨降下废了她。

苏英摇了摇头。

苏晴晴见状,猛地从苏英怀里挣开,尖声道:“连母后也承认叶檀了吗?”

苏英豁然起身,皱眉斥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你当母后老糊涂了吗?”

苏晴晴垂首,藏在被中的拳头紧紧握着,可嘴上却不得不认:“晴晴知错了。”

苏英叹了口气,复又坐下:“哀家这般放纵,也是你父亲授意的。”

“父亲?”苏晴晴诧异,拳头不由松开,苏祁向来疼她,为何会有此授意?

苏英点头:“你父亲想趁此机会重新收回前朝权利,然后再处置叶檀,到时前朝后宫,岂非全收归我们手中?”

苏晴晴茫茫然的点了点头,有些糊涂,可既已知道,太后没有认同叶檀,不过逢场作戏,再加上是苏祁授意,这才松了口气。

苏英见苏晴晴脸色好了一点,叹了口气,暗恨林氏把苏晴晴教成了一个空有美貌的花瓶,却也无可奈何了。

叶檀接连几日收到各宫贺礼,待清闲下来,这才想起廿九的事情还未解决。

叶檀从未杀过人,也不敢杀人,可如今,现实却由不得他软弱了。

五月廿九,天空乌云密布,隐隐有雷霆之势。

叶檀晨起后着秋素去找叶少邈取了药,又备好匕首、白绫,招来春景与秋素,三人一道往天牢去了。

手谕是叶檀一早就从殷晟那里拿到的,三人乘车来到天牢,一路畅通无阻,狱卒见到皇上手谕,又见叶檀手中令牌,再加上近来皇上另设夫人位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自然知道叶檀身份。他赶忙向叶檀行礼,起身后,热情的将叶檀引到廿九所在牢房前。

那狱卒上前打开牢门,对叶檀道:“罪人廿九就在这里了,夫人若有什么事,尽管唤小的,小的就在外面候着。”

叶檀颔首,谢过那狱卒,往前迈了一步,将牢门推开。

吱呀——

开门的声音,在空旷的天牢发出极大极刺耳的声响,廿九闻声微微动了下,抬头便看到叶檀一身华衣,高傲的立在那里,似在嘲笑她的落魄。

“叶檀你个无耻的贱人!你勾引苏玉,与苏玉有染,却还恬不知耻的缠着皇上!凭你怎配得起皇上?你算什么东西!”廿九尖声骂着,她是暗卫当中唯一的女子,从来都被人让惯了,甚至殷晟都鲜少给她任务,渐渐的,廿九心境发生变化,她不再把自己当做暗卫,当做下属,她甚至天真的以为殷晟是喜欢她的,可叶檀的出现,却将她这美梦击得粉碎,甚至因为叶檀,她如今深陷囹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秋素闻言,皱了皱眉,上前一步,狠狠甩了廿九一巴掌,斥道:“休得对夫人无礼!”

廿九吃了这一巴掌,不可置信的看向秋素:“你个贱婢,你竟敢打我!”

秋素不语,沉默的退回到叶檀身边。

廿九气急,跳起来就要反击,可镣铐却紧紧将她束缚,只差一步,却难逾越。

叶檀目光扫过秋素,见秋素只是死死盯着廿九的一举一动,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丝毫无惧廿九疯狂的样子。

这是个有胆色的女子,叶檀在心中这样评价秋素,想着秋素平日默默无闻的表现,已起了重用秋素的心思,毕竟这深宫之中,若没个帮手,实在寸步难行。

叶檀收回目光,看向廿九,缓缓开口:“皇上当初将你赐给我,叫你保护我,可临危之际,你却将我推向火坑,甚至还打算陷害我,你这岂止是不忠呢?”

“呵!”廿九冷笑,“你算什么东西?不过乡野村姑,也配我的忠心?!”

叶檀摇了摇头,叹道:“让你保护我,是皇上下的令,你不忠的不止是我,还有皇上。”

廿九闻言,脸色顿时惨白,她指着叶檀道:“你胡说!我对皇上忠心耿耿,你休要搬弄是非黑白!”

“我从来不曾搬弄是非黑白,我说的俱是事实。”叶檀道。

廿九紧咬着牙,恨恨看着叶檀,却无可辩驳。

叶檀无视廿九的目光,朝春景看了一眼,春景端着托盘上前。

廿九一早就注意到了春景手中的盘子,可因为距离有限,一直没有看到上面的东西,如今一看上面三样东西,惊恐的张大眼睛,嘶喊道:“叶檀,你敢杀我!”

叶檀失笑:“皇上将你指到我身边,你便是我的婢子,如何处置你,自然是我说了算的。”

廿九不住的摇头,呢喃道:“你敢!你敢杀我,皇上决不饶你!”

叶檀敛目,一字一字道:“背主之人,死不足惜,给你选择,匕首、白绫、毒酒,你要哪个?”

“不,不,”廿九慌乱的摇头,“你不可以杀我,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叶檀道:“既然你不选,那我帮你选。”

叶檀缓步走到春景身边,春景因为叶檀那句话,身子抖的厉害,她甚至觉得叶檀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

叶檀见春景发抖,扯了下嘴角,却不点破,他执起毒酒,缓步朝廿九走去,廿九直直看着叶檀,猛地扑来,酒杯飞出,摔得粉碎,叶檀也被撞了个踉跄。

秋素赶忙上前扶过叶檀,叶檀看了眼那摔碎的酒杯,叹息的摇了摇头:“我并不想你死的太过痛苦和难看,可惜你不愿。”

“你少在这里假慈悲了!”廿九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知道自己是在做无谓的挣扎,可即便如此,却还是抵抗,她不愿看着叶檀,这个她厌憎的人得意,她甚至想,待她死后,殷晟大怒,然后让叶檀来给她陪葬,却不知,让她死,本就是殷晟的授意,如叶檀所说,背主之人,死不足惜。

叶檀见廿九如此,心中有些悲凉,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不合时宜的悲凉不过是假慈悲,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自进了这重重深院,他便有了这样的觉悟,只是再深刻的觉悟,都抵不过此时做下这样的事情时的冲击。

叶檀叹了口气,对秋素道:“你去把刚刚那个狱卒找来。”

“是。”秋素欠身,出去将那狱卒找来。

叶檀道:“有劳这位大哥帮我做件事。”

那狱卒忙道:“夫人尽管说。”

叶檀取来白绫,递到那狱卒手上:“有劳了。”

那狱卒在天牢做了好些年,这样的事,早就司空见惯,闻言,他接过白绫,对叶檀道:“有劳夫人在门外稍等,莫叫这些事情,脏了夫人的眼睛。”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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