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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江山不如你作者:留史楚韵

第11节

叶檀本也就不愿看,便带着春景和秋素出了门。

待出去,还能听到廿九不甘的叫嚷,那声音从中气十足变得断断续续,最终消失。未久,那狱卒从里面出来,朝叶檀行了个礼:“夫人,人已经处决了。”

叶檀长叹了口气,巨大的怅惘将他侵袭,他抬起自己的手,去年还是抓笔的,今年却已杀人了。叶檀摇摇头,摆开那些纷扰的思绪,示意秋素给了那狱卒些打赏,又嘱咐那狱卒将廿九葬了,便带着秋素和春景离开了。

回到宜春殿,叶檀支开春景,把秋素单独留了下来,他心情不好,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你可知,我为何将你留下。”叶檀开口,语气缓慢,透着股疲惫。

秋素颔首,面上不动声色,语气也平静无波:“奴婢不知。”

“我有一事想要交给你去做,”叶檀道,“我要你跟着梓云,若有人给她递传书信,你想办法在她发觉不了的情况下,把那封信给我取来。”

秋素不问缘由,欠身道:“是。”

秋素离开后,大殿内只剩下叶檀一人,他突然觉得很疲惫,半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未久,却突然被噩梦惊醒。

梦里的廿九吊着舌头,暴凸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叶檀,到底还是无法真正的对这件事泰然处之,若可以,他只想把廿九远远的打发走,只要再不出现在他的视线就好,可这也只能想想,在这里,最不能有的,就是妇人之仁。

是夜,殷晟再临宜春殿,却不见叶檀出来,待走近内殿,便见叶檀呆呆的坐在床畔,不知在想些什么。

“檀奴?”殷晟轻唤叶檀,叶檀回神,看向殷晟,扯了下嘴角,却如何也笑不出来。

殷晟坐在叶檀身边,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怎么了?”

叶檀道:“今日我去了天牢,将廿九……处死了。”

殷晟闻言,有些诧异,他本以为叶檀会下不了手的,已经准备在叶檀惩罚廿九后再着人将廿九处死,却不想,叶檀比他想象的要更快的适应这里的刀光血影。

殷晟道:“我已经将廿九给了你,要杀要剐,自然是你说了算。”

叶檀推开殷晟的手,垂下脑袋,莫名的低落:“我觉得我很虚伪,明明是我杀了她,却还要为她难过。”

殷晟叹了口气,将叶檀揽进怀里,亲吻着叶檀的头发,语气竟也含了几分怅惘:“这就是这里生存的规则,廿九不死,不足以震慑,到时你身边,岂不人人可以背叛?做错了,就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这是规矩。”

叶檀沉默,他知道殷晟所言有理,可他们一个是天潢贵胄,一个不过是平头百姓,殷晟见惯了杀戮,习惯了算计,可叶檀却只是刚刚开始。

思及此,叶檀不禁有些心累,只盼这样的日子快些结束。

两人沉默的抱在一起,良久,叶檀突然道:“这么久以来,很辛苦吧?”

殷晟愣了一下,心中一暖,堂堂七尺男儿,竟红了眼眶。

叶檀刚刚在想,自己不过这么些时日就盼着快些结束,殷晟这么多年,该多辛苦?

等了半天不见殷晟回答,叶檀仰起脑袋看着殷晟,殷晟突然吻了过来。

那个吻急切、热烈,将叶檀刚刚的低落冲刷的干干净净,满脑子只想着与殷晟更加紧密的结合在一起。他翻身坐到殷晟腿上,揽住殷晟的脖子,二人立刻纠缠在了一起。

第三十七章

秋素办事很是利落,在叶檀吩咐下去后的第三天,就把叶檀想要的东西送来了。

秋素双手将信奉上:“今日午后梓云去见了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给了梓云一封信,梓云看完后便放在床头的一个匣子里,奴婢担心梓云晚上会看信,没有取今日的,还望夫人恕罪。”

叶檀没想到秋素心思竟这般灵透,他朝秋素笑笑:“你做的很好,自去领赏吧。”

