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
“妈妈,早安。”虽然是丧系青年,但面对虫母却会大大方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做了煎蛋三明治,还有热牛奶,准备给妈妈端上去。”
从住进这座别墅里后,阿舍尔一周里有五六天都是在自己的床上吃得早餐,他几乎要被孩子们伺候成巨婴了。
阿舍尔轻咳一声,“不用,今天下来和你们一起吃。”
“好哦,妈妈。”
楼下的大厅里,四个东倒西歪挂在沙发上的白发子嗣们正懒懒说着什么,甫一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便噌噌坐了起来,一个比一个规整,争取在妈妈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阿舍尔假装没看到他们的装模作样,只招招手,便见四个高高壮壮的青年屁颠颠跑来,挨个挤着虫母问了声好,才排着顺序往下坐——
按照五个兄弟商量好的计划,他们每天要轮着排座位,以达成每个成员都能拥有坐在妈妈身边的机会。
一顿早餐,阿舍尔吃了个九分饱,等他慢条斯理地擦嘴时,才提起了另一个被遗忘的家伙。
他道:“……昨天飞行器仓库的那个呢?”
芬里尔心虚一笑,“妈妈,我们昨晚已经把他弄出来了。”
“嗯?”阿舍尔挑眉,示意对方继续说。
芬里尔轻咳一声,解释道:“妈妈之前不是说,我们想知道什么就要自己去做吗?这个妈妈还算数吗?”
“算。”
竖着耳朵旁听的耶梦加得眼睛一亮,立马把兜里的录音设备掏出来,放在了桌面上。
对上阿舍尔那双漂亮的眼瞳,耶梦加得老老实实道:“录音证据。”
“录像和录音证据。”赫尔把手里小机械玩意儿同样放在了桌子上。
“……你们这准备得还挺齐全?”大致看完所谓的“证据”后,阿舍尔有种好笑的恍惚感,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五个孩子们似乎又偷偷成长了不少。
“我们想帮妈妈嘛。”
白发子嗣们这样说着,但就坐在他们身边的阿舍尔怎么看不出来,一双双与自己相似又不同的铅灰色眼眸里,藏着浓浓的关心。
阿舍尔的心又柔软了几分。
“好吧,做得很好。”他不吝惜于自己的笑容,并起身挨个拍了拍子嗣们的脑袋。
哈提兴致勃勃道:“妈妈,那接下来要做什么?我已经准备好了!”
说着,他用手刀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比,“要解决谁,妈妈你说就行!”
阿舍尔:倒也不用如此暴力。
“不急,”虫母眯了眯眼睛,他喜欢钝刀子割肉,喜欢让仇人生生疼着却死不了,比起干净利索的死亡,有些人是该活着好好赎罪的。
——哪怕阿舍尔并不会原谅对方。
他吩咐道:
“把录音放在星网上,多买点推广,我要整个星网都知道这件事。”
“以及,不要表现出任何阿舍尔·贝利斯这个人还活着的消息。”
“好的,妈妈。”
白发子嗣们有条不紊地开始执行虫母的命令,而阿舍尔则漫步到庭院,看见了被绑在树干上昏昏沉沉的伊维。
面对这位曾经的故人,阿舍尔不曾主动跨出房门进行相见,只是撑着下巴瞧了一会儿对方的惨状,又漠不关心地转身走进别墅中他的专用实验室内。
a-80药剂的研究进度依旧要推进,这是属于阿舍尔的荣誉,自然也该由他亲自摘取,至于那份论文……
低头戴着手套的青年忍不住冷笑。
三皇子、伊维以为的珍稀手稿,也不过是阿舍尔中途尝试的一份半成品,比起论文里书写的片面内容,真正有用的东西,早就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
在阿舍尔已经开启工作模式的同时,前一晚离开别墅的三皇子爱德华才刚刚从新情人的床上醒来。
欲望的释放令爱德华褪去了昨晚和伊维吵架时的紧绷,他懒散起床,才准备以“大孝子”的身份回王宫里刷刷好感,就见自己的助手慌慌忙忙等自己的飞行器前,一副冷汗涔涔的心虚样儿。
爱德华拧眉,大步上前,满脸厌恶道:“怎么回事?伊维又要什么东西?真不知道都姓贝利斯,他怎么这么丁点儿比不上他哥哥……”
“殿下!大事不好了!”助手打断了爱德华的抱怨,哆嗦着手把自己联络器的屏幕点开,“您、您看这个……”
“这什么……”
似乎是一段音频,隐约只能听到一点点模糊的声音,但很快伴随着第一句话的响起,爱德华的脸就开始僵硬。
音频里的声音他太熟悉了,正是无数次和他在床上翻云覆雨的伊维·贝利斯——
“……对,是我,是我勾引的三皇子。”
“一个巴掌拍不响,他要没这个意思,我能勾引动吗?”
“嫉妒?是的,我就是嫉妒阿舍尔,我恨死他了,我恨不得他死!”
“失踪……他确实是失踪了,可能已经死在某个星域里变成碎片了吧?你问我怎么知道,这是我做的,我当然知道!”
“这件事情三皇子也是知情者!是他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