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阿追猛抽了口凉气。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已凝固住,唯独心跳变得极快极重。
嬴焕睇了她一会儿,略笑了一声:“他那么好?能让你自身难保时还这样长篇大论地求他?”
阿追在他的灼灼目光里觉得喉咙中噎得厉害,懵了会儿,心虚地强驳说:“不过几句话而已,何来‘长篇大论’了?”
她边是驳着边是满心担忧,生怕自己方才那番话反倒会给卿尘惹来麻烦。嬴焕却并未多绕在此事上,下一语已将话题跳开:“我让胡涤送你走,你来军营干什么?”
“你中邪术了不是吗?”阿追立即配合地随他转开话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把我送走算怎么回事?还有别人能帮你这忙?”
这是她最不懂的一环。他正身中邪术,循理来说先解了这邪术才是最要紧的。就算他手下的臣子疑是她施的邪术,他也应该先找她来问一问啊?如不是她,可请她帮忙;如真是她,更是正好逼她解了才对啊?
她不解地望着他,他眼中却也一分分浮出不解来,俄而迟疑道:“……不是你施的?”
“你说什么?!”阿追愕然,好生打量他一番,神色不自禁地变得复杂,“你本也怀疑是我?!”
帐里一瞬间变得很尴尬。
俩人互瞪了半天,阿追带着气笑出来:“我要是会邪术,知道你给我下药的时候就先弄死你了,何至于想跑回弦国还被你抓回来?”
嬴焕窘迫得想躲她的目光,这神色显然在印证她的猜想。阿追好一阵惊怒,而后心念一闪又想到下一环……
顷刻间,惊意更盛:“你怀疑是我……还给我通关文牒和神医?!”
原本正执着于避她目光的嬴焕后颈一僵,一动也不敢动了。
阿追倒抽着冷气,带着几分不信睇视着他。而后,这份不信在他游移不止的目光中一点点被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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