“谢夫人。”秋素朝叶檀欠了下身,缓步退出。

叶檀打开信,匆匆扫了一遍,不过是些男女间的甜言蜜语,可这甜言蜜语在此情此境,却无异于刮骨钢刀。

叶檀并没有把这封信再还回去的打算,这可是梓云不敢背叛的灵符。

殷晟晚上过来,叶檀还犹自高兴,殷晟见叶檀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他走到叶檀身边,好好打量了叶檀一番,笑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叶檀故作神秘:“偏不和你说。”

“嗯?”殷晟微微眯起眼睛,“当真不说?”

叶檀摇头:“不说。”

殷晟猛地扑过去,打横抱起叶檀,原地转了几个圈,把叶檀吓得哇哇大叫,殷晟微微喘着气:“说不说?”

“不说。”

殷晟道:“为夫在你这里,越来越没地位了,看为夫怎么收拾你!”

叶檀仰着脑袋,嬉笑道:“你尽管来!我还怕你不成!”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殷晟说着,把叶檀丢到床上,叶檀见殷晟就要扑来,打了个滚,立刻窜到床角。

殷晟道:“过来。”

“不要。”叶檀摇头。

“过来。”

叶檀依旧摇头。

殷晟见叶檀打定主意不过来,开始在床边慢条斯理的脱起衣服来。叶檀不欲去看,却又忍不住的偷觑。

殷晟看着叶檀这副模样,硬是憋着笑,手上的动作更是慢了几分。

瞬间的安静,放大了叶檀的呼吸,殷晟赤着上身,朝叶檀伸出手,声音嘶哑,透着股魅惑的味道:“檀奴,过来。”

叶檀只觉这声音挠着心肺都痒了,他不自在的摇摇头:“不要。”

殷晟依旧朝叶檀伸着手,低喃着叶檀的名字:“檀奴……”

叶檀觉得心快要跳出,紧张的浑身僵硬。

“檀奴……”殷晟一遍遍唤着叶檀的名字,叶檀不由自主的转过去看向殷晟。满室灯火昏黄,在殷晟背后晕染,透出一股股醉人的□□。叶檀突然着了魔一般,缓慢的站起身,朝殷晟走去。

殷晟执起叶檀的手,细细摩挲,叶檀觉得殿内的温度又升高了,身上明明只传了一层薄衫,殿内也放了冰盆,却还是热的要命。

殷晟拦住叶檀的腰,扶着叶檀躺下,倾身覆了上去。

因着太后的放纵,殷晟几乎日日流连宜春殿,转眼间已是七夕。

去年殷晟便想同叶檀一道去通鼎河放一盏同心灯,今年七夕一早就准备好,趁着那些宫女贵人们乞巧热闹之时,二人偷偷溜出了宫。

殷晟锦衣玉冠,折扇一展,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样子,叶檀也终于换了男装,与殷晟那套,七分相似。殷晟亲自给他束发,一番打扮下来,虽不及殷晟贵气,却因着那俊美妖艳的容颜,多出几分风流的味道。

叶檀与殷晟比肩而行,走着走着,步子突然停了下来。他绕到殷晟前面,比划了一下,喜道:“我长高了!”

殷晟时时关注叶檀,怎么会没有发现?去岁叶檀不过刚刚到他胸口,如今已经到他下巴,他的檀奴长大了,这其中有他的参与,以后,也会一直的参与下去。

二人相携到通鼎河边,一路上不少女子频频看来,年长些的俱被殷晟的贵气吸引,妄图飞上枝头,年轻一些的,时时偷觑叶檀,想要叶檀把视线转来,可叶檀当真转过视线,却又害羞的不敢触及。

殷晟自然感受到了那些视线,他微微蹙起眉头,一把将叶檀拉进怀里,警告的看了一下周围,那些年长女子的愣了一下,看殷晟的眼光透着不甘,看叶檀的目光透着鄙夷,至于那些年轻女子,却都是一副伤心惋惜的神色,只当叶檀是被豪强逼迫,可她们却无能为力,最终周围这些女子,缓缓散去,待再不见那些窥探的目光后,殷晟抱着叶檀的力道才稍稍松了几分。

叶檀此时的心情与去年同叶依依出来的心情全然不同,他觉得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特别,甚至殷晟说要去放河灯,他也不觉得这是女儿家才做的事情,反倒拉着殷晟,兴冲冲的逛着岸边卖河灯的摊位,企图找出一盏最好的与殷晟同放,可挑来挑去,却都不尽人意。他总是期盼最好的,却不知最好的只存在想象之中。

叶檀这一段路,来回走了好几遍,怎么都挑不出来,最终由殷晟挑出一盏并蒂莲的同心灯,这才作罢。

一旁的桌子上,叶檀执笔,殷晟从背后拥着叶檀,将叶檀的手包在手心。去年与殷晟不能时时相见,叶檀写下“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而今得以厮守,叶檀略一思量,带着殷晟的手,在灯上写下了“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美好祈愿。

二人放完河灯,一道漫步在通惠街,看着少女在河边放灯,一些少年郎躲在不远处偷看,忍不住笑了起来。

难得这份惬意,二人慢慢的走出人群,待发觉这里太过安静,想要返回去时,突然一道厉兵破空之声传来。

殷晟一惊,猛地将叶檀推到一旁,叶檀就地滚了一下,待起身,便见殷晟与来人缠斗在了一起。

殷晟武艺不错,却不是顶尖,比起这些卖命的人,殷晟实在差了太远。

叶檀在一旁想要上前,却又不敢上前,生怕自己不仅没帮到殷晟,反倒拖累他。

结果,叶檀不敢上前,那几人想着殷晟最初的那个动作,相互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人朝叶檀扑了过来,分散殷晟注意力。

叶檀大惊,慌忙避开,可一左一右将他夹击,叶檀哪里有那个能耐?眼看着那两柄钢刀就要当头劈下,叶檀忽地蹲下,就地打了个滚,竟给避开了。

那二人一击不成,再次逼上,殷晟见状,立马上前,一把将叶檀拉过来护在身后,顺势拿出哨子吹响。

因为叶檀的拖累,殷晟出手时总是考虑护着叶檀,对自己反倒疏忽,叶檀看着着急,却又无能为力。

钢刀飞速袭来,殷晟拉着叶檀向一旁避让,却还是慢了几分,殷晟的胳膊被钢刀刺中,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殷晟!”叶檀惊呼,猛地抬头看向那几个黑衣人,挣开殷晟就扑了过去。

“檀奴!”殷晟大惊,刚要出手,却见那几个黑衣人对叶檀多有避让,似乎在忌讳什么。

殷晟眯起眼睛,对于这几个黑衣人的身份,心中突然就有了计较。

有了叶檀在那里“冲锋陷阵”,殷晟也自如起来,他冲到叶檀身边,时不时的掩护叶檀,虽知道这几个人不敢伤了叶檀,可刀剑无眼,殷晟又怎能真的放心?

时间一点点流逝,殷晟渐渐有些气力不支,眼看着那钢刀就要再次刺到殷晟,斜里突然伸出一柄剑,将那钢刀格开了。

兵器相击,发出刺耳的声响,殷晟趁此功夫,把叶檀拉到一旁,另外来的几个黑衣人,立刻与先前的那几个缠斗在了一起。

后来的那几个黑衣人武功俱都不错,且人数还比先前的多出两人,这场没有悬念的战斗,不肖一会儿便分出胜负。

先前几个黑衣人见势不妙,立刻遁走,后来的那几个人立刻跟了上去。

叶檀见战事歇了,忙拉起殷晟的胳膊,看着上面鲜血淋漓,顿时红了眼眶。

殷晟见状,忙道:“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骗人,这么深的伤口,怎么会不疼?”叶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都怪我太没用了。”

殷晟知道哄没有用,只能使苦肉计,他故作夸张的叫了一声,叶檀立刻被他吸引注意,慌张道:“怎么了?”

殷晟道:“你不说还不觉得,你一说,还真是疼。”

从这里回宫,还有一段距离,可却离得叶府极近,于是二人便一道往叶府去了。

“刚刚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行刺你?”叶檀小心扶着殷晟的手,二人快步往叶府走着。

殷晟虽有猜测,却不愿叶檀跟着担心,他摇了摇头,笑道:“许是劫财吧。”

叶檀闻言,皱了皱眉头,殷晟这么说,倒也可信,叶檀便也没怎么怀疑。

二人不肖一会儿就到了叶府,叶檀上前敲门,是叶坤开的门,见了叶檀,惊道:“檀奴?你怎么回来了?”待问罢,才看到一旁的殷晟。

叶坤愣了一下,慌忙跪地:“臣见过皇上。”待行完礼,叶坤才反应过来,他早已不是殷晟的臣子了,如今不过是个草民而已。

殷晟上前一步,扶起叶坤,笑道:“老师免礼。”

这么近的距离,叶坤立刻闻到了殷晟身上的血腥味,顿时脸色大变:“皇上,你……”

殷晟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叶坤忙将二人让了进去,又去把叶少邈唤醒,过来给殷晟包扎。

叶少邈打着呵欠,慢吞吞的爬起来,叶坤急道:“你倒是快点啊!”

叶少邈道:“哎呦,急什么,男人嘛!流点血算什么,不急!”

叶坤担心殷晟伤势,怎能不急,见叶少邈当真磨磨蹭蹭,一急之下,将叶少邈扛起来,往药房去了。

第三十八章

到了药房门口,叶坤才将叶少邈放下,叶少邈挪着步子,磨蹭着往里面走,余光瞟着叶坤,见叶坤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这才快走了两步。

殷晟的伤口不浅,叶少邈进去的时候,血已经染红了半边袖子,叶檀一直在旁边拿纱布擦。见叶少邈进来,叶檀赶忙让到一旁,急切唤道:“哥哥!”

叶少邈没想到伤口这么深,这下不用叶坤催促,他已经忙活起来。

“怎么回事?”叶少邈拿过剪刀,把殷晟那整只袖子都剪下。

殷晟道:“遇到几个打劫的。”

“打劫?”叶少邈怎么会信?可看着殷晟目光扫过叶檀,顿时会意,没有再追问,转而吩咐叶坤和叶檀帮忙了,“檀奴去烧些水,坤伯去拿一坛烈酒。”

待叶坤和叶檀相继出去,叶少邈才继续追问:“究竟怎么回事?”

“是苏玉。”殷晟虽只是猜测,却也八九不离十了。

“他疯了?!”叶少邈惊道,“难不成苏家要有动作了?”

殷晟摇摇头:“应该不会,如今我尚无后,苏家怎么也不会现在动手。”

“那这是……”叶少邈语气一顿,想起之前叶檀被下药,蓦地张大眼睛,“因为檀奴?!”

殷晟点点头。

叶少邈啧了啧嘴,摇头道:“这苏玉,还真是……色胆包天啊!”

说话的功夫,叶坤先把烈酒送来,未久,叶檀也把开水端了过来。

叶少邈先是给殷晟用开水洗了下血污,又用烈酒消毒,待伤口清理干净,叶少邈取出缝合的工具,在火上来回烤了一下,对殷晟道:“有些疼,你且忍着。”

殷晟点点头,示意叶少邈动手,叶檀守在殷晟身边,双手握着殷晟的手,眼睛紧紧盯着伤口,看着叶少邈将针刺入,指尖微微颤抖。忽觉手上力道加重,叶檀还以为殷晟吃痛,紧张的看向殷晟,却见殷晟笑着摇摇头,柔声道:“不痛。”

叶檀抿嘴,红了眼眶,怎么会不痛?不过是不想让他担心罢了。

给殷晟处理完伤口,已是深夜,因为担心苏玉再派人行刺,叶坤执意相送,最终将殷晟二人送到宫门口,见二人回去,这才放心。

叶檀今晚受了惊,又时时为殷晟的伤势挂心,夜里早早的便支撑不住睡去。殷晟待叶檀睡熟,悄然起身出了门。

盛一在殿外等着,听到门响,忙走上前,先朝殷晟行了礼,这才说起那几人的最终去向。

那几人先是带着盛一他们几个在京城遛弯,之后自行分散。盛一几人也立刻分散追踪,最终盛一跟着的那个人去了苏玉在外面的宅子。

“还有……”盛一语气突然有些不自在。

殷晟探询的看向盛一,盛一有些尴尬的别开眼睛,却还是照实说了:“那人复命后便离开了,属下准备离开时,无意间发现……苏玉的房中,挂满了夫人的画像。”

殷晟闻言,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叶檀岂是苏玉能肖想的?他胸口起伏,气道:“把苏玉那宅子给朕烧掉!”

盛一不确定殷晟是气话,还是确有此意,他抬头看了殷晟一眼,见殷晟面沉如水,知道殷晟真的动怒,所言绝非气话,于是抱拳领命,跟着便离开前往苏宅了。

叶檀睡得迷迷糊糊的,摸到旁边没有人,立刻清醒过来。他起身去找殷晟,恰听到殷晟的气语的后半句,待殷晟进来,疑惑道:“烧掉什么?”

殷晟摇摇头:“没什么,你怎么起来了?”

叶檀垂首,嗫嚅道:“你不在身边,我不安心。”

“现下我回来了,该好好睡觉了吧?”殷晟引叶檀回到床上,将叶檀揽在怀里,听着叶檀呼吸逐渐变得匀称,殷晟却是如何都睡不着了。

苏玉想杀掉殷晟,绝非一时气话,他是确有此意,此时的他,满心都是求不得的不甘,哪里还在乎苏祁的筹谋?苏家的清誉?

苏祁知道这件事,已经是第二日,早朝后,便带人气势汹汹的来到苏玉的宅子,二话不说,扬鞭便打,边打边骂:“你个畜生!苏家迟早毁在你的手里!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苏玉紧咬着牙,一声不吭,任凭苏祁将他打的皮开肉绽。

苏祁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只是再没有力气扬手。他恨恨看着苏玉,厉声道:“你可知错?”

苏玉趴伏在地上,脸色苍白,额上浸出细密的汗珠,他勾了下嘴角,哼笑道:“知了……但我不会改。”

“你!”苏祁鞭子再次扬起来,狠狠抽了上去,“你改还是不改?!”

苏玉咬牙:“不改!”

鞭子再次落下,苏祁继续追问,苏玉的答案依旧,父子之间的这场较量,最终在苏玉昏过去之后才作罢。

苏玉前面伤势刚刚转好,如今又填新伤,这伤又养了月余,待伤势快好之时,林氏这才敢把之前与苏祁商量后定下的事情说与苏玉听。

那日苏玉昏迷被抬回来之后,林氏与苏祁大吵了一架,苏祁任由林氏撒泼,待林氏歇下,这才道出缘由,于是二人相商,当下便将苏玉的婚事定下,女方便是林氏亲妹妹的独女阮月柔。

林氏进门将补汤放到床头,犹豫半晌,都不知该怎么开口。苏玉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林氏和苏祁从未逆过苏玉的意思,久而久之,苏玉便养成了狂妄自大的性子。

苏玉好色,林氏极为清楚,当初便有言,一年内苏玉若未遇到心仪之人,亲事便由她亲自定下。如今一年之期已到,苏玉倒是遇到了心仪之人,可那是皇上的人,苏玉岂能明抢?

苏玉见林氏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道:“母亲可是有事?”

林氏伸手搭了下鬓角的头发,把补汤端到苏玉面前:“来,先把汤喝了,凉了就不好了。”

苏玉不接,不耐道:“究竟何事?”

林氏把汤放到一边,叹了口气,这才开口:“玉儿可还记得去岁答应过为娘的话?”

苏玉皱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